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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安之后,道:“圣上听说娘娘回来了,便叫奴才过来叫,楚王殿下归京,正是大喜,便在前殿设宴,一道聚一聚。” “前殿吗,”他说的显然是甘露殿前殿,锦书微有诧异,少不得一问:“只有我们这几个人?” “是,”宁海总管道:“明日再行宫宴,今日太晚,就免了吧——圣上是这样说的。” “那就过去吧,”锦书示意承安抱着承熙:“别叫他久等。” 前线战胜的消息传来后,圣上心绪明显好了许多,面上笑意总不落下,这会儿见到承安,也没像之前一样无视他,接连赞许几句。 承熙这会儿还在哥哥怀里,瞧见父皇之后,就移情别恋了,扑腾着要过去,承安也没不高兴,摸了摸他小脑袋,便上前去递给圣上了。 倒是锦书在边上,笑着摇了摇头。 小娃娃可顾不上这些,坐在父皇怀里,小心翼翼的将小老虎给他看,眼睛里全是炫耀的意味。 “哪儿来的,”圣上问他:“哥哥给的?”说着,便要伸手拿来看看。 承熙才听不懂父皇说什么呢,这会儿正抱着小老虎全是满足,见父皇伸手去拿,便捂在怀里护的严严实实,一脸警惕的将他手拍开了。 圣上又好气又好笑,倒是起了兴趣,非要拿到手不可,饶是承熙护着,也给拉出来看了看。 承熙这点儿力气,哪里抢得过父皇,虽然父皇在看过之后就还给他了,但还是伤心了。 抱着自己的小老虎,他委屈的想哭,可怜巴巴的看着母后,等着她为自己主持公道。 “你看你,” 锦书心疼儿子,这事儿又是圣上仗着自己力气大欺负人,少不得要抱怨一句:“好端端的,招惹他做什么。” 说着,就将承熙抱过去,温声细语的哄。 “好好好,总归是朕的不是,成了吧?”圣上也不计较,笑吟吟的说了一句,算是低头。 承安和承熙都在边上,锦书总不好再说什么,嗔他一眼,不说话了。 圣上目光在她们母子身上一扫,晦暗难言,微微笑了。 酒菜很快上桌,承安垂首坐在一边,心绪却莫名的坏了起来。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坐在边上,总有种自己多余的感觉。 然而,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低下头去,他面上有苦涩笑意,一闪而逝。 正文 90|冷漠 圣上与承安这对父子的关系一直都淡淡的, 素日里见了, 也只是表面上客套几句罢了。 今日有锦书母子在边上调和,加之前线捷报的引子在,说说笑笑起来,气氛倒也和畅。 圣上早先便曾收到前线回禀,战况如何也有所了解, 只是纸面上知道的, 终究不如亲身经历之人的言辞, 少不得要问上一二。 好在承安也不是浑水摸鱼之辈,应答之间颇有条理, 倒叫他连连颔首, 极是满意。 承熙还太小,竖着耳朵听他们说一会儿话, 就觉得困了, 等他打了两个哈欠之后,圣上便笑着向锦书道:“看他困得, 先带他过去睡吧。” “也好,”锦书抱着承熙起身, 向他们父子道:“时候不早了,承安一路辛苦, 再略问几句, 便叫去歇息吧,明日再谈便是。” 圣上笑着应了。 今日午间的时候,承熙没睡过, 又活蹦乱跳的折腾了一下午,这会儿是真的累了,抱着小老虎睡得正香。 锦书怕那小老虎硌着他,想从他怀里拿出来,却惹得胖娃娃不情愿的咿咿呀呀了几声,只得作罢。 “太子殿下倒是真喜欢那只小老虎,”红叶一面为她卸去发髻上钗环,一面笑道:“奴婢见着,那只小木马,怕是要失宠了呢。” “小孩子的心性,总归是善变的。”锦书随之笑道。 然而,还不等她面上笑意散去,红芳便匆匆入内,急道:“娘娘快去劝劝吧,圣上生了好大的气……” “生谁的气?承安吗?”锦书心中一惊,站起身,连忙问:“好端端的,为什么生气?” “奴婢也不清楚,”红芳面色焦急:“只隐约听了几句,似乎是因为宋氏……” 宋氏? 承安的生母,宋氏? 锦书心下惊疑,亏得发髻未松,两下里又不远,披了衣裳,便往前殿去。 “这是怎么了,忽然就生气起来,”她一过去,便见承安跪在地上,圣上坐在上首,面沉如霜,心中一个咯噔,上前去低声劝道:“承安刚从渔阳回来,心中正是不安之时,便是偶有冒犯,七郎也别计较。” “朕想重赏他,偏生他不仅不肯要,还说到别处去了。” 圣上见她过来,面色微微缓和,等她说完,目光却更冷几分:“他偏要固执己见,朕也无能为力。” 锦书听得一头雾水,虽然此前有红芳提了一句宋氏,短时间内却也猜不出什么,只看向跪在地上,面色同样难看的承安,催促道:“你大概是喝醉了,说话也冒失,跟你父皇认个错就是了,快些。” 父子相争,君臣之分,他总归是吃亏的,好容易彼此之间的关系有了缓和余地,若是再次生分,就太可惜了。 承安听得出她话中好意,却也只是歉然一笑:“为人子女,若是连生身之母都不敢言及,又岂敢立足天地?” 他如此一说,锦书便明白过来——圣上厌恶宋氏,连带着对于存世的长子也不喜,好容易承安借助渔阳之事得了青眼,却提起宋氏来,圣上能欢喜就怪了。 果不其然,承安这样一讲,圣上面色愈发冷凝,到最后,反倒一笑:“那你不妨说说,想为她求个什么恩典?” 承安面色平静,深吸口气,方才叩头到地,道:“儿臣想求父皇……赐她几分哀荣,随葬帝陵。” 宋氏出身微末,承安这个儿子更是来的不光彩,当年事发,便是徐太后的嫡亲侄女都因此而死,不得追封安葬,更不必说她一个到死都没名分的宫人了。 圣上原是半靠在椅上的,唇角略带冷意的,听他这样讲,却直起腰身来,语气寒彻:“——你说什么?” 锦书从没见他这般神色,暗自担忧起来,瞪一眼直身跪地的承安,先一步道:“七郎问的突然,叫人不知所措,还是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