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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而直直的向男子袭去,飘逸的身子也跟在水珠之后而起,一身被风萧瑟吹起的白袍也笔直而去,动作看似甚慢,其中的迅猛此刻却也只有懂得武功的韩情能看得出来。男子脸色一变,微微向后踏了一步,原本攻击的驾驶也立即变作防守,硬是和飞快袭来的樽天行短短相接,不过几招之下,男子便惨白着脸扶着因为樽天行的力道而更加血流不止的左手退了回去,冷冷的看着樽天行在雨中萧索的白影,久久不言。“我那笨徒弟受你照顾了,我这个师父,来代他还你。”手中长剑在他的轻轻挥动之下发出清灵的龙吟之声,那柄不甚出彩的长剑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杀气,在樽天行的手中不住的颤动着,在薄薄的月辉一般的剑光下,竟似乎马上就要冲过去一般。而那对面的男子手中精致的长剑,也被什么召唤一般,徐徐的浮起了灼目的光辉,即使在这漆黑的雨夜也能夺去仅剩的光辉,嗡嗡喑哑。“樽、天、行!”咬牙切齿的从口中吐出樽天行的名字,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急于脱困从手腕上切下来的一片rou造成的伤口,愤然的抬头盯着守在马车前的面色冷清坚定依旧的人,神情上都是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的模样。“那把水龙吟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那我倒想问问,南宫璃你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把剑在我樽天行的手中。”拂去剑身上的水珠,樽天行冷嘲着哼笑了一声。“那把敕凤鸣也不是在你的手中吗。”“你、你是长生门的人!是玉衡,还是开阳!——”凌厉的高声问道,南宫璃紧紧的盯着樽天行清冷的容颜,眼光在他身后的马车停了停,突然恍然大悟的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整个树林都被这声狂笑而打乱了黑夜的平静,众多飞禽走兽都突然sao动起来。黑夜的平静被打破,而樽天行依然披着湿透的衣襟静静的站着,任由前面的男人是何种形态,他都笔直的挺起自己的脊梁,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沉静,而淡薄。“樽天行,你是玉衡。哈哈哈哈!!——竟然是会注定因为穆沉漪而死的长生门的玉衡……哈哈哈哈!樽天行,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我现在有多佩服你!沉莲他也一定会因为这个而欢喜好几天的——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得到穆沉漪,他的心底都是讨厌你的!”南宫璃哈哈大笑着,也不管手上的伤口是不是还在流血。“你们长生门总是出笨蛋,竟然为了这样的人而想要牺牲自己的性命。我倒是真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一个都不顾自己,偏偏做什么全都是为了这个人!”“因为,他是穆沉漪。”樽天行静伫了一会儿,再次徐徐的抬起手中的水龙吟,灼灼的透过逐渐淅沥的雨帘看着南宫璃。“选择吧,要么滚……要么死。”他的盛名在外,可不仅仅只是运筹帷幄而已。与此齐名的还有他高深莫测的武功,普通的剑客在他的手下,绝不可能轻易逃过。五十九 唯清独(大修)冷冷的看着南宫璃不甘的离开,樽天行任由冰冷刺骨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他的身体缓缓流下,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一寸。而那把失去了刚才光辉的水龙吟,也静静的靠在樽天行的手心中,悄然回鞘。蓦然转身回到马车上,樽天行向情儿微微点了点头,那辆马车便在他还没有坐稳的时候,便已经缓缓的前行了,马匹的脖颈上系着铃铛叮叮的响彻在空寂的林子中,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完全的黑暗中。璺东风在宽阔的车内分出一块小小的区域,繁忙的捣弄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而浑身湿透的樽天行则退下了全部的衣裤,紧紧披上却才脱下的外套,才去看那个因为有了些许温暖而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的徒弟。细细的抚摸着沉漪憔悴的脸庞,樽天行的眼前却有些模糊了。沉漪离开自己出谷的时候似乎还是历历在目,不过是前几天的事情,为自己唱的那一首分别的歌,也不过是不久前,那时沉漪也还笑着,眼中也还有对着未来的期待和盼望。这样一个让人疼惜的孩子,如今变得这样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樽天行取来干净的布巾擦去沉漪额头上细细沁出的汗珠,颇为担忧的抚上沉漪guntang的额头,不禁抬起头来问道:“他在发烧,你没有什么办法吗。”他不知道这样继续烧下去沉漪会不会出什么事,这个笨徒弟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在雨中泡了那么久,身上的擦伤更是在水里泡了太久而泛着苍白的颜色,眼看着有发炎的危险。璺东风摇了摇头,好笑的按住自己好友的身体:“我已经喂他吃下了药,此时不能退下来也是应该,你不用心急,我在这里,还会让沉漪出什么岔子吗!”看到樽天行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璺东风才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孩子现在受的这些苦楚,以后可能是治不好了……我虽然已经在西域找到了能够医治沉漪双腿的灵药,却因为今天这一伤……定会留下病根。”虽然日后能够站起来行走,可是时间却不能太多,在阴湿寒冷的天气更是会疼痛不已,若是在温暖干燥的地方却还可以,若是不能去那样的地方修养,那开始几年的痛苦他怎么捱得过去呢。“活着已经是不错了,穆沉莲那小子的确是长了本事,凭着我教他的东西,收了几个不错的属下,甚至连主意都敢打到京畿的巫家头上去。”樽天行淡淡一笑,漆黑的眸子却隐隐的有着森寒的冷意。“我当初却可没叫他把这个鬼主意用在自己的大哥身上!”砰!车内小桌子的一角被闷闷的拍了下来,璺东风默默的看着樽天行袖下的颤抖,心中明白他定是已经把手指捏的惨白惨白了。“你是没教,可是沉莲学这些不都是为了沉漪么……七八年前,两个孩子的心性都是单纯的可以为了彼此而放弃自己的性命。沉莲为了沉漪挡住弓箭,沉漪为了沉莲舍身断腿,沉莲对沉漪的心意也早是不可更改,那个时候到如今这么久的思恋,谁能够轻易放下呢……可是人都是在变的,人也更容易在得到了某些东西后变得更加的贪婪,沉莲想要的更多,自然便把这些跟你学来的东西,用在自己想要的上面。”璺东风跟着幽幽的叹息,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痛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即使刚开始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到了疯狂的时候,谁还……管得了这些呢。”是对,是错……已经不是那个时候就能想通想明白的了。“我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樽天行轻拍着璺东风的肩膀,轻声道。“东风,有些事情你也不必再想,既然早就已经过去,那就不要停在从前不肯向前,我们已经不是那些年轻人了。”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