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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宜修姑姑召去查问,可见这样的罪连太后也容不下,就算我去求情,娘娘也未必会依我。” 若葵听了,顿时面色苍白,眼睛红得要几乎沁出血来:“可是我们姑娘没有犯过这样的罪。她每天只是写字和教导大殿下,从未见她与别宫的姑姑和宫女们多说一句话。至于钱,姑娘的钱向来是杜衡姑姑管着,她连银子放在什么地方都未必晓得。说姑娘买放消息,奴婢死也不信。” 我微微冷笑道:“你们姑娘固然是个守规矩的,可是她身边的人可保不住了。就拿今天来说,上午她的确向我和史大人透露了太后宫里的事,只是想不到这样快便被人告发了。她若不是亲身参与,想必是她身边的人。她是被谁告发的?” 若葵双目圆瞪,不知所措。我站起身道:“你先回去吧,此事容我好好想想。”若葵无奈,只得告退。 不多时芳馨回来了,一脸沮丧道:“姑娘,这会儿在皇后跟前的,是车大人。大家都说,午膳后正是车大人在皇后面前告发了于大人。皇后亲自去了太后宫中,太后也无二话,立刻遣了宜修出来。若这罪名坐实,于大人打板子罢官是免不了!” 我怒火中烧,一拍桌子道:“又是她!” 芳馨忙拿起我的右手轻轻揉搓,小心道:“皇后处置于大人,却不告诉姑娘,也不知是何意。” 我随手拿起一支宫墨,轻轻敲击书桌,说道:“皇后素知我们三个交好,她或是不想我为难,或是疑心于我。” 芳馨奇道:“娘娘不想大人为难倒也说得过,疑心又从何说起?” 我微微冷笑道:“皇后疑心我既然得知于大人私传太后宫中的事,为何却不告发她。” 芳馨道:“这也不通,娘娘既然知道两位大人要好,姑娘又怎会去告发她?” 我凝视着芳馨道:“我自然不会去。这事我只对姑姑说过,不知姑姑去了没有?” 芳馨身子一耸,忙跪下道:“这样的事,姑娘没有吩咐,奴婢怎会擅自行事?姑娘这是不信奴婢么?” 我扶起芳馨,坦然道:“我只是要问清楚罢了。若能除去锦素和杜衡两母女,于皇后和二殿下大有好处。若真是你告发的,也不算不忠。若不是你告发的,我才好去为锦素求情。” 芳馨微微红了脸道:“奴婢自己便常常去各宫打探消息,怎还敢以此事告发于大人?” 我长叹一声,苦笑道:“既然不是长宁宫告诉车舜英的,那只能是易珠meimei了。” 我回到南厢看高曜写字,芳馨亲自去找惠仙打探讯息。不一时,便回说杜衡与宜修已经认罪,罪名乃是窥视主上,鬻信图利,锦素也认了扇构谣诼、妄议国事的罪。皇后说既已认罪,待明日合宫请安时,当众发落。今晚只将她们三人锁在粲英宫的值房中,着两个上夜的内监看管。 我忙问道:“皇后可有什么证物?是谁出来作证的?” 芳馨道:“说是在宜修的房中搜检出永和宫的金银锞子,还有一些各宫赏给于大人和杜衡的钗环。且宜修早已在太后面前承认了罪行,她便是杜衡买信最得力的证人。” 想杜衡以罪属为婢,素cao贱役,又怎能轻易攀结济慈宫的执事宜修?若不是锦素估了官,又啗以重利,想来得不到如此机密消息。我摩挲着腕间白玉珠串,沉吟道:“这也罢了,那于大人私传流言的罪又是如何定下的?” 芳馨黯然道:“是车大人,她说她已经知道于大人向姑娘透过信,若再不认罪,便要请姑娘去对质。” 我的心似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攥成一团,一味挣扎狂跳。我几乎喘不上气来,忍不住一拍书案,恨恨道:“这个车舜英!” 正文 第29章 女帝师一(29) 芳馨忙安慰道:“皇后娘娘到底也没传姑娘去作证,且于大人早早认罪,想必是不想与姑娘对质。” 我鼻子一酸:“锦素定觉是我告发了她,且她母亲已经认罪,她还能怎样?此刻她心里,还不知怎样怨恨我。” 芳馨摇头道:“奴婢倒觉得皇后娘娘没传姑娘去作证,是娘娘爱惜姑娘的缘故,不愿姑娘为难。于大人早早认罪,也是不忍与姑娘对质。想那车大人,一定极想看到姑娘与于大人对簿公堂,只是没如愿,还不知怎样懊恼呢。” 芳馨一席话提醒了我。我心下一宽,握住芳馨的手道:“姑姑所言有理。我的喜怒竟然被一个小人左右,实在没用!” 芳馨柔声道:“姑娘这是关心则乱。姑娘对皇后的忠心,对于大人的情义,奴婢是知道的。” 我深深吸口气道:“我一定能想个法子救出锦素的。” 正说着,高曜从南厢奔了出来,拿着写好的几张小楷恭恭敬敬地请我检阅。我看罢笑道:“殿下一个字都没有写错,连涂改也没有,很好。” 高曜道:“那jiejie快些进去,孤要听故事!” 乳母李氏知道今夜事出非常,正要说话,我忙抬手止住,微微一笑道:“这就去。”说罢拉起他的小手回到南厢。 红芯刚刚收拾好纸笔,白便领着平阳公主和穆仙走了进来。行过礼,我笑道:“公主有些日子没来听故事了,今天来得正是时候。” 穆仙道:“娘娘说,公主自打听朱大人说了几个故事,不知怎的,便极爱看些白描本,如今竟也知道了许多史上有名的大人物,闲来也说给娘娘听。娘娘听了很是欢喜,让奴婢多带公主过来。” 我笑道:“姑姑若不嫌弃玉机蠢笨,尽管带公主来就是了。玉机今日还没向娘娘请安,待散了,就去思乔宫。” 穆仙笑道:“巧了,我们娘娘正有要事与朱大人相商。” 忽听平阳公主道:“姑姑不要再说了,孤和二皇兄要听玉机jiejie说。”穆仙笑笑,便安静地退出南厢,只留乳母安氏和两个小丫头服侍。 我饮一口茶,缓缓道:“今日二殿下写了许久的字,想必也累了,说个小故事便回寝殿吧。” “话说卫国有个大夫叫做弥子瑕,深受卫灵公的恩宠。卫国有法,私驾国君车舆,当处刖刑。弥子瑕的母亲生了病,弥子瑕矫君令驾君车回家探母。灵公听说后,不但不生气,反而赞他仁孝,说道:‘为了看望母亲,竟然不怕刖刑。’弥子瑕在果园吃桃,觉得很甜,尚未吃完,便将剩下的半个给了灵公。灵公并不以为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