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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倒是还好,总归是修成正果,若是没成,岂不是害了人家一生? 姚轩年纪虽小,心思却细致,所以自柳无书那里得了消息,也不曾传扬,连胞弟姚昭都不曾提,本是想着寻个机会问一问外祖母意思的,可巧现下有了机会,能见到jiejie,便趁机问了出来。 “柳家的姑娘吗?”锦书眉梢微蹙,思忖片刻,道:“我倒是见过几次,相貌生的很好,人也知礼。” 姚轩听得一顿,道:“jiejie的意思是……” “jiejie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将自己对于她的看法说出来。” 锦书看着他,含笑道:“你也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我哪里能事事都管?” “你将此事按在心里,不曾对别人多说,可见已经有了担当,也是能拿主意的人了,无需事事都问别人。” “柳家的门楣是比姚家高,可是有jiejie在,这桩婚事成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你若是喜欢,便同柳祭酒好生说了,娶她便是,若是不喜欢,也不需为难,婉拒便可。柳祭酒有君子之风,不会为此迁怒于你的。” “jiejie,”姚轩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才有些拘束的道:“我想先见见她,再做决定。” “jiejie说了,你怎么做,我都支持,只是有一件,”锦书握住他手掌,正色道:“世道使然,女儿家日子总比男人难过,你若不喜欢,便不要耽误人家,直言便是,若是喜欢,娶进门后,便要一心一意待她,爱护她才是。” “我会做到的,jiejie安心便是。”姚轩轻声应道。 “那就好,”锦书转头去看矮他一点的姚昭:“你们是兄弟,骨rou至亲,jiejie不在身边,要互相关照才是,千万千万不要生了分歧,叫人看笑话。” 两人笑嘻嘻的对视一眼,一齐答道:“知道啦。” 锦书已经是后妃,虽然可以召见女眷,但想要再见两个弟弟,却不知何年何月。 圣上体谅她心意,便在含元殿设宴,留他们一聚。 她与圣上做了这些日子的夫妻,加之此前曾在含元殿内朝夕相处,彼此之间早是颇有默契,不需言语,也能明了对方心事。 姚轩本还有些忧心,唯恐圣上只是爱重jiejie一时容色,他日失了颜色,便遭薄幸,等到午膳时,见他们彼此之间添菜,虽不言谈,却也脉脉温情时,一颗心才稳稳落地。 而姚望虽然看重姚家未来,却也希望长女能有个好的归宿。 加之她做了贵妃,万事便与姚家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更加是攀扯不开了,现在眼见他们如此相得,也是老怀安慰。 目送姚家父子三人离去,圣上转目看她,笑吟吟道:“如何,可宽心了吗?” “宽了宽了,”锦书抿着唇笑:“七郎心意若此,我再不宽心,却没道理。” 圣上听得一笑,看她面有倦色,也知是未曾歇好,加之今日往来辛苦,有些心疼的捏了捏她手掌,轻声道:“朕还要看会儿奏疏,怜怜先回去吧。” “晚上不必等朕,先歇着便是。” 锦书听他话中意味,抬眼问道:“七郎今晚,不过去了吗?” 圣上初时一怔,目光落在她面上,随即笑了。 锦书被他笑的脸热,轻轻推他一把,隐约赧然:“笑什么笑。” “怎么,”圣上凑到她近前去,低声问道:“离不得朕了么?” 锦书别过脸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圣上爱她这般别扭的女儿家情态,一见便觉心软,却也不多逗弄,只是在她粉润面颊上亲了一亲,低声笑道:“今晚,等着朕。” 锦书不曾低头,眼睫却垂了垂,带着似有似无的羞赧:“好。” 已经是腊月,天气愈发冷了起来,长安本就地域偏北,刮起风来,更是寒冷刺骨。 锦书面上隐约有些倦意,加之走得晚了,外边怕是更会清寒,圣上怕她受凉,亲自为她系上大氅的带子,便吩咐人送她回甘露殿。 已经临近傍晚,夕阳淡淡的撒了一层余晖,浅浅的暖,却抵不过冬日的冷风,锦书原本是有些慵懒的,被这风一吹,却全数消散掉,人也清醒几分,扶着红叶的手,登上了轿撵。 “娘娘,”内侍恭敬的问:“还是走来时的路吗?” “走井巷吧,”锦书略一思忖,道:“左右也不急,那边景致好些,看得人舒畅。” 井巷的一侧遍植了绿竹,冬日的一片荒芜中,带着清新的翠意,远远望去,苍茫之中,别有一番韵致,却也不俗。 承安同秀娘一道出了井巷,便见路过的内侍宫人侍立两侧,低眉顺眼的屈膝行礼,似是在等候什么。 秀娘将他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问后边的宫人:“可是哪位贵人来了?” 那宫人看她一眼,见她面上带着极谦和的笑意,虽是蹙着眉,眼底不耐却也浅了些,低声道:“贵妃娘娘的鸾驾快要到了,避开些。” 秀娘会意过来,笑着向她致谢,拉着承安,退到了人少的一边。 “听说,圣上最是恩宠贵妃,”秀娘看着两侧恭敬侍立的男女,若有所思的同承安低声道:“册封之后,竟是专房之宠呢。” 承安低垂着眼睫,静静站在她身后,语气淡淡:“是吗。” “是呀,”秀娘轻轻叹一口气,连眼角的皱纹都带着几分愁意,随即又有些歆羡:“听人说,贵妃生的比天宫仙子还要美,圣上对她一见倾心,若非家世所限,还想直接封后呢。” “那也只是想而已,”承安面容平静,波澜不兴:“到最后,他不也没封吗。” “哎呦,小祖宗!”秀娘被他这话说的一惊,慌忙去掩他嘴,随即小心的扫视四周,眼见无人注目,才松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这是你能说的话吗!” 承安却不做声,静默一会儿,才道:“来了。” 贵妃仪仗自是不凡,极为富丽堂皇,七凤金黄曲柄盖下是通髤以金色的翟轿,其上的金色云翟鸟栩栩如生,贵气凌人。 素金的顶,金黄色纱绫的重幨,十六抬的鸾轿,无一不在彰显天家气度。 秀娘远远见了,低低的惊羡一声,目光恭敬而卑微的低下头。 承安跟在秀娘身后,同所有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