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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事者当不惜脸皮。 “哪里不适,快过来叫我看看。”褚皇后对穆玥深示意道,“可有叫太医瞧一瞧?” “儿臣并无大碍,此番恰好遇到唐姑娘,还有些事情要请教,便先告退了。”穆玥深对褚皇后道。 褚皇后极有深意地打量了唐缓一眼,意有所指道:“如此你便去忙,但要记得,莫学别人一般,将什么人都能放在心上。” 唐缓闻言极不屑地轻笑一声,这埋汰人的话,当真是不甚中听。她瞟了对面一眼,依旧没有熟悉的面孔,便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当即随着穆玥深出了临水阁。 二人刚行至门口,便听身后传来褚皇后惊慌的喊声:“潼儿!” ☆、第六十二章 褚皇后的声音极大,唐缓却恍若未闻般只顾看路边花草。 穆玥深此时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唐缓喂给穆玥潼的那块糖,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是你?” 唐缓盯着眼前色彩明丽的花朵,眼波流眄间轻笑道:“这不皆是与殿下学的吗?” 她给穆玥潼的那块糖,本是给她自己准备的,那实际上是个好东西。 这东西可清体内毒素,若是穆玥深方才耍了花招,它便可保穆玥潼身体无虞,只是需要沉睡上三日,且这三日里有药石无效的假象。 一旦穆玥潼沉睡不起,褚皇后定会派人形影不离地伺候,甚至有可能亲自陪在床边,这样一来,三日之中穆玥深便再无对他下手的可能。 三日之后,此间事该了的大抵也已尘埃落定。 再者,若是明日在众人面前她无路可退,至少还能借此与益国谈谈条件。 也算是,一举三得。 “既然殊途同归,为何还要我给他解毒?”穆玥深开始有些不解唐缓之意,试探问道,却在话落的瞬间明白了她的某些用意。 “我与殿下如何会同归?”唐缓笑道,“除去其他不谈,此举难道不正合殿下心意?”她一扫之前忧虑,脚步比之来时轻快许多。 穆玥深无言以对,看着唐缓略有些单薄的背影,一时间竟不知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大意了去。 行出临水阁很远,迎面走来一宫装女子,唐缓定睛一看,却是酆轸念。 酆轸念起初并未看到唐缓身后的穆玥深,她迎着唐缓走至跟前,话中有话道:“方才皇后娘娘让我去送宁远侯夫人出宫,我却是好奇,众人是看着唐姑娘与夫人一同出去的,却不知夫人遭遇了何事,竟独自一人惊慌失措地回来了。” 见唐缓只看了她一眼并未搭腔,酆轸念有些不客气地继续道:“我瞧着唐姑娘虽不懂礼数,却也不像是会暗算他人的小人,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也好为姑娘在皇后娘娘面前解释一番。” 唐缓看酆轸念开口闭口皆是皇后娘娘,终于体会到之前仗势欺人的自己有多么令人生厌,只是此时似乎并不适合自省,她指了指身后不远处,呛道:“我瞧着郡主也未给太子殿下见礼,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话落,唐缓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只觉酆轸念在听到太子二字时身子僵了一僵。 穆玥深恰好在此时走至唐缓身边,酆轸念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勉强站定后垂了视线,给穆玥深问了安。 穆玥深点头应道:“郡主。”相比较酆轸念的反常,他的态度却是正常得很。 酆轸念在穆玥深话落后再无暇顾及唐缓,赶忙向穆玥深了告辞,然后疾步离去。 唐缓看着她有如逃命一般的脚步,一时间意外想道:这二人,不知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记得殿下与郡主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外界皆传你二人感情甚笃,如今才知,传言不可尽信。”唐缓收回视线,朝前边走边道。 “你又看出来了?”穆玥深几步走至与她并肩。 “她怕你。”唐缓将不知何时揪下来的草叶缠在手指上,此时已离穆玥深的院子不远。 “哦?”穆玥深在唐缓即将跨进院门时突然拽住她手腕,将她整个人带着转过半圈,后背紧贴在院墙上。 唐缓皱眉抬头,穆玥深欺身上前来问她:“她怕我,你怕不怕?” “殿下想听什么便是什么。”唐缓敷衍道,想绕过穆玥深去。 另一只手腕突然也被抵在墙上死死钳住,唐缓能感觉到对面之人手上的薄茧痕迹。 穆玥深盯着唐缓的眼睛,极温和地笑道:“不知北静王到底为何如此钟情于你。”说罢,微翘的薄唇向着唐缓压过来。 唐缓半分未曾犹豫,抬腿便向穆玥深下身踢去,好在穆玥深反应快,躲开时却还是被踢中大腿。 “你!” “我如何?美人计对我可不管用。”唐缓扔了手中草叶,“我倒是未看出来,原来你是个登徒子。” 这一句登徒子恰好被闻声出来的紫易荷和知墨听到,穆玥深终于坏了脸色,指着唐缓对紫易荷道:“我看她如今却是不想说出取玉玺的法子,你今晚便好好审上一审,若是方法得当,倒是不怕问不出。” 唐缓知道这便是惹恼了他,今晚落在紫易荷手中,哪里会有她好果子吃。 “注意些,莫叫明里伤太多,留她体面些,明日还有用。”想到明日几国会面商议之事,穆玥深嘱咐道。 “殿下放心。”紫易荷一扫之前不平之色,看着唐缓仿若看着案板上待切的rou。 唐缓将几人表情尽收眼底,末了一言不发地被紫易荷带走,经过知墨时,用只有二人看得到的唇语对他无声道了三个字。 知墨怔怔地看着她被带走,隐在袖中的手掌紧紧攥成了拳头。他随穆玥深进了院子,眼前反复浮现的,是唐缓临走前吐出的那个名字——知滟滟。 *** 唐缓几乎是被紫易荷扔进这别宫大牢的,她本以为紫易荷会马上对她用刑,却不想那女人只是落了锁后便没了踪影。 倚着有些潮湿的墙壁坐在干草堆上,唐缓只觉鼻端全是这久不见光的地方散发出来的腐朽气息,有如将死之身,再无生机。 外面的光透不进来,只牢门不远处紧挨着墙的方桌上点了蜡烛,烛光昏暗的让她有些犯困,她索性合上了眼。 自赶早起床到现在,她未想到会是在这大牢中寻到了短暂的安宁。 唐缓双臂环膝,将头埋在手臂中,直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不远处的走廊里再次有脚步声响起来。 知墨浑身裹在黑色斗篷中,走至牢房门外停了下来,唐缓抬头,正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滟滟在何处?”他开门见山。 “都说心急吃不上热豆腐,知楼主不如坐下来说话,”唐缓盘了腿,指了指方桌边的椅子,“省的累。” “滟滟到底在何处!”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