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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他眼下,浓烈的气味扑进他的鼻腔,那种鲜豔的颜色,放在乐六苍白的手上,触目惊心。像是要把那些血污涂抹在王师毅头脸上一样,乐六反复摩擦著那张脸孔,把棱角与五官都摆弄了许久,没有停手的意思。“喜欢麽?”没有前因後果,乐六就送了一句到王师毅耳里,是跟著舌头进去的,不大热,但粘得厉害,只此一句就能堵著他耳道,再听不进别的声音。王师毅不知道乐六到底问他喜欢什麽,更不知道乐六究竟是在问他还是自问;不管是什麽,王师毅都不想对乐六说出肯定,蒙胧间挤出了个“不”字。声音的尾巴还断掉,乐六就如平日里一样,将怒张著的男根埋了进去──之前有手扩张,没遇上多少阻碍,等全安定下来,才觉察到血的湿润与干涩,连带著内里悉悉索索的颤动,王师毅都知道了,那先前还颤抖著合不拢嘴的地方这下等到了乐六,终於找回了力气咬上去,不知羞耻地卖力讨好。“喜欢麽?”乐六又问,大概是觉得王师毅那处的反应总是教人欣喜,所以说不定就是喜欢;但乐六也知道,怎麽可能在王师毅这边得到肯定的答案。乐六动弹,慢慢地摩擦,却有的是力量,招招带著狠劲。王师毅模糊到现在,才想著如此下去,可能真会失掉性命。但随著後xue的收缩,原本还像奔涌而出的鲜血都缩了回去,漫在外面的那些也渐渐乾涸。身体里涩了一阵,可很快又湿淋淋的,照旧是粘,只不过那些是乐六的东西。那些东西,跟乐六的血一样,并不流淌的,凝固住的,凝结在里里外外,像是把他们俩用针线细密地缝在一处,再分不开了。“对,你喜欢的……”完全是在默默念著,乐六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连自己都不想听,说著说著就笑了出来,笑著笑著就把脸埋到王师毅颈间,冰冷的肌肤,冰得王师毅警醒起来。对了,以後,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王师毅至死都会被锁死在乐六身上,不论愿不愿意,都会死在这一处。心灰意冷,或者不是,王师毅来到安德以後还会想起河沙门里种种事情,父母的面貌,meimei的笑容,还有那些叔伯弟兄,到了此时,却一个也想不动了。王师毅就像被乐六彻底控制住一般,自己的什麽,都管不住了。乐六在他身上伏了半刻,突然离去,抬起来看著王师毅;等王师毅聚住目光看他的脸色时,还没分辨清楚其中不可思议的急窜上来的怒火,乐六一巴掌招呼上来,打得原先就模糊一片的王师毅眼前一黑,还好刹那间又恢复过来,愣愣地望著莫名打他的乐六,看不出端倪。“我没跟你说过?!我讨厌这东西!”乐六抬起湿漉漉的手掌质问,王师毅被这麽一逼问,竟能乍然想起第一个夜里乐六似乎也为此愤怒过一次。……原来连眼泪都管不住了。王师毅尽力眨了眨眼,收不回去,反而把脸上肩上打得更湿──这下乐六像见到了极脏的东西,抓过一旁的被角,胡乱地擦著王师毅沾到泪的脸与身体,狠得像要把上面的皮给剥下来一层似的。“还是尸体好些……尸体不会有这该死的东西……你要是成了尸体……你要是成了尸体……”乐六念叨著,诅咒著就这样流出眼泪的王师毅,反复著最後一句,就差“就好了”三个字,一直憋在嗓子里说不出来。我要成了尸体,那可就好了……王师毅想著,只看已经擦乾了泪水仍旧不停手的乐六,看著看著有点痴然。“……要是我死了,”王师毅鬼使神差地开口说道,“要是我死了,尸体会专对著你流泪的……”随後是叹息一般的声音:“……乐六……”今晚,在这地方,他总算把乐六的名字念齐了。乐六再抬眼看他,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惧。分明是王师毅赌气般的一句,却好像正巧掐在乐六心上,掐在那满是划痕的一处,只要指尖略一用力,就挤得出血来。说不定,那一处的血不是他惯有的那种粘腻坚硬的,那一处的血是如常人般的汨汨与殷红。只是,等王师毅再清醒些,就根本寻不到那一处了。乐六不再等待,也不要紧贴在那颈窝里的静谧,下身再向里挺动一些,身上却不愿用任何一处触碰王师毅了,不愿再让自己的肌肤接触到那一具尚存热力与气息的身体,他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要了。连玩意儿,他也不要……更别说让他假设一句,“等你死的时候……”。作家的话:我其实一直不知道我到底是在虐老六呢还是在虐玩意儿呢……玩意儿44发文时间:1/312013“……老六,这回我有人撑腰了,你可得放我进去看看!”外头闹得厉害,王师毅终於听见了。清醒一些,睁眼看看窗子里透来的天光,眼睛模糊著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白日还是夜晚。若乐六在门边坐著,那便是白天;若乐六在这床上坐著,那便是晚上──王师毅自有一套分辨的办法,只是现在乐六不在屋里,王师毅分不清。想起当初刚碰上乐六那段时间,乐六能在屋里待上一天,只要王师毅没有看见,就一定察觉不出来。但现在不同了,乐六在,他必定能够感受到。今天……是什麽日子了?王师毅勉强地想著,可惜乐六的生活不会依照月相有所变化,他失了衡量的标准。“这里没你的事情。”门外有了乐六的声音,冷冰冰的不知道在对谁说话。王师毅忽然想到,既然乐六不在屋里,会不会已经傍晚了?……想这些东西做什麽?事到如今,时刻跟日子,又有什麽意义?王师毅胡乱地想著,发现有许多问题,他都是想了一半,就停下了。“乐老六你这是忌恨我!”那声音激动起来,咄咄逼人,“我不过是试试药性,过去都是惯常的事情,怎麽这次你就看不过去了,非要挡我?!”谷角?听那说话内容,王师毅猜是谷角。说什麽“试试药性”,不知他又要去祸害谁。“谷角,你甘愿被人绊著是不是?这药必定是他叫你做的。你不想想,他能拿你来牵制我,就不会拿我来牵制你麽?”这句话王师毅听得不大分明,只知道乐六的语调确实激动了点,不像乐六。……乐六到底是什麽样,王师毅近来真的不大清楚了。新的钩子挂上了,新的徒弟进屋了,王师毅看著新来的这个季李的恭谦面孔,听著他一口一个“在下”,发现两齐真的是不在了。两齐最後说了他能与乐六抗衡,也不知道是真与乐六比试後最终消失了,还是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