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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既然要联结于他,什么关系最牢靠?” 白檀懂了:“谢氏打算与凌都王联姻,我与他待在一处,会惹人闲话是么?” 白仰堂点头:“你知道就好。” 白檀掀了车帘就下车,白仰堂探身追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准备叫你嫁给他时,是你自己自作主张收了他做学生,如今就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 白檀立在车旁道:“世上还没听过这样的道理,那是我的住处,他要联姻为何不叫他搬走,反倒叫我避嫌!”说完转头就上山去了。 白仰堂对她这固执脾气也是无可奈何,气闷甩下车帘。 白檀回到别院,祁峰正端着药进房去喂司马瑨,她忿忿不平地扭头去了书房。 明明就是他自己要住进来的,现在反倒要她走,简直荒谬! 学生们已经到了,她在西厢房里授课,仍觉气愤,脸色始终不大好。 课间的时候有学生问:“师尊,是那个历阳王再为难您了吗?” 白檀这才知道吓坏他们了,笑了笑道:“有你们在,他哪儿敢啊。” 学生们恨不得昂首挺胸,倍觉自信。 一直到学生们下了学,郗清还没回来,白檀有些焦急,又因为生气不愿去看司马瑨,就这么僵着。 郗清也不是从家里走,就这么匆匆入了宫,难免有疏漏。 白檀窝在书房里发呆,无垢忽然跑来跟她说,郗清给凌都王治病时留了味药材在她房里,眼下急等着用,请她给帮忙送过去。 陛下的事情自然比较重要,白檀只好起身回房,果然看到他丢了好些东西在桌上,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味药,干脆全都收拢了给他带去。 出门前她想想还是绕去屏风后看了一眼司马瑨。 没想到他竟没在睡,躺在床上,眼睛却早盯着这方向,她一进去便撞了个正着。 “恩师这一整天都没露脸了。” 白檀刚要说话,忽见自己放在他枕边的香囊已经被他扯坏丢在了地上,花瓣散了一地。她心里那点火苗不禁烧旺了几分:“怎么,殿下这么嫌弃为师给你的东西?” 司马瑨朝地上瞥了一眼:“原来这是你送的,本王不喜欢这些东西,以后别送了。” 白檀火冒三丈:“谁乐意给你送不成!反正你以后也不缺这些!”说完就出了门。 司马瑨倒是不妨她忽然语气这么烈,先前还挺好的,乖乖叫他抱了半天降温呢。他将祁峰唤进来,让他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 祁峰道:“白太傅说想见殿下,属下拦住他了,殿下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司马瑨似乎又有复发迹象,忍耐着道:“有什么事让他写信来说就是了。” 白檀取了药送去宫中,宫门口早有内侍接应,引着她一路走去后宫长乐殿门口。 郗清立在门口,从她手里接过药翻检了两下,交给内侍,让他配合自己先前的方子赶紧去煎了。 白檀看看长乐殿的匾额:“陛下怎么样了?” 郗清朝殿门看了一眼,小声道:“现在还在龙床上躺着呢。嗤,我看他八成是为了长生不老才修道的。” 白檀皱眉:“你别胡说。” “怎么是胡说,他至今无后,自然想帝位永驻。” 白檀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打算。”真想长生不老就不会考虑立储一事了。 正说着,白唤梅从殿内出来了,本还是沮丧的神色,看到白檀倒是笑了笑:“阿檀来了?” 白檀赶紧走去殿门口宽慰她,白唤梅拖着她的手道:“陛下也是太不小心了,连玄阳子都没劝住,如今神志模糊,发着高烧,脑子里竟想起了往事,方才还与我说了半天当年我们一起游山时的经历呢。” 白檀无言,司马玹竟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那会儿他还是豫章王,可以随处走动,不像现在,只能身在这深宫。 郗清也没做声,他那时候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哪知道多年后亲密无间的三人如今站在一起会是这样的身份差别。 “陛下为何忽然这样了?”白檀实在无法理解。 白唤梅叹息:“为了躲避丞相追究凌都王的事,他才故意多服了几颗,哪想到真把自己给弄病了呢。” 白檀朝郗清瞪了一眼,司马玹向来是为他人着想的人,居然被他说的这么不堪。 本来觉得不妥,但有郗清和白唤梅在,白檀便跟在他们身后进去看了一眼司马玹。 其实隔着帘帐也看不清楚,只觉得他又瘦了许多,心里便愈发埋怨那个挨千刀的历阳王。 出来后他问郗清:“能治好么?” “服了药应当就没事了,以后别再服丹药就好。”郗清一副随他便的模样,这话却是对白唤梅说的,说完也没停留,他还要去照顾司马瑨呢。 白唤梅送他出了殿,忽然问白檀:“你有没有觉得,郗清总是不愿与我久处?” 白檀讪讪:“阿姊是贵妃了,他自然要避嫌?” “也是。”白唤梅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她的胳膊,沿着宫道缓行:“凌都王的事陛下忧心,我也挺担心,不知叔叔与你说了没有,谢家有意与他联姻保他。” 白檀抿唇:“嗯。” 白唤梅道:“谢家的女儿我也见过的,的确不错,倘若是一般的人,我也不放心。” 白檀一愣:“阿姊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白唤梅怔了怔,讪笑道:“我真是胡言乱语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檀与她自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察觉不出这点异常:“阿姊有什么话还不愿与我直说么?” 白唤梅叹了口气,垂着头小声道:“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陛下当初之所以选我入宫,是因为我的身份么?” 白檀细细回想了半天,在乐游苑里久别重逢那次的确听她提起过。 “难道不是因为阿姊是乐才么?” 白唤梅摇头:“因为我曾是先帝内定的太子妃。” 白檀一下懵了懵神:“以前的太子是谁?” “以前哪有立太子,不过先帝只有一个子嗣,他定太子妃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白唤梅叹了口气:“这本也只是一句口头之言,可后来陛下做了储君,白家让他践行此诺,他有何选择呢?” 白檀总算回味过来,若是没有那场叛乱,司马瑨依然长在深宫里,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幅模样? 也许他已经登基做了帝王,兴许还受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