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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看起来也不在行。 慕夕瑶完全无视自己搅局的蛮不讲理,直接给卫甄贴上钓鱼废柴的标签。 “卫大人要是也不得力,咱换渔网放开了打捞。午饭可是耽搁不得。”不等卫甄回话,慕夕瑶自顾自嘟嚷一句,转身吩咐人动手。 卫甄无奈放下鱼竿,第一次体会空手而归的悲怆。什么叫“坐下来好一会儿”?瑶主子您架势才刚刚摆开,属下这鱼饵丢下去鱼线都没绷直,这耐性…… 慕夕瑶带人出来垂钓,除了卫大人老老实实对她的话信了几分,随侍所有人早就料到会是这般光景。一听她吩咐,熟练拿出各类网具,呼啦一片往池边围了上去。 卫甄目瞪口呆看着众人各显神通,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瑶主子院里人这阵势,恐怕不是一日能练就啊…… 诚庆看着肥美鲜鱼在网子里活蹦乱跳,立刻欢呼起来,两条胖腿使劲儿蹦跶,嘴里直嚷嚷,非要让卫甄带他去池边凑热闹。 “卫大人,带着这皮猴子后面玩儿去。”让人捉了几尾小鱼,放桶里任由诚庆可劲儿捣腾。丁点儿大的小家伙,随便给他条大鱼都抱不牢实。 慕夕瑶觉得自家儿子人小心大这点儿,绝对是随了boss大人。那男人自来就野心勃勃,皇家的种,果然天赋异禀,没一个安分。他儿子尤其突出。 慕夕瑶挑挑拣拣,终于选出品相上佳的食材,心满意足带着人往小厨房直奔而去。剩下看不上眼的,随手赏了下人,让他们也不时能尝尝鲜。 慕夕瑶打定主意,这一顿吃好喝足,午后起来再给boss报报信儿,正好“诉诉衷情,说说离殇”。 酱紫轩中,朱锦终于将赫连家消息搜集齐全,整理成文,递呈万靖雯阅览。 万靖雯很快浏览过绝密消息,一把将纸张揉捏成团,笑得肩膀止不住颤动。 “赫连敏敏,居然被赫连家当做弃子!”万靖雯疯狂大笑。前世建安帝元后,居然被娘家人逼到如此境地!“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朱锦见主子神情大变,笑得已是疯癫,不敢贸然出声打断,只垂首静待她情绪平复。虽不知主子为何对赫连正妃恨之入骨,还没出阁就多方暗算,却知晓此时主子心里并不见得好过,不然眼里也不会浸出泪花。 万靖雯一通狠狠发泄,终于用绢帕拭干眼泪。这一世阴差阳错,很多事都让她拿捏不准,却不想在最关键的事上面,上天居然对她格外优厚。 “朱锦,时候到了。” 为了她可怜的孩儿,这场复仇,她等得太久。 “放消息出去,话要怎么说,你可明白?” “是,主子曾教导奴婢,就说‘六皇子妃娘胎中就带了病根,乃是常人难以觉察的隐疾。天生宫寒,不能受孕。’” “此时却要再加一句。”万靖雯看着铜镜中神情狰狞的女子,厌恶撇过了头。 “赫连家察觉不妥,有意欺瞒,欲再送赫连葳蕤进门补救。” 朱锦身子一震,手心出汗。主子这话放出去,赫连家就是欺君大罪!若是元成帝信了,赫连家百年望族,近千人命,眨眼间不存于世…… 第一四九章 变故 昏暗的地牢之中,发髻散乱的中年男人形容邋遢。宝蓝色锦缎袍服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不过如今却是尽染血污,着实不堪。 铁门落锁的声音传来,中年人鹰眼深邃,抬头便见宗政霖青衣磊落,带着随侍昂首走到牢房前站定。随从自身后拿出折叠椅打开,宗政霖锦袍一撩,身姿笔挺,当前而坐。 “本是同根,却执迷不悟,再三决绝。”宗政霖语声冰寒。 “同根?本尊还当你们这一脉早就数典忘祖,今日居然还有脸提及血脉渊源。”中年人呸的一声,明嘲暗讽之中带着浓烈憎恨。 “当今对尔等再三宽容,网开一面。自十几年前将尔逐出豫州,逼入蜀中,可曾再有紧追不舍,非取尔性命之事?”宗政霖对他桀骜不驯视若无睹,全凭自己心意行事。 “好你个宗政霖!你那狗屁高祖,乃是弑弟杀兄夺了皇位。家祖侥幸逃过一劫,眼睁睁看着皇兄被狗贼割了头颅,又被人废了双眼。如此家仇国恨,你当如何!” “祖辈恩怨无需纠缠。帝位之争,成王败寇,生死之决。” “叛党余孽尽数伏诛。唯你需押解回京,等候当今决断。” “本当让你安稳回京。可惜慕氏曾求过本殿,若是生擒于你,须为她出口恶气。如今你便将这债还她一还。免得她生了怨忿。” 宗政霖历来行事霸道,离了盛京,对刑讯一事更是没耐心按部就班。 早前宗政明还按着刑部律令对叛贼问询一场,闹个不欢而散,再未现身。轮到宗政霖审讯,六殿下根本无视规制,直接让严乘舟接手,圆了慕夕瑶心愿。 蜀中一役,宗政明宗政霖各领精兵上千,又得玉姑秘药之助,情况虽凶险,最终却大获全胜。 叛党本占尽地利人和,却独独算漏宗政霖手下玉姑用药本事。那主上诸多手段都依赖用毒,这下子算是班门弄斧,正中宗政霖下怀。若是双方真刀真枪硬拼一场,大魏军士遇上蜀中死士,绝不能将兵力保留如此完整,定有场硬仗要打。 “如此?”宗政明候在外面,远远就听见地牢里鬼哭狼嚎。看宗政霖踏步而出,挑了眉头。“不怕父皇怪罪?” “将死之人。”宗政霖言简意赅。 “刀枪不长眼,受些小伤已是留手。”宗政明赞同他处置,说起瞎话,俊雅之气不减半分。 两人相视一眼,并肩走了出去。独留身后凄厉哭号,听得值守之人毛骨悚然。 蜀中事毕,两人领兵再回祁城,却在城门外意外遇见眼熟之人。一见那人身影,两位殿下面色立时黑沉如墨。 “带上她!”宗政明示意随从将人抬上马匹,再回头已是面色如常。 宗政霖眯眼望向那女子被人扶起,气若游丝的背影,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叶开,请大夫。” “六弟事先不曾安排?”宗政霖怎会容得下与慕夕瑶如此相似之人,这般在人前卑躬屈膝讨生活? 不问还好,一问宗政霖神色更差。“本待回程再行处置。” “五哥不是最怜香惜玉?”以宗政明显而易见的心思,怎会亦未帮扶? 宗政明正了神色。“小觑女子嫉妒之心。”他离开前曾吩咐人送了银钱,之后安排也如同宗政霖一样考虑。带上女子行军,毕竟不妥。 这次回来,居然见到这女子浑身脏污,在城门外乞讨,一看便知身患重疾。这幅情形,让两人着实冒火,脸上自然不见好颜色。 本来紧张的行程,又因这女子耽搁半日。之后众人快马加鞭,往盛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