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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 现在,对方在下游,他们在上游,如果他们还想宰这只肥羊,那他们就只能调头去追。 可问题就在于,对方又不傻,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等着他们追上去。 ——事实上,人家此时正顺流而下,跑得飞快。 有他们掉头的那个时间,人家早就驾着船跑得踪影不见了,他们还追个鬼! 小弟们无计可施,下意识地便看向船老大讨主意。 船老大气急败坏,他指着姚玉知等人乘坐的轻型帆船大吼,“放箭!快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那些水匪如梦初醒,顿时觉得果然还是老大有主意。 他们又快又响亮的应了声“是”,然而射箭的却只有队伍里担任弓箭手的寥寥数人。 至于其他人,他们随身携带的只有自己惯用的武器。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要想用弓箭对付姚玉知等人,就只能现在跑到船上的武器库里取。 可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也同样够邓喜斌他们逃之夭夭的了。 而且最让他们无语的是,被他们视作肥羊的那些家伙竟然齐刷刷躲了起来。 之前在甲板上的两个女人,姚玉知被邓秦氏硬是塞回了船舱里,此时正守着忐忑不安的孩子们,邓秦氏自己则躲进了船头的收纳室里,此时正透过收纳室的小窗帮邓喜斌留意船的航行方向。 至于邓喜斌这个唯一的成年男人,因为一直在掌舵,所以他根本就没从掌舵室里出来过。 也因此,他们这几人就变成了水匪们眼中拒不冒头,只专心致志逃走的孬种。 眼看着自己这群小弟射出的箭矢要么落空,要么射到船板,船老大不由恨恨地拿刀砍了一下船舷。 与此同时,他嘴里还大声抱怨着肥羊们的jian诈狡猾——别说他们兄弟没有透视眼,就是有,难道他们的弓箭还能隔着厚厚的木板射穿对方的脑袋不成? 与他们的气急败坏不同的是,邓喜斌、邓秦氏和姚玉知却满心庆幸。 要不是水匪们根本没想到会在天刚亮的时候遇到民船,要不是他们这艘船体积小、好调头、逃得快,他们今天非得栽在这里不可。 等到终于远远地甩脱了那些水匪,姚玉知等人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不过他们并没有因为暂时脱险而放松警惕,为了避免再遇到这种险而又险的情况,姚玉知、邓秦氏和邓喜斌三人一致决定全速赶往扁担港。 他们做出这个决定还不到半个时辰,天空中就飘下了丝丝细雨。 随着雨势越来越大,河面上很快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待在瞭望室里放哨的邓秦氏再怎么努力睁大眼睛,也依然无法看清三十丈(100米)外的景物。 为了避免因为视线受阻跟其他船只相撞,邓喜斌只好放缓了行船速度。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的这个担心纯属多余。 因为大雨的关系,包括水匪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就近停靠,只有像他们一样不得不冒雨赶路的极少数人还坚持在河面上航行。 而以淮河下游河面的宽度,他们这些坚持航行的船只就是想要碰到一处都不大可能。 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要小心河水的变化就已经足够。 相比时不时有水匪出没的大晴天,邓喜斌他们私心里反倒更喜欢这种人烟稀少、危险系数也相对比较低的大雨天。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们的心声,这雨虽然时大时小,但却坚持着一直下到了黄昏时分。 而邓喜斌他们虽然在雨中航行了大半天,但却因为不敢全速前进而未能赶在天黑之前到达扁担港。 第16章 入海 河流入海口与旁处不同,在这里行船需要灵活应对水流变化,所以姚玉知他们并不敢连夜通过扁担港,因此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他们乘坐的轻型帆船就拐进了淮河的一条支流里停靠。 他们选取的这条支流不仅河岸相对较高,而且岸上还生长着茂盛的灌木丛,他们的船刚好可以隐在其中。 抛锚之后,姚玉知和邓秦氏一起动手热了些馒头、大饼、卤蛋、卤rou,然后又专门给白泽惠熬了些米糊糊,邓喜斌则趁着夜色尚未降临,下船侦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一直到姚玉知和邓秦氏哄睡了三个小家伙,邓喜斌这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了船上。 邓秦氏将温在锅里的吃食拿给邓喜斌,邓喜斌沉默着坐在甲板上开始啃馒头。 察觉到邓喜斌情绪不对,邓秦氏不由跟着担心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邓喜斌吃完饭,她连碗筷都没收就开始打听情况,“当家的,咱们是不是有麻烦了?我看你一直忧心忡忡、魂不守舍的。” 邓喜斌犹豫了片刻才低声对邓秦氏道:“咱们的水不够了。而且我出去找了这么久,也没能找到一处干净的水源。” 邓秦氏心里咯噔一下。 邓喜斌不提她都给忘了,他们上次靠岸时补充的那些水确实快要用完了。 而且他们本来是打算昨天晚上靠岸补给的,可水匪的出现却让他们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河里的水不能喝吗?”邓秦氏抱着一丝幻想指了指船舷外的淮河支流。 邓喜斌摇摇头,“河里有很多枯枝腐叶,异味儿很重。”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林子里的其他泉水、溪水也一样。” 邓秦氏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据她所知,从这里到扁担港只需要再航行一个半时辰,而且在这段航路上既没有支流也没有村落。 也就是说,除非他们掉头去补给,否则他们就只能以水量不足的状态通过扁担港进入黄海了。 “掉头是不可能的。”想到淮河上因为战乱而骤然增多的水匪,邓秦氏几乎立刻就否决了掉头去补给的这个选项——比起少用点儿水,显然还是落到水匪手里更让人受不了。 她站起身跑向仓库,“我去看看还有多少水!实在不行咱俩就少用点儿!” 邓喜斌没有跟去,他还要留在甲板上放哨。 “竟然只有两桶了。”邓秦氏回来的很快,而且她还一脸苦恼。 邓喜斌正要开口,船舱与甲板之间的木楼梯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