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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桥目光怔怔,一个猜想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慢慢合拢手指,将玉哨子完全攥在掌心,在心里试探着问了一句,“我是谁?” 一秒,两秒,三秒,心脏仿佛都放轻了跳动的动作,赵州桥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干干净净,没有字。 赵州桥轻舒了一口气,说不出来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只是个普通的玉哨子而已。 这样想着,赵州桥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聚拢,勾画出弯曲的轨迹,凝成了三个字,赵州桥不由念出了声, “路人甲” 喂!要不要这么不靠谱,赵州桥简直要气笑了,自己有名有姓的怎么就成路人甲了呢? 还有外面那个姑娘,一副惨兮兮的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丞相的女儿,皇帝的妃子。 赵州桥狐疑的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玉哨子,不会是脑袋进水,出故障了吧?赵州桥本想将它往怀里一塞,转而一想好歹是外公的遗物,可别给压坏了,又翻出来一条手绢,小心翼翼包起来,这才放进前襟里。 赵州桥满意的拍拍胸襟,脚步一转踩到了自己的衣摆,整个人往前扑去,半掩着的门彻底撞开,还好她及时扶住了门框,整个人歪歪扭扭支撑着不倒,才没被门槛再绊个狗啃泥。 人是藏不住了,赵州桥稳住身子,笑眯眯的绕过大槐树向她们打招呼,为首的那位女官唤了她一声,“赵采女,您可安好了?” “还不错,”赵州桥撩撩头发,神情泰然,很好,get到身份信息一枚。 林女官笑道:“赵采女既已无恙,奴婢便放心了,回去在淑妃娘娘面前有得交待了。娘娘心里挂念着采女,特意叮嘱奴婢给采女换了个住处,原先的小阁怕是晦气未散,赵采女身子虚弱,不宜再回。” 赵州桥顺着话把道了谢,表达了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淑妃娘娘无尽的感激之情。 林女官下巴微扬,轻轻点了点头,似是对赵州桥的识趣感到满意,“赵采女的心意奴婢会带给淑妃娘娘的,采女大难不死,这以后的福气还多着呢。” 赵州桥被她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呵呵干笑两声,偏头就对上“贤妃”闪着怒火的双眼。 她们……无冤无仇吧? 赵州桥如是想,可惜这位“贤妃”娘娘分明不是这个想法,赵州桥眼前一晃,贤妃就像是恶狗扑食般扑了过来,尖利的指甲眼看就要抓到赵州桥脸上,赵州桥下意识身形往右一晃,灵活躲过,那位“贤妃”娘娘刹不住车,以百米冲刺之势撞到了树干上,两眼一翻,晕过去了,洁白的槐花瓣簌簌落下。 嗤!林女官轻蔑一笑,这才对几个仆妇摆摆手,“还不快把文采女扶回房间,这倒霉现的。” 赵州桥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漂亮的杏眼里划过一丝痛苦之色,妈呀,闪着腰了。 …… “娘娘,您是没看到文心又喊又叫的,跟个二愣子似的一头拱树上,脑袋上磕了那么大一个包。”林女官绘声绘色的向一位宫装女子比划着,见宫装女子露出快意之色,她描绘的更卖力了,满脸的谄媚之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呵!才冠天下的文贤妃也不过如此。”宫装女子收回摆弄花枝的手,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可不是嘛,什么才冠天下,不过就是靠着一个做丞相的爹,现在文家一家子都被流放到北地,她还能什么翻身的可能。”女官连忙附和道。 “行了,”淑妃接过净手的帕子将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一根根擦净,慢条斯理的问道,“那个采女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奴婢瞧着态度还算恭敬,皇上那边还没有什么表示,倒像是忘了这么一号人。” “不急,”淑妃摆摆手,“再磨几天。” 女官自然没有意见,文家的没落可就是从这个赵采女开始的,现如今仇人见面,文采女又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已经可以预见到赵采女未来水深火热的生活了。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赵州桥在这一方小院里开始了她的古代生活。 这几日她旁敲侧击打听到了一些这个朝代的消息,这里是大周朝皇宫,她呐,名义上是皇帝的小妾,实际上和个摆设差不多,或者说整个后宫佳丽都是个摆设,因为据说这位帝王是个痴情种子,六宫佳丽只宠一人,也就是大周朝史无前例唯一的贵妃——李贵妃。要不是她现在实在是不够级别,赵州桥还真想见见这位让帝王为之倾心的李贵妃是何等人物,说不定还是老乡呢! 这摆件和摆件之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是如今代掌凤印的淑妃娘娘就是摆在明亮舒适的大展厅里还用玻璃罩罩着的夜明珠级别,而她现在的这副身体的级别就相当于摆在地摊上几块钱一大把的小石子。而前几天撞树上卧床不起的那位“贤妃”娘娘以前是夜明珠,犯了事,成小石子了。 ☆、第三章 赵州桥呆的这个院子叫听雨阁,她住在西边的屋子里,文采女住在东边的屋子里,中间连着的一座两层小阁楼是两人共用的会客厅和书房。 赵州桥初知晓听雨阁这个名字,还以为是古人的文雅之举,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这个名字真正的含义了。 夜里赵州桥正睡得香甜,身上一凉,赵州桥睁开眼,却是风鼓开窗子,细长的雨丝夹杂的风涌了进来,脸上一片湿意。赵州桥打着哈欠关上窗子,回到床边掀起被子想继续睡,手心摸到一片湿凉。 赵州桥一个哆嗦,醒了,她,她,她…尿床了?!头顶上坠落的雨珠回答了她,赵州桥抬头看,果然,房顶上少了片瓦,黑夜涌入屋子。 赵州桥叹了口气,皇宫还漏雨,这个皇帝是怎么做的,打湿了祖国的花朵他赔得起吗 赵州桥难得对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帝王产生了一丝怨念。 几道闪电划破夜空,果然不一会儿沉闷的嗡声相伴而来,赵州桥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哨子,自从那次后她就找了根绳把玉哨子串起来挂脖子上了,仿佛能透过这东西看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人。又下雨了,她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老妈怎么样了,这样想着,胸里闷闷的,有点透不过气来,赵州桥干脆穿上衣服趁着夜色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听雨阁位置偏僻,附近多是曲径花木,就是巡逻的皇宫侍卫队也鲜少来此,赵州桥走了没几步就有些后悔了,风把雨丝吹的东倒西歪,她撑着的破油纸伞根本挡不了多少雨,没一会儿身上就湿了个半透。 赵州桥第三次打了个寒颤,决定打道回府了,她现在家徒四壁的,要真生病了连抓药的钱都没有,难不成再小命呜呼一回 走了没几步,赵州桥脚步顿住了,她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再仔细听,又没有了,赵州桥觉得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