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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的全是人头,好不热闹。 前五排坐的是学校老师,第六排开始坐的是本届毕业生。 每逢毕业季,偌大的校园就充斥着离别的愁绪。毕业典礼一结束,学子们各奔东西,再见面也不知是何 年何月了。 知道是这样,大家伙才抓紧这最后的一点时间互诉衷肠。每个人都在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热切地说着 什么。 凌萌初隐在角落里,身侧坐着的是阮冬阳和沈念念。 这两位社会人士执意要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阮冬阳瞅了瞅周围的学生,有些感慨:“看到这么一副壮丽的场景,突然都点后悔当初没保研了。” “晓得后悔了吧,谁叫你当初放弃了保研的机会。” “初初你别听软软胡说,就她那个性子哪里适合读研,毕业论文就能把她给难倒了。”沈念念手里拿着 手机正咔擦咔擦拍个不停,“依到顾教授那较真劲儿,她不炸毛再怪呢。” 这点凌小姐最有发言权。顾教授出了名的较真,卡毕业论文卡的她都快哭了,不知道改了多少遍,掉了 一大把头发。 她抚了抚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投身顾教授门下。” 沈念念环视一圈,问:“初初,你家霍导怎么没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啊?” 凌萌初说:“他说他忙,我就没让他来了。” 前两天凌萌初跟霍声远提过自己的毕业典礼一事儿,也问他要不要来参加。 霍大导演脑袋都没抬一下,“我没时间,就不去了。” 她也不在意,横竖就是一个毕业典礼,他参不参加都一样。反正都是走个过场而已。 “忙啥呢?有比参加老婆大人的毕业典礼更重要的事吗?” 阮冬阳扫了扫角落,抿嘴轻笑,神秘兮兮地说:“人霍导没准儿要给初初一个大惊喜呢!” “还大惊喜呢?”凌萌初不甚在意,“别是大惊吓就行了。” 几个姑娘插科打诨闹腾了一会儿,学校领导们就现身了。 主席台上校领导清一色规整的西装,黑白色调,不知道多严肃。 领导一出现,底下的学生们当即禁声,安静如鸡。 主持毕业典礼的是C大商贸院院长谢鸿明。谢老举着话筒隆重地宣布:“C大14级硕士生毕业典礼正式开 始!” 和本科的毕业典礼一样,校长致辞,各学院院长致辞,优秀毕业生代表致辞。一整套流程下来,底下的 学生听得昏昏欲睡。 眼看着毕业典礼接近尾声,谢院长说:“就在不久前有位神秘人士以其太太的名义在C大成立了一个‘真 爱’基金,旨在帮助那些家庭条件欠佳的同学完成学业。经过校方接洽,我们联系上了这位神秘人士。他希 望校方能够在这次毕业典礼上协助他完成一件人生大事。” “卧草,这么牛逼哄哄!” “谁啊?” “哪个土豪?” “怎么都没听说过啊!” …… 谢院长话音一落,底下的学生立马就开始交头接耳了。 凌萌初心尖一颤,眼皮子跳的厉害。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这位神秘人士!” 雷鸣般的掌声自头顶响起,响彻一方。 只见年轻的男人身穿一套黑色西装从幕后走向台前。 “卧草,居然是霍声远!” “天呐,我没做梦吧,真是霍导吗?” “我的天,好帅啊!” …… 霍声远一现身全场沸腾,全体学生的情绪空前高涨。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华丽而统一地看向凌萌初。她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轰动过。 她双颊发烫,烧的慌。整个人更是震惊不已。这件事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之前真是一点都没得到消 息。 阮冬阳凑到她跟前,坏笑,“怎么样初初,这个惊喜大吧?” 凌萌初:“……” 呵呵,真是大大的惊喜!她都快被震惊哭了呢! 沈大人顶着一双星星眼,看霍声远的眼神那叫一个崇拜,“尼玛,霍导真是太给力了,苏死了都!” 霍声远站在话筒前,清了清嗓子,淡淡开口:“大家好,我是霍声远!” “哇……” 全场沸腾! “同学们你们的热情我都感受到了。其实我目的很明确,诚如谢院长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今天来就是完 成一件人生大事的。” “求婚!”底下的学生一下子就猜到了。 霍声远抿嘴一笑,“没错,就是求婚。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和我太太15年冬天就领证了,可由于我们俩 各自的原因,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没举办婚礼。前不久两家人商议举办婚礼,我这才想起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 没正式向我太太求婚。” “想必很多人都知道我太太也是本届毕业生,她就坐在台下。所以我一琢磨干脆就利用这次毕业典礼把 这件人生大事给办了。承蒙贵校校领导的鼎力支持,我今天才能有机会站在这里。” 男人的目光始终落在某个角落,眼里饱含深情,温柔似水。 他举着话筒,大声说:“我糙老爷们一个,整不了你们文艺人士那套。太华丽的求婚誓言我也说不出来。 我今天就只有两句话对你说。 凌萌初小姐,很感激你孤注一掷之时,找上的那个人是我。 在你之前我一个人生活得挺好。可你来了以后,我发现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所以,你愿意接手我的 余生吗?” 霍声远心里一直吊着一口气,凭着那股冲劲儿把这些话说完了。到底是之前排练过好几遍的,今天还不 至于会出错。 他手心冒汗,不知觉地捏紧了话筒,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礼堂的某个角落,心里紧张地要命。 不仅是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萌初身上。 “答应他!” “答应他!” …… 底下几个不安分的学生开始鼓掌起哄。有人带头,其余的学生纷纷响应,呼喊声越来大,气氛热烈,闹 腾得格外厉害。 可身为当事人,凌萌初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她远远看着远处那个身材挺拔,清俊儒雅的男人。和他领证至今,除去一些大型场合,她就看过他穿过 两次西装。 一次是15年立冬那天他们一起去半山民政局领证,他穿了套藏青色的西装,别斜条纹领带,气质卓然, 很有业界精英的派头。 第二次就是今天求婚。 他不走寻常路线,穿衣打扮历来随性,怎么舒服怎么来。最不喜欢穿西装,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