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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都没有,看来此处已经侦查过了。 她眼睛随意往床上一晃,猛然顿住。 陶媜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却安宁地躺在水色真丝缎被中,身着白色法兰绒的睡衣,长发秀婉地搭在胸前,面带微笑,就好像睡去了一样。 她忍不住地走近,意外地没有生出任何畏惧的心思,怎么会有人,连死去,都可以这般高贵,宛如一只黑天鹅。 陶媜左手被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口,上面的血已凝固结痂,手安放的缎被上被晕染出了一片大的红褐色花朵,看得鹿楠心中蓦地一揪。 暗无天日的红中,忽然有一翡翠色的东西亮了一瞬。鹿楠心中一动,连忙掰开了她的左手,发现竟是一枚观音玉佩。 鹿楠对这玉佩有印象,占卜那日,是被陶媜挂在胸前的,每每她紧张之时,就会抚摸这枚玉佩,看来,这陶媜是位佛教信徒。 佛教……她倏地愣住,如果她信仰的是佛教,她怎么会……难道…… 若真是如她所想,眸中一黯,转头看向了她另一边紧握着的手,竟意外地发现,那手掌里竟然捏着一张纸,似信一样的东西。 她心中又生气了些疑虑,这信件明摆着是陶媜的遗书,但从其没有半分褶皱的程度来看,并未被人打开过,警方为何要尽可能地保留了现场的原样? 她想不明白,也没时间多想,掰开了陶媜早已僵硬的右手,将信纸拿了过来,展开看过之后,仅仅两排的字迹,却让她的眼底发涩: 致世人: 我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并不是因为自愧。我从未觉得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哪怕这样的性向在你们眼中是那样的肮脏,丑陋,以至于你们为了你们所谓的人之常情,禁锢我的生活,甚至危及到我爱的人。 现在我恳请用我的死亡,来换得你们鄙薄的同情之心,愿世事随着我生命的逝去就此停歇,莫再让我爱的人重蹈我的覆辙。 陶媜 看到最后,鹿楠觉得字迹已经模糊,不料,面前忽然伸出了一双大手,一把抽过了那张信纸。 她大惊!连忙站起身来,没想到那人站得离她如此之近,竟生生地撞到了他的下巴! 又碰到被那疯婆子砸到的伤口,她来不及龇牙咧嘴地喊疼,就被面前这人反手一把擒住,半分动弹不得! 带着点烟草味的磁性声音靠近了她的耳边,“怎么,还敢袭警?” 他的动作迅速,显然是受过训练之人,连走路都悄无声息,功夫底子极强。她这才想明白过来,为什么现场保留得这般完好,原来是为了等更高级别的警官来察看! 挣扎了半天,他箍着自己的手丝毫未松,疼得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大嚷着,“警官!警官!我是好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说着好话,不由自主地回了头,紧接着便很不争气地脸红了。她鲜少和异性挨得这般近,当然,此时心里已经自动忽略了师父,她已经自动把师父归类为非人的生物,和男人无关。 身后的这人不知是因为穿着制服的原因,还是生来带有的魅力,有一种由内而外的刚正之气,双眼如鹰,盯得她心尖没有来地一颤。 他的正气不同于师父冷冽的浩然之气,他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弧度,满脸的痞气却和身份毫无违和之感,算不得帅,但绝对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 只是还未待她欣赏完全,就听他冷哼了一声,“你若是清白人,怎么会在室内带着墨镜?不是掩耳盗铃是什么?” 鹿楠顿时觉得呼吸滞塞,这才意识到,她可是带着隐身的墨镜啊!这人怎么可能看得见她? 恐惧不由得弥漫至全身。 他,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鹿鹿宝宝别怕,他是男二号呀~ 作者君发现,作者君书里的男二号,都出现得贼晚啊,没办法所有男配都是助攻~ 男二号才是真正的警察,嘿嘿嘿。 ☆、猎巫人 顷刻间, 她慌得大汗淋漓。不知这突如其来的警官究竟是何人,隐身的墨镜对楼下的警员分明是有用的,为什么独独对他无用? 她咬牙,一瞬间思索了不少对策,这人绝不是巫师,不然也不会没认出这巫师界众所周知, 最为寻常的隐身之物。 她许久未言, 终是耗尽了身后那人的耐心, 只听得他的声音渐冷, “不说?那就到局里再说。”作势欲把她捆起来。 惊得她连忙大叫,“警官!误会啊!绝对的误会,我过敏了, 脸上起疹子了,这才戴个墨镜遮个丑而已, 绝不是您想的那样!” 他有些狐疑, 见她一直把墨镜往他面前怼, 只得空出一只手, 摘下了她的墨镜,竟真从她俏丽的面庞上,发现了不少红肿的疹子。 职业使然, 他不放心地伸手戳了戳,感受到疹子下的突起,看来并不是假冒的。 她死命地挤了挤眼泪,“警官, 我也不是故意袭警的,着实是不小心撞着的,您瞧,我额头上定肿了老大一个山包!” 他闻言一瞧,嘿,还真大。 鹿楠见他中招,心里偷着乐,看来昨日被砸那么一下,倒是不亏,没想到还救了自己一命。 他仍是起疑,“那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此,又是为何?” 鹿楠一顿,怎么说? 见他双眼又渐渐眯了起来,她张口即来,“啊!我是陶小姐聘请的帮佣。”吸了吸鼻子,“刚才得知了陶小姐的噩耗,便赶来了。” 她此时的心里只祈祷着在门外的清骨能察觉到异常,拯救她于水火。都怪她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带清骨进来? 原以为自己定要去警察局走一遭了,万没想到手上的束缚竟然眨眼间消失了。她活动了一下双手,惊讶他竟然放开了。 看样子他是相信了她,竟还心大地看起了信纸,丝毫不防备她的偷袭或逃跑。倒真不是他心大,是她长得太过人畜无害,让人生不起久久怀疑之心,毕竟连那么难糊弄的靳恪,初见她时,都着了她的道,足可见其功力。 重获自由的她,这才找回了主心骨,既然他不是巫师,那她为何不用巫术?想到便行动起来,亲热的喊了一声,“警官,您叫什么啊?” 他头也不抬,“季连渠。” 她笑眯眯地道:“哦,是季警官啊?” “不,我姓季连。” 她抿唇,“唔,好特别的复姓。” 他眉头一挑,望向她,“怎么,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 她心里一嗤,这警官倒有些小滑头。趁机盯紧他的双眼,“恩,虽然如此,但季连警官,你会忘了关于我的所有事。” 季连渠倏地一愣。 她不再耽搁,转身欲走,没想到被他一把给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