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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黑袍老怪刺去。快,准,狠。那削铁如泥的剑锋“噗”地一声刺入那黑袍中。“啊——”那黑袍老怪硕大的身躯一抽动,显然是直直地刺入了rou中,疼得他几乎就这么两眼一翻。“你竟敢伤我!”黑袍老怪狰狞的面容越发扭曲起来,猩红的眼白瞪着眼前毫无畏惧的吴虞,一口夹杂着血的唾沫星子忽然喷出,惹得吴虞嫌弃地移开了身子。大概是看自己被比自己小了很多的道士打伤了,或是在自己君上面前丢脸了,总之黑袍怪很愤怒。“我要杀了你!”他cao起地上掉落的鞭子,再一次挥向吴虞。这一次的一鞭给不是像上次一样,这次足足铆足了劲,带着几乎九分的力,朝他自以为十分优越的脸打来。不知是上次在宣府被那鬼妖用毒液喷脸喷得激灵了点还是怎样,吴虞这次可是灵活了不少,知道不能迎面而上,就自觉躲开了这迎面而来的当头一鞭。趁他还没有时间腾出手时,吴虞灵机一动,转眼一个漂移就闪到了他硕大的身后。猛地周身的灵力忽然大涨,墨发无风自动,衣袂飞扬。“这是——”他还没施招,在座弟子已经要喊出来了。霎时间,土崩石裂,千万块碎石从四面八方卷来,刮着一场不亚于之前赤灵儿制造出来的旋风。将近黑夜的场景下,吴虞周身都在发着淡淡的金光,居于他手之上的,是那排山倒海而来强劲的压迫。“去——”吴虞一声令下,那卷着的狂劲旋风便卷着巨石掺杂着大大小小的碎石,披头盖面朝那虎背熊腰的身躯压下。黑袍老怪就算反应再快也难逃这一险,那浑浊的眼珠也缩得极小,刚想喊出的话就被那足以砸的皮开rou绽的石堆给压住不得动弹,顿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场内也是一片寂静。虽然四周一片昏暗,将近夜晚,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大致都是一类——震惊。吴虞还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把剑推回鞘中,吐了一口气,朝那被压得几乎连翻白眼的黑袍老怪示意地抱了一下拳,就头也不回跳下了比试台。吴虞这样走下比试台时,脸上那仙风道骨的漫不经心顿时所剩无几,像变脸一般,那本严肃的面上露出了一点裂缝,嘴一勾,眉毛在一扬,就又恢复了昔日那股世家公子的放荡不羁。他全然当做没看见四周人的震惊,朝着他对面的白栀泉一笑,颇为狡猾地吹了声口哨。原本白栀泉也是对这比试的结果震惊了,在那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脸上划过了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又看到了他一如往常的风流倜傥,脸又是一垮,没想着要去理他。可吴虞是谁?一个能把脸皮拿出去卖的人,哪注意的了这些,吹完口哨就这么大大咧咧落座于白栀泉侧边。刚清了清嗓子还想说什么,就被白栀泉一句话堵回去。“吃了助升丸。”一下子被白栀泉戳穿了,吴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默认了。助升丸,不是助生丸,反正就是顾名思义的那个意思,大家都懂。“那我也不是赢了吗!”吴虞还挣扎着。无奈,白栀泉就送给他一个高冷的背影。“师妹,抱歉,这次我们来迟。”吴虞想起当时这次下山前跟她吵了一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讷讷道。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翻找了一下腰带,掏出了一个小香囊,上供一般递过去。“师妹,别生气了。”这个香囊是吴虞看舒询墨桌子上摆着的,样子不算太花哨,一看就是舒询墨自己的东西,素白的绸缎上绣着几点簇拥着的淡色花团,他看着喜欢就向他讨来了,原以为还能讨其他女子欢心,没想到这次居然用在了他师妹身上。白栀泉瞅了一眼,看着那风格,一看就不是吴虞的,倒像是外边买来的小女生的玩意儿,在看看吴虞称的上是亮闪闪的眼睛,就勉为其难拿过来了。拿过后,一翻面,上面赫然绣着一排娟丽的小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白栀泉看吴虞的眼神都不好了。吴虞:独自微笑???...玄奕看着缓缓爬起来的黑袍老怪,笑容还是挂在脸上,却没由来的让他战栗了一下。“属下知错!请君上责罚!”黑袍老怪冷汗满脸,一声巨响就跪下,吓得都不敢抬起头来。玄奕居高临下看着那瑟瑟发抖的人,眼神中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一丝感情了。“哦?”玄奕拖长了音,语调却是往下滑的,“错在哪了?”“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黑袍老怪面上汗涔涔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谁知,还没说完,就被那不耐烦的玄奕打断:“既然这么说了,那本君就遂了你的愿。”“啊?”黑袍老怪磕头磕得正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直接吓懵,僵硬地都不敢动一下。“拖下去,看着眼烦。”玄奕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却是完美的微笑。黑袍老怪面如死灰,这么庞大的身躯就被一旁的几个娇娇小小的姑娘拖了下去。顿时,众魔休都感觉到了沉重。“香香,过来。”玄奕翻了个转身,舒舒服服地再靠在椅背上,招呼着一个梳头侍女过来帮他梳头。看到这样若无其事的玄奕,那些人还是大气都不敢出,只怕玄奕看他们不爽就把他们拖下去了。良久,等双方都平静下来了,玄奕又开口了,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催尿的声音:“第三局,谁上啊?”这么一叫,反倒没人敢贸然上前了,两边都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楼冕上前,期待地问:“师姐,我行吗?”白栀泉看着这十七的少年,叹了口气,道:“你还小。”楼冕顿时焉了,像一朵耷拉的向日葵,抬不起头。“他们这一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白栀泉像个长辈一样摸了摸楼冕的脑袋,语重心长道:“我怕你们伤着。”白栀泉感觉自己经历了这么一出,也稳重了不少,不敢在这么毅然决然地瞎指挥了。“但师姐,这——”楼冕还想说什么,被白栀泉止住了。“乖,师姐自有分寸。”白栀泉道,随即又转头问道,“翼就,东西拿来了吗?”“翼就?”那个叫周翼就的少年和斐戚却没有答应。白栀泉有些奇怪,照这个时间,那两人应该早已把那个东西拿回来了呀?怎么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郁盟,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白栀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