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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一样,神韵清峻,字里行间透露出他多年来的书法功底,每一笔触都有着恰到好处的刚硬美,然而字的内容却又饱含柔情的诀别。 纸上写着:君若无心我便休,自此山水不相逢。 这两句拼凑而成的诗句,是许多年之前,他们在某本书上看见的,当时他们还闲聊着讨论过这诗句的蕴意,童夏君非要说这是笔者在表达内心的绝望,要不是伤心欲绝不会写成这样,清子寒却笑她不懂古词的风情,他认为这只是一种对无望的情感豁达接受的境界,当然两人的争论最后不了了之。 没想到多年之后,它却成为了清子寒最后留给自己的话,该说是一语成谶还是造化弄人,童夏君也不明白。 窗外传来隐约的旋律,那是小区其他楼房里的人放的歌,安静舒缓的调子若有若无地在室内飘扬,不断在她的耳畔回响。 童夏君怔怔地看着纸条良久,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墙上的挂钩前,将上面的手链拿了下来,拍拍上头的灰,放到手里摩挲端详。 半晌,她终于理通了思绪,接着把纸条重新折叠完好,并且打开抽屉,让它与手链一起躺入了最隐秘的角落,最后封存。 有些缘分,一旦错过了交接的时机,便很难再有重归的可能,就像两条一起延伸的平行线,有一日它们稍微往一边改变了轨道,以为原来的轨道还足矣支撑它们的本原,却不曾知道,自从开始朝不同方向前进,就再无相遇的可能。 山水不相逢,那么唯有祝君一路清风相伴,览尽更好的如画江山。 她从思绪中慢慢走出,屋外阳光灿烂,她抬眸看向窗外晴朗的风光,眼眸里一片清明。 还有很多事需要亲自去做。 第二日,童夏君难得地起了个大早,比以往更早地达到了画室,这天她来的比谁都早,画室里空空荡荡的,三个学生一个都没到。 不过,今天起应该就是……四个学生了吧。 胡思乱想是童夏君的特长,自己吓自己也是她拿手的本事,她越想新学生就越坐不住,也不好打退堂鼓,只能在画室里焦急地一圈圈转悠。 终于,画室外的轻微声响被她敏锐地捕捉到,她连忙跑到门口,正经严肃地挡在门前,准备好了面对疾风。 画室的门从外被打开的一瞬间,童夏君感觉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门后的身影显然也对里面有人的情况感到诧异,他在原地愣了愣后,再开口:“……早上好,老师。” “早上好,”她猛的提起来的心又落下去,边招呼他边把他推进去,“墨安你先去里面坐着。” “……哦。” 重新关上门,童夏君继续摆出那如临大敌的架势,屏气凝神地继续等待外面的动静,果然没有过多久,又有隐约的声音传来。 “……你是不是加快脚步了?” “没有。” “放屁,呵,想跑到我面前没那么容易。”话音落下就是加快的一阵脚步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一样幼稚?” “那你别跑起来啊!” 两道不甘示弱的脚步声堪堪停在了画室门口,他们却没有急着推门而入,而是在门外继续争执没有达成共识的话题。 “看吧,本大爷先到的,认输吧小短腿。” “也没见得你体检身高比我高。” “那是那破仪器有问题好吧?!依我观察,你这高度,最多一米六。” “好吧,我听说智商在七十左右就是弱智,以前我对这概念还不熟悉,现在看到真人,我总算明白了。” “靠!你他妈骂谁弱智呢!”喀吱喀吱的摩拳擦掌声,“正好……反正那母老虎一时半会也不会来,就打一架热热身好了。” “……”童夏君额角青筋突突,攥紧了拳头后用力拉开了门,没给门外二人反应的时间,就一手揪住一个拖了进来,并把他们往里面一扔,就差没在他们屁股上补一脚出气了。 蓦地被拉进门的二人先是一懵,然后阎承阳开口:“妈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怎么来得这么早??” “不知道,但看她脸色好像不对劲。” “被你气的吧。” “难道不是你?” “闭嘴吧你们两个,就不能一天消停点?”童夏君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接着按了按太阳xue,试图缓解因烦躁引起的头疼。 “那个……”此时,墨安插嘴道,“老师,其实上个星期周末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 “我的宿舍搬来了一个新室友,”他看着童夏君,目光又像是透过她看向其他的什么,“从没见过的一个人,我猜应该是新的同学。” 他这一讯息,直接答到了童夏君在意的点上去了,她连忙接住这个话茬:“我知道,问题是这个学生……” “他现在就在你后面。” “?!” 童夏君背上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忙不迭地转身,果真身后多出了一位新的身影,而这个身影就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男生。 他见童夏君终于注意到自己,对她露出不失礼的笑容,一双浅绿色的眸子十分惹眼:“又见面了,老师。” “……” 第七十八章 又 “又?” 似是捕捉到了什么在意的词,其他围观的三人饶有兴致地琢磨起其中的内涵,开始窃窃私语地探讨起其中的八卦。 “这人没见过啊……哪来的?” “我怎么知道。” “啧啧啧,看到他那眼睛了没有,长得还真可怕。”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童夏君无心顾及背后的学生在讨论什么,她的手心里已经冒出些许冷汗,好在这段时间积攒了不少面对疾风的应急意识,勉强保持淡定,对他扯扯嘴角回以一笑:“你好呀,同学。” “童老师,”男生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疑惑,“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吗?” 吓得童夏君连忙紧急转动脑筋,忙不迭回道:“记、记得,当然记得,是叫……楚……楚沉对吧?” “对,我还以为你忘了,没想到老师还能念出来,有点开心。” 她死死地盯着他的笑意半天,也没从中挖掘出什么不怀好意的成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提高十分的警惕面对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他只是继续说道:“老师你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嗯?……不不知道。” “我去黑板上写写看吧,”接着他便踱步走上讲台,动作文雅抽出一根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画写下自己名字的笔画。 他的字如同他的外貌一般,清秀端正,令人赏心悦目,写完后,他也没有将粉笔随手一丢,而是轻轻地将它放回了粉笔盒,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行为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