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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了。”元瑛哈哈大笑,又给他斟满一杯,道:“那不是正如了你的意?你天天嫌奏折多,现在不正是给了你一个躲懒的理由?”元珩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我醒来之后,这奏折仍是要我批阅的……做皇帝这样的难,我是一点都不想做皇帝,六哥,等父皇的病好了,我就推荐你做太子,也好让我卸下重任……”说着,又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元瑛听了,却是一边把玩着酒樽,一边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九弟,你醉了。”“我没醉,我……”元珩正想再说什么,突然表情一变,倏地捏住了手中的酒樽,“这酒不对!”他话音一落,像是感受到了莫大的痛楚,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来,一手捂住腹部,整个人都佝偻起来。他看着对面仍是一脸微笑的元瑛,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是你……”“不错,是我。”元瑛唇角的笑容变得嗜血,一双长眼中尽数是阴冷恨意,他那清俊的五官都变得阴鸷起来,语气满是阴毒,“推荐我当太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父皇喜欢你,这太子之位就必定是你的了?你不要的东西就送给我?我才不要,我就要亲手来夺!”元珩“噗”得吐出一口血来,痛得连坐也坐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在地上挣扎,就好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发出痛苦的低吼声。元瑛居高临下地冷眼看他,冷笑不已:“麟儿是我和他的孩子,却被玉黎害死了,玉黎死了,这笔账就得算在你头上!”他说着,踹了痛苦不已的元珩一脚,恶狠狠地说,“你这就去死吧,去陪玉黎那个下贱的男人吧!”他正想走,元珩却死死地抓住了他的锦袍下摆,只见元珩双目赤红,像是恶鬼一样狰狞地盯着他:“不许,不许骂他……”“滚开!”元瑛狠狠地踹了元珩一脚,甚至觉得对方的手弄脏了自己的衣裳,朝他吐了一口唾沫,“你从小到大就爱装出一副温和谦恭的模样,我最恶心你你那副面孔了,事到如今,还装什么痴情种子?”他见元珩又吐出一口黑血,抽搐了几下,便再没了动静,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转身出去了。玉黎将整件事都看在眼里,刚开始震惊得无以复加,后来却是毛骨悚然,冷汗涔涔,见到元珩再没了动静,便再也忍不住大叫起来:“元珩!元珩!元珩……”……“怎么了,黎儿别怕,别怕,我在的……”玉黎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面前的元珩的衣襟,激动道:“小心宁王!”第178章试探六月初三。贾皇后的葬礼择日举行,不过皇后是自缢身亡,且是戴罪之身,因此并没有大cao大办,皇子们和皇亲国戚都是象征性地去祭奠了一下,玉黎身为王妃,自然也跟着去了,在葬礼上,他见到了宁王元瑛,元瑛仍是无比亲厚,连笑容也甚是友善,看不出来半点敌意,但是玉黎再也不能如以往那般对他心无芥蒂,甚至每每见到他心中都有些不寒而栗……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太子那样的对手,可怕的是你一直信任的身边人在背后捅你一刀。玉黎深深地记得梦中元瑛阴毒的笑容和冷厉的眼神,那模样,比太子元琛的歹毒有过之而无不及。前世元珩死在了他手上,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他的缘故,今世,可绝不能再犯那样的致命错误了!“玉黎最近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啊?”元瑛关心地问元珩道,眼中满是担忧之色,“方才我见他跟我说话的时候面色很是不好。”元珩闻言,微微叹了口气,道:“他最近晚上梦魇,心绪不宁,故而面色不好,我也很焦急。”“原来如此。”元瑛点了点头,道,“找个太医好好瞧一瞧吧,父皇本也是梦魇和心绪不宁,如今却是……唉。”“多谢六哥关心。”元珩朝他感激一笑,又说,“六哥,我最近代为监国,忙得不行,我家黎儿身子又不好,我想多陪陪他,所以有意向父皇申请,将这代为监国的职务交由你,你看如何?”只见元瑛略一怔忡,随即一笑而过,好似全然不在意,道:“九弟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能力有限,更何况父皇属意的人是你,我怎好自不量力?”元珩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六哥说笑了,什么属意不属意的,只不过我为废太子所害,父皇补偿于我罢了,论资排辈也好,论能力也好,都该是六哥你啊。更何况六哥你也知道,我最讨厌这种麻烦的事了,每天都拘着我,没意思极了。”元瑛像是看着一个顽劣的弟弟,笑着道:“你也该是历练的时候,每天躲懒才没意思呢。这样,你若真是忙不过来,我自然可以为你分担一部分,不过这代为监国的职务,还是你自己担着吧。”“好好好,我自己担着便是了,你也好跟你们家那位做对快活鸳鸯!”元珩故意赌气似的说着,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二人正说着话,就见拭砚跑来道:“王爷,王妃找你呢。”“那六哥,我先过去了。”“好,你快去吧,免得玉黎等急了。”元珩走回休息的偏殿,就见一身素衣的玉黎坐在那里,正撑着头小憩,他也不敢打搅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正要去摸一摸他的手,就见玉黎睁开了眼睛。玉黎见是他,便极其自然地伸出双手要他抱,元珩忙伸手抱起他,换自己坐到他的位置上,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怎么了?不舒服?”玉黎点了点头,面色仍是不好:“想吐。”他本来就孕吐,方才见到元瑛,更是引起了强烈的反应,到无人的地方吐了半天,虽然什么都吐不出来,但仍是有点虚脱。元珩忙对一旁候着的碧笙道:“去煮点牛乳来,稍微放点糖。”“是。”元珩伸手握住玉黎的手,察觉到他的手有点凉,便问道:“怎么手这样凉?”玉黎把头靠在他怀里,有点恹恹的:“我方才见到元瑛了,一见到他就想起梦里的前世……想到你被他……”他说着,喉头发紧,说也说不下去了。元珩抱他的手紧了紧,安慰道:“别怕,我在呢,前世是前世,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害不了咱们的。”方才他试探元瑛,但是元瑛却表现得完美无缺,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害他之心……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这辈子还没体验过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说不出的毛骨悚然。玉黎听了他的安慰,“嗯”了一声,又说:“前世的麟儿的确是他的孩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