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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喜瞧着这事不太妙,一路小跑着去了闵州那里。 闵州正指使着小内侍们准备赵翌的午膳。 他从前曾经服侍过赵翌,赵翌对他的印象一直还不错。 刚刚还和他打了个招呼的。 闵州一听,抄着小路去了仁寿殿。 赵翌正在听晋安侯说寿宴的事:“……到时候靖海侯世子会代表宗亲向太后娘娘献寿礼。严阁老念祝寿词……” 闵州顾不得这多,闯了进去。 赵翌皱了眉头。 晋安侯打住了话题,和在旁边站着的苏佩文好奇地打量着闵州。 闵州已“扑通”一声跪在了赵翌面前,声音悲切地喊了声“皇上”,道:“救皇上饶我一命!” 赵翌向来不喜欢这些依附程德海的内侍,又因为曹太后的缘故不敢和他们翻脸。 此时见他就这样贸贸然地闯了进来,心中更是不喜。但想到曹太后,还是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好好地说,大吵大闹的算是怎么一回事。” 闵州听着向前爬行了几步,满目悲伤地望着赵翌道:“刚才嘉南郡主传宣小的去问话,奴婢正巧在给皇上和郡主准备午膳,一时也走不开,就派了万寿山除我之外唯一有品阶的典簿闵嘉过去,结果冒犯了郡主,郡主要惩诫奴婢。 “奴婢自知自己罚不可恕。 “可明天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诞了,能不能让郡主等太后娘娘的寿诞之后再惩诫奴婢,让奴婢先沾沾太后娘娘的福气……” ☆、第五十八章 惩治 赵翌听了怒不可遏。 姜宪是什么人? 是和他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姑舅表亲。 一个在万寿山当差的小小监丞算是个什么东西? 被阉割的一个贱物。 小畜生一样的玩意儿。 碾了他都会脏了脚。 也敢来告姜宪的状? 不过是仗着自己是曹太后的人罢了。 程德海他不敢开罪,难道他连个七品的监丞也不敢开罪不成? 赵翌的脸像六月的天,顿时变得阴沉沉的,嘴角翕翕就要喊人。 晋安侯蔡定忠却上前几步挡在了闵州的前面,委婉地笑着劝赵翌:“皇上,闵监丞得罪了郡主,的确是罪不可恕,可闵监丞也说得有道理,明天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了,不宜有那血光之灾,不如等太后娘娘寿辰过后再问罪也不迟!”说着,还朝着赵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沈佩文也朝着赵翌使眼色。 赵翌知道他们都说得对,可一想这些年来在曹太后身边所受的委屈,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这才冷冷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这就亲自去给嘉南郡主赔个不是。不然就算明天是太后娘娘的寿辰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反正事成之后,这个闵州他不打算留了。 万一事败,他想收拾这个闵州恐怕也有心无力了。 闵州暗自不由在心里暗暗鄙视。 一个做皇帝的却对他说出这样一番忍让的话来,可见这个皇帝做得有多窝囊。 难怪程公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心一意地巴结太后娘娘了。 看来以后和程公公要走得更近些才好。 不过,那个嘉南郡主的脾气也太大了些,一言不和就喊打喊杀的。倒是让他没有想到。 平日里他没有少孝敬程公公,皇上也不追究这件事了,请了程公公的出面把这件事揭过去不难,难的是以程公公的心性,绝不会放过这次敛财的机会,自己十之*要破财了。 闵州跪在地上,谢恩讨好巴结的话说了一箩筐。只到赵翌露出不耐之色。他这才出了仁寿殿。 不曾想迎面碰到了等在外面觐见赵翌的刘小满。 他忙拉了刘小满,道:“刘公公,这件事全是我的错。我这不是久未在六宫服侍了。不知道规矩,这才得罪了郡主陛下。皇上已经责骂我了,您就给我留一条生路,陪着我去给郡主陛下赔个不是好了。今天晚上我请客。答谢老哥的救命之恩。” 这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刘小满气得不轻,却想着强龙尚压不了地头蛇。不好和闵州撕破了脸,只得道:“我们家郡主的脾气你也看见了,她要是等会遇到了皇上问起我来,我只怕是没命跟着郡主回慈宁宫了。你我都是当差的。兄弟也可怜可怜我吧!” 闵州没有办法,只好放刘小满去见赵翌。 赵翌原本就觉得自己连个恶奴都不能处置心里窝着团火,见到刘小满又羞又怒。朝着刘小满就嚷了起来:“你们这些狗东西是怎么当的差?有人给你们家郡主气受你们都拦不住,让你们跟过来干什么?”说着。顺手抓起茶几上的一个茶壶就朝着刘小满给扔了过去。 刘小满被淋了一身的茶叶。 还好天气有些冷,那茶水已经冷了,不然脸都会烫伤。 刘小满进宫就在太皇太后身边服侍,太皇太后和姜宪一样,对身边的人都很宽容。 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这样没脸,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羞愤恭敬地给赵翌行礼,退了下去。 闵州看到这样的刘小满不免有些幸灾乐祸,面上却满是同情,喊了小内侍去拿了帕子过来给刘小满擦脸。 刘小满没有心情理睬闵州,接过小内侍递过来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就往“水木自亲”去。 闵州想快点打发了姜宪好腾出下午的时候接待坤宁宫打前站的冯德玉,非要和刘小满一道过去。 刘小满甩他不脱,只得答应了。 姜宪太了解赵翌的性格了。 他从小就被曹太后管得死死的。 可曹太后又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督促赵翌,又把赵翌亲近太皇太后,因而常常把看管赵翌的职责交给身边信任的太监、女官等人。 程德海没少奉了曹太后之命拿着戒尺督促赵翌背书。 曹太后在世的时候,赵翌从心底很是忌惮程德海等人。 连带着和程德海交好的人也不敢得罪。 姜宪压根就没有准备赵翌会帮她出头。 何况前世他们两看相厌。 所以听了闵州那若有所指的赔罪她连眼角眉梢也没有动一下,只是在闵州把该说的话说完之后朝站在船舱里两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内侍冷冷地道:“把他给我丢湖里去,是死是活都是他的造化。” 两个内侍早得了情客的交待,闻言是没有丝毫犹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架了闵州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