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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年之后的事,和现在他们身处的社会环境以及政|治环境都完全不搭嘎,反而顾静姝是个土生土长的现时代土著,是有很强的参考价值——当然,这之前先要排除顾家实在太穷,见多少钱都觉得多。 现在,他们两个非亲母子最严肃最重要的问题是树立正确的目标,脚踏实地把钱赚到手! 贵妃没有因为一两银子打击到一蹶不振,反而振奋精神,分分钟就调整好心理,往光明正道上一路狂奔。 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好的心理素质,否则天天对着老皇帝和他庞大的后宫妃嫔,成天鸡毛蒜皮点儿小事儿就硝烟弥漫,没让人斗垮,她自己就先憋屈死了。 顾静姝交待好趁着天还没黑冒着雨就要走,坚决地拒绝了贵妃表示要分给顾家一些钱的好意,表示上次那一两银子足够他们过上好一阵子,而且连顾琼玖的嫁妆也够了。 当然大前提是顾琼玖还愿意嫁。 看来,这一两银子在现在还真不算少,能干这么多事。贵妃恍然觉得上一世好像越来越远,那时几百两在她手里也不够干什么,分分钟就从手里流出去了。 时移世易,是该认清眼前的现实了。 088 单刀直入 贵妃见天色已晚,雨虽不大,到底顾静姝是个姑娘家,一个人在村子里走她并不放心,便去前院找了件厚重的蓑衣给她裹上。因为周母的事给柴武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贵妃没好意思舔着脸再求人家帮忙,便找了小胖子顾双。 顾双是个热心肠,一口就应承下来,套上厚重的蓑衣像头熊一样,一口一个小姨地叫,把顾静姝叫的笑不可遏。 顾武在屋里听着,表示心理阴影再度加大。 送顾家小姨,他也能去啊,他不明白,为什么找三胖帮忙就是如花似玉的小姨,找他就是让他去见的就是精神和味道双异常的周家婶子…… 贵妃把顾静姝送走便回了后院,进屋就见木墩儿苦大仇深脸,柴榕睡的四仰八叉,被全让他给蹬开了。 她上前把被子给掖紧了,木墩儿一下子就凑到了她跟前:“娘娘,你怎么看?” 贵妃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一、被坑了,二现在的物价本身就不是你我时代的模式。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觉得你说的话很对,赚钱是关键。” “其实想想,如果靠卖貂皮能卖多少钱,猎户怎么会那么穷,还不人人都是暴发户了?” OK,木墩儿表示肯定了贵妃长足的进步,没有视金钱如粪土。 “一两银子倒买倒卖其实也能赚些小钱,但是需要长时间的原始累积,你是个女人,我是个小孩,唯一壮丁是个傻子,靠顾家姐弟也明显不现实,他俩跑跑腿还行,年纪也还是太小,一样做小买卖的不欺负死他们都对不起自己。” 木墩儿分析的头头是道: “咱坑也不能让他白坑,总算是给咱们事来了一线商机。他这利润与成品相差几十几百倍的买卖,要是咱们自己做这买卖呢?” “着啊。”贵妃眼前一亮。她还有个杀手锏没亮出来呢,真要是让她弄成了,那利润岂不是更可观? “当然,这都是后话。”木墩儿说:“现阶段主要劳动力还是我爹你相公。顶好是他猎到值钱的东西,再不济随便打到点儿什么,背靠柴家大树好乘凉,慢慢攒些启动资金也是可以的。” 贵妃表示和她想到了一处,“可惜没有弓箭。全靠四郎一双腿跑,要是能把弓箭给弄到手,不知能省多少力……” 说到一半,她的思绪飘远,就到了木墩儿摸不到的边界。 木墩儿看着便宜娘嘴角那抹神秘兮兮的笑,眼晴莫名闪着的光,激灵就是一个寒颤。 他是不知道这位主子在琢磨什么,反正让她琢磨的人都是够倒霉的。让个一辈子在后宫琢磨怎么玩儿人的人琢磨,是要悲催成什么样儿? 阿门…… ### 第二天,贵妃就借着劳烦柴海棠给柴榕煎药的忙。将顾静姝当借口送来的头花给送了过去。那是一支红木制的凤头簪,简单质朴,普通百姓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最美,便宜美观,他们也负担得起。 贵妃戴的头饰向来是宫里顶顶华贵的最新款式,走哪里都闪瞎一众眼睛,再看这种好似树杈子掰下来磨出手的全无半点趣味。 说什么返璞归真,她宁愿头上光溜溜的什么头饰也不戴,也不想顶个树杈子满院子晃悠。 柴海棠却是不同,土生土长的村里娃。最爱这些小簪子小耳饰轮着戴,贵妃借花献佛,倒把柴海棠喜的眉开眼笑。 她帮衬着贵妃纯粹是越发地对脾气,从不图贵妃什么——柴家四房是最穷的一个。她就算想图也没得图啊。可是帮助人得到了回报,还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柴海棠开开心心地插着凤头簪捧着木盆里的脏衣服和全家的女人一起出动去了河边浣洗。 作为唯一一个禁足中的人,贵妃十分庆幸被单独留在家里忙活。她曾经有幸看到过在河边浣洗衣裳的村妇,冰凉的河水就那么把手插进去,捧着个大棒子砸,衣裳里的污泥被砸的四溅。她看着都觉得是种折磨。 相比较而言,家里活是她干顺了手的,熟能生巧,她宁可留下来忙活的脚打事脑勺,也比去洗只路过她都觉得辣眼睛的那些柴家男人的衣裳要好得多。 只在这里她才感谢农民这些扑实不修边幅的习性,他们的衣裳都少的可怜,一季顶多两三套来回换,这次洗完至少十天半个月轮不到她去洗了——至于十天半个月后,她总能想到办法就是不去洗。 贵妃一边干活一边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主屋溜,跟前跟后秀存在感的木墩儿一看就心明镜似的,昨天让这位主子算计了半宿的就是柴家老俩口了。 她这是想把以前柴老爷子收回去的弓箭给傻爹要回来? “娘娘,三思啊。”他轻声道。 贵妃勾唇一笑,眼神魅惑:“你就瞧好吧。” 柴海棠不在家,柴榕锅里煎的药柴老太太就自动自发地接过手,这可关乎她家四儿的生命健康,动不动就把菜做糊了的顾洵美她显然是信不过的。 毕竟糊掉的菜将就将就吃了也不会死人,可药这东西却不一样,药糊了药效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