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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会化作为泡影承宠。 不说芷茹那蹄子,能不能把持住齐四郎,就是文齐两家的关系,将来四房的掌舵之人,必将是文氏所生之子。到那时,继女自身难保,她哪有能力再护着秦家?! 想通这些,秦夫人有些坐立难安。 若不是筵席还没开始,她现在就想离开赶回去,跟她夫婿商量对策。 被这一消息震得七荤八素的,不仅有秦夫人,还有齐峻。 他自打从母亲那儿,亲耳听说小嫂子柯氏又怀了身子,他顿时觉得,自己的优势局面,可能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大哥有了子嗣,舒儿娘俩更加不愿回宁国府了。 想到这里,齐峻里一咯噔,急得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一日,上施府贺寿的宾客渐渐离去后,齐峻单独留了下来。 如今,他再没别的法子,只好求助施靖了。 当齐峻寻到施府东侧书房时,突然,他听到有两人争执的声音。 “不成!舒儿不能再回齐府。先不说郑太夫人容不下她,就齐峻那小子这副德性,我也不放心让女儿再跟着他了,他根本配不上舒儿……” 齐峻立即听得,说话之人非是别个,乃他岳父文曙辉的声音。 “曦裕,你就忍心让念祖那孩子,今后真的没有爹爹?”另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问道。 “他长这么大,前面一直就没父亲啊!还不照样长这么大了?”文曙辉当即反驳道。 施靖沉默了片刻,随即,他又说道:“那舒儿呢?这孩子从小没母亲,已经够可怜了。你让她下半辈子没夫婿?” 他这句话音刚落,文曙辉立即答道:“就是为了舒儿,我才反对她走回头路的。齐家那小子,我已经看死他了。除了风花雪月,整日不干正事。这些年,他妻儿流落在外,你瞧他都干了些什么?弟还听人说,最近一段时间,见他常出入风月场所。这人还有救吗?” 听到岳父对自己的评价,齐峻只觉一口热血涌到胸口。他正想冲进去,替自己辩解一番,谁知,施靖后面的话,让他的脚步像钉在了地面上。 “到底是你瞧不上他,还是你心里看中了别人?” “你说什么?”文曙辉的声音,不觉尖锐起来。 施靖接着道:“你不用瞒着我了。当初,葛曜宁愿跟邵家掰了,也要跳出来作证,把你从牢里捞出来。我就知道,此人定是对外甥女有心思。这不,最近一连串的事情,都验证了我当初的猜测……” “那又如何?若他能为舒儿,作出过如此大的牺牲,我为何不能考虑,将他做为女婿的备选?”屋里屋外两男人,谁也没料到,文曙辉竟然会这般坦荡地说出此话。 “你……你……文家的名声你不用顾忌了?”施靖越说越激动,竟把小皇帝也搬了出来,“还有,如今一来,你让陛下该如何面对宁国公?” “文家名声?!”文曙辉冷哼一声,“你还是cao心齐府的名声去吧!以齐峻那小子停妻再娶的行径,舒儿这几年给他们已经留足了颜面。更何况,齐府长房如今有了后嗣,不再需要念祖继承香火了。你们凭什么还要让舒儿继续做出牺牲?!” 文曙辉的话,对齐峻来说,不啻如当头一棒。 ------------ 第四百四十章 幡然顿悟 第一次听到文曙辉的名头时,齐峻还不到十岁。他至今还记得,当时,先生收到一封远方的来信,心情犹为愉悦。本该督查他背诵的,谁知,那天竟然忘了这事。 后来,他从师兄那儿打听到,原来,先生的故友,被贬往南方的文翰林,从岭南给他来的信。随后,他从书院几位师长那儿,听说了文家鸿修先生父子的一些传奇,心下很是仰慕。回到家中,他甚至还跟长兄齐屹说起过。 大哥怎样一种表情,齐峻彼时年纪太小,已经记不得了。倒是那时的大嫂高氏,不知从谁嘴里得知,他念到曦裕先生,似乎不太高兴。 过了没多久,齐峻从母亲那儿得知,曦裕先生犯了事,被贬到了岭南。 后来,不知谁给他灌输这样的观念,道是但凡被贬之人,都不能称之为忠臣良将,不值得世人称道。 自打有了这种认知,齐峻渐渐淡了对文曙辉的兴趣。 直到舒眉进京住进宁国府,竹述先生跟自己问起过她,齐峻猛然间记起,原来,那个黑丫头,就是小时候听说的那位曦裕先生的亲生女儿。 虽然那时,他年纪大到不会再人云亦云。可那天傍晚,在园子遇到黑色怪脸的经历,让他对肤色黑的生物,心底没来由生出一股抵触之情。以至于,在父亲过世不久,他回祖籍沧州守陵,两年时间都不愿回来。 再到后面,他被大哥安排,和妻子一起回老宅祭祖,在路上发现对方种种可人之处,他心里那块坚冰,慢慢融化开来。 待到他收到舒眉派人送来“休书”。在信函中文曙辉用严厉的辞藻将他怒斥了一番。当时,齐峻只觉得,他不过了顾及家族颜面。 此刻亲耳听到文曙辉对他的评价,齐峻这才惊觉,在这位泰山大人的眼中,他一直是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这也就可以解释,对诸如葛曜那样陌生人,虽出身于底层,年纪也不轻了。岳父对他的评价,都对自己这位正经女婿来得高。 念及此处,齐峻被一种无力感狠狠击中。 是了。文氏一族乃书香世家,虽然岳父前生被人踩到尘埃里了,可骨子里文人的傲气还在,怎么会允许,他的女儿被人这般轻忽? 想到这里。齐峻不觉抚额——原来,在他跟师妹拜堂假成亲时,这祸根早已经埋下了。 意识到这点,他由此想到,若是师弟不出事,或者没有聪儿。现在的结果会不会因此不同?! 齐峻有些恍惚,恍惚过后是无尽的伤感史上最强纨绔。 或许,自己并不了解她。同如她也没弄懂他的心意一样。 从施靖的书房旁边转出来时,齐峻的脚步有些不稳,旋即,他像是拿定主意,抬起步子就朝院外走去。 他的这番动作。正好被刚从后院赶过来,要给施靖回禀的管事给碰到。 “给齐爷请安。您这是要回去?”上前打过招呼,冯管事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