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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能引导他就行了。” 许先生指着楼上道:“是又请了个人来治他了,这回的效果还不错,比之前那些纸扎的都强。” 云焕说:“那我上去看看梓嘉,好久没见他了,挺想的。顺便考察考察治他的人,看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楼上,许梓嘉正两腿翘电脑桌上,边听音乐边哼哼唧唧的伴唱。明月进来要关的时候,还不让,说:“急什么,等我把这首听完了再说。” 明月嘀咕:“又打游戏,又欣赏音乐,你这人爱好还挺广泛。” 等凑到屏幕上,发现视频里的演奏者是个长发飘飘的大美女,她忽然回过神来,说:“怪不得喜欢,我看你不是听,是看。” 许梓嘉散漫地晃腿,说:“你懂个屁,坐我边上,静静听着。” 美女正在演出一段萨克斯独奏,开头的气势起得足,确实有一种闪亮登场的巨星感。而特别巧的,她吹的曲子,明月意外的熟,是她最喜欢的。 年少无知的时候,她曾嫌弃过这歌太土气,直到那年学校有乐团演出,她跟团里的人被拉壮丁去充人头,才对这曲子有所改观。 当天演出的是个中年演奏家,开场介绍的时候,动情地说女儿将要出嫁,他为她准备了这首曲子,想在她婚礼当天演奏给她听,他祝自己女儿能够一生幸福。 同学们对演出意兴阑珊,三两靠在一起窃窃私语。明月却听得分外认真,音乐悠扬响起又平缓收尾的时候,她眼前视线一片模糊。 那晚失态被云焕尽收眼底,大伙争前恐后挤出活动中心的时候,他从后递来纸巾,明月几分倔强的:“我没有哭!” 云焕口吻淡漠道:“你眼妆晕了,现在不擦干净,怕你回宿舍路上被人打。”他又一手抓住她胳膊,将她控制在自己身前的小空间里:“闹什么别扭。” 那一晚,云焕封闭许久的自行车后座重新为她敞开。明月一时控制不住晕乎的大脑,跟他说了不少关于自己家庭、关于爸爸的事。 云焕一直都没说话,等将她放在宿舍楼前的玉兰灯下,才说:“其实我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我跟的我mama,她后来又嫁过人,重新有了自己的小孩。” 明月抓抓脸,问:“你想跟我说什么哦。”云焕忽然微弓起腰,凑近到她面前,跟她平视道:“你的感觉我都懂,但人总要学会长大,习惯孤独。” 云焕身上好像总是有一种能力,尽管你无法认可他的所有做法,却对他的一举一动难以抵抗,结果便是迎合与匹配,最后跟他步调一致的走下去。 那晚之后,明月告诉自己要更坚强,如果有一天,有人吹着萨克斯在她的婚礼上演奏,她也会笑得很开朗地说这真是首好歌。 青年时的古怪想法,直到现在也留有余温,明月凑近到屏幕上,指着那女演奏家道:“这人叫什么名字,我决定以后跟你一样粉她了!” 许梓嘉不知道方才明月经历过怎样的一场心路历程,此刻看来只觉得她脑回路清奇,问:“你没事吧,老阿姨,这么一会儿就把你打动了?” 明月笑眯眯地一耸肩:“女人就是这样的……说过几次了,不许喊我老阿姨。” 许梓嘉一嗤,坐起来将电脑关了,说:“齐梦妍都不认识,近来爆火的华人演奏家,不过我觉得天赋也就一般,走红大概还是因为看脸的人比较多。” 明月啧啧,腹诽你自己就是外貌协会,哪来那么大脸讽刺别人的? 外貌协会忽的往她面前一趴,冲她眨眼道:“不过你女儿好像真的有天赋,她怎么天天都捣鼓那什么……什么树洞?” “是数独。”明月无语:“你没事也多看看书行不行?数独是一种数学游戏,一般是9x9的格子,至少17个提示数,保证每行每列每个粗线宫里的数字——” 许梓嘉一连打了俩哈欠,明月意识到对牛弹琴,自觉把话打住了。许梓嘉眼泪都挤了出来,拿手弹了,说:“听着就累,她怎么喜欢这玩意儿?” 明月说:“跟你打游戏听音乐一样,就是爱好,累也不觉得累。不过她前阵子题做得太多,我看她最近对这个已经兴趣不大了。” 许梓嘉眼睛直放光:“那就给她找点新挑战,比方说正儿八经的数学题之类的。我不介意把我的书借给她看,她看不懂的我教她也行啊!” 明月警惕地一拧眉,问:“你要干嘛,别想打我女儿的坏主意!”许梓嘉忽然一挥手,要她安静下来,立马翻书翻试卷,说:“有脚步声,肯定是我爸!” 门外,一直趴在地上做题的朵朵也听见声音,小小的眉毛一皱,挤出小小的圆窝。唉,她撑着下巴想,要在这纷扰的世界找一片宁静的净土,可真难啊。 一双白色的拖鞋在她面前停下,来人并没打算从她绕过,甚至刻意弯腰下来蹲在她身边。衣料摩擦的声音近在耳边,是继续做题还是听明月的先打招呼? 身边的这人忽然拍了拍她肩膀,双手伸去她腋下,摘蘑菇似的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朵朵刚要哼唧表达不满,却在看到来人脸时,嘴巴张成大大的“o”。 像开辟鸿蒙后的第一次觉醒,曾经的混沌愚蠢,到今天终于有了全新的体验。 云焕抱着朵朵,只觉呼吸都已困难。 两手却仍旧无法控制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云焕声线微抖地问:“想我了吗?” 嗯嗯嗯嗯嗯……小脑袋点得根本停不下来。 他嘴角方才噙起餍足的笑:“我也很想你啊。” 爸爸,也很想你啊。 ☆、20.Chapter 21 明月看许梓嘉一副躲猫鼠的样子, 深感好笑。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只是看起来很社会,骨子里还是秉持着父为子纲的道德伦常, 心甘情愿屈服于父亲的yin`威之下。 许梓嘉这时候抓着一支笔放牙齿间咬着,不知该从试卷上的哪一题开始装蒜,眼睛随意一瞥,发现明月在旁一脸不怀好意的偷笑,立马向她龇了龇牙。 “笑屁笑。”男孩说话不留情面,但配上他那一头绿油油的短发, 又其实气势全无, 更像撒娇的埋汰小孩。 明月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将他手里的试卷抽过来,在每个有问题的填空后轻轻做个符号,两只清亮的眼睛却是一翻看向他:“很怕你爸?” 怕?许梓嘉要不是顾忌有人在门外,早就仰面哈哈大笑了, 说:“小爷我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我现在就是去把房顶掀了,我爸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信不信?” 明月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说:“有情可原,他们生你生得晚, 要是打得哪儿出了好歹, 心疼得还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