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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空进宫看看你嫂子。” “还在做月子呢,不好吧。”孟约印象里,去看刚生完孩子的女士,都应该在满月之后去的。即使是朋友,一不能洗澡,二不能洗头,即使现在天不算热,仪容也够呛的,应当不会很愿意被朋友看到。 “无甚不好,她快闷坏了,你进宫同她说说长江书院,说说,她必会高兴。”一高兴,就不会再赶他出宫,堂堂一朝天子,被赶出门很没脸的好吧。 “行,那我明天就进宫。”顺便去围观一下真正的公主是什么样儿的。 在现代,想围观公主,都只能围观一下人家的。现在能近距离触摸自家的小公主,当然要好好地强势围观一下。 孟约连夜喊绣娘照她的图赶制出一只萌萌哒长耳朵兔子布偶,别的,她也不觉得小公主会缺。抱着萌萌哒兔子布偶跨进宫门,萧皇后瞟她一眼,盯着她怀里的布偶:“这是只兔子?” “这不是来看明章公主嘛,总得给她带点什么吧,想着殿下这里也不缺什么,我就做了只兔子布偶。”孟约委实没这种经验,所以有点抓耳挠腮。 萧皇后不由失笑:“虽有些怪,但倒挺招人喜欢的,来……放到载章边上去,总是她姑姑一番心意。” 却还提这茬,没看她天天努力提醒自己,不要总喊人家兄嫂吗? “殿下看来是真闷坏了,除给公主带布偶,我还给殿下带话本了,都是南京城中刚出的时兴本子。”布偶给小公主自然要经人手,本子给皇后,也是叫人先略翻一翻。 萧皇后兴致其实不高,但聊胜于无,总比天天闷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比唯一一个能天天说话,还要气她的要好。萧皇后也知道孟约不可能天天进宫,遂也没提叫孟约来陪她的事,留个正当龄的女孩子在宫里,说不定会叫有心人传些不好听的话。 倒是长江书院,让萧皇后颇有兴致。 “照你这么说,长江书院倒是个好地方,载章有福了,生了个好时候,待她长大能入学时,必然已十分周全。”萧皇后有点心动,也想去任个教,可皇后的身份限制住了她,让她有许多事不能擅自决定的。 这片刻工夫,太子朱载宥牵着朱载宽进来,看到孟约,居然一点没生疏,问候过萧皇后,又弯着眼睛喊孟约“姑姑”。朱载宽一直养在宫中,因身体不是很好,还没出过宫门呢,是以头一回同孟约见面,却也乖乖学哥哥喊姑姑。 越是多看,孟约越觉得,皇室的孩子教养真好。虽然才同太子朱载宥见过几面,但孟约从来没有见过朱载宥闹脾气使性子,而且超有风度的。倒也不是说很成熟,仍然很有这个年纪孩子的天真烂漫,看到这样的孩子,才真是觉得,这个国家的未来很值得期待呀。 同萧皇后聊了大半天,孟约才从宫中出来,出宫时还带着萧皇后给长江书院题的字。除长江书院四个字,萧皇后还写了幅字勉励少女们,有了这个,长江书院只会更加顺利。 还没登车,就遇到王醴,一问竟是特地来接她的:“咦,不是回家的路耶,说,你要把我拐到哪里去?” 王醴:“试婚服。” “已经做好了,这么快?”孟约愕然一下,很快意味深长地看着王醴无声而笑。 王醴:“屋子里又添了几幅好画罢?” 孟约:他是在撩我吗? 王醴:那也是你先撩我的啊! 两人你来我去,眉来眼去地互相撩了一路,到衣坊时,天色将近黄昏,天光却仍还很好。 掌柜将二人引到挂好的婚服前,并不作声,只由二人细细打量。 婚服是从内到外,每一件都准备了的,纯手工,线条齐整得让人感动。料子俱是杭罗,他们准备在秋日举行婚礼,应当是个不冷不热的时候,杭罗正好。内衣则俱都用孟家织坊新织出来的极薄蚕丝料,因砂洗过,即带有点筋骨,又柔软透气,再适合贴身穿不过。 层层婚服交叠垂挂,在五月的雨后天光下,在斜日余晖里交驳的参差树影中,无声地在孟约与王醴眼中闪耀着如梦似幻的光泽与色彩。孟约觉得那些树影其实是时光与时空的交错,跨越过这些,他们终于携手来到了这里。 嗯,我要结婚了,同一个我爱他,他也正好爱我的人。 这一刻,她心中的话,是对现代的每一个亲人,每一个朋友说的。 PS:下一章宕宕要回来哒~~~ 第二零八章 你金山银山,他满门朱紫 六月初,鹿邑来信,是小名三板子的程并给孟老爷写来的贺寿信。虽不是整寿,也还有些日子,但程并怕路上耽搁,先把贺礼及贺寿书信都递进京来。孟老爷接到信,狂笑几声后,提笔写给不是儿子,跟儿子也没差的程并,告诉他,给他找了个好差事,离家不远就在谯郡,可脱商籍入官籍,月俸颇丰,活也轻省。 孟约:这就是传说中的钱多事少离家近,倒也不算忽悠,不过建立分院的前期肯定不能算事少。 默默为这位兄长点一排蜡,孟约不认为程并会拒绝,程并有个读书跟吃饭喝水一样的儿子,能早点为儿子铺点人脉,程并没有不愿意的道理。科学院看似是个专攻学术的地方,但成果出来,总要跟各处的人打交道,人脉不就是来往着来往着,就慢慢能积累起来的。 孟老爷也是算着这点,想带程并一程,叫那喊孟老爷“祖父”的小孩子日后能走得通顺些。 去信至鹿邑,程并接到书信久久无言,程绪明年就要入乡试,若是顺利能中举,这就要开始想日后的路怎么走。程家在商场上有的是路子,在官场上却没落下什么人情,程并曾告诉程绪“日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有多难有多苦也有你自己去走了知道,家中资财不缺,但官场从不是有钱就能通行的地方”。 程绪道:“我只会读书,别的都不懂,农桑不会,经商也不通,除了读书做官,并没有别出路。便是再苦再难,我也想试一试,总好过在家坐吃山空,什么也不干。” 从南京来的信到手里,程并即是激动又是担忧,想了许多后叫来独子,将信直接给他:“为父也想去试试。” 行商经年,有苦也有甜,但心底时常仍会有一点不甘心,也许没有这封信,那点不甘心会被他带进土里寄托来世。却如今偏有了这封信,那点不甘心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