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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也不让大房那边的人进门。 且说皇后的凤驾绕行全城后,停在皇宫的门口。宫门大开,两排宫人罗列,缓缓走来的是明黄龙袍的天子,后面跟着司礼监。 坐在凤辇中的芳年看着走近的身影,待人上了凤辇,才觉得真实起来。 帝后下辇,缓步沿地毯进宫,身后官员宫人跪地高呼,声势宏大,震耳欲聋。在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的呼声中,两人已至前殿的高阶上。 元翼袖手一摆,呼声立止。 司礼监打开明黄的卷轴,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金吾大将军独女伍芳年,原御史傅万里之养女,朕之发妻。娴淑温良,安贞叶吉,与朕同甘共苦,深得朕心,着即册封为皇后,钦此!” 高阶下,又跪到一大片,欢呼皇后千岁千千岁。 至此,许多人才明白过来,皇后原来就是那位传闻中即将病死的原七王妃。 而圣旨中明明白白,伍氏才是发妻,之前的那位成家大小姐,怕是在陛下的心中,根本就不承认其为妻子。 随后,帝后相携入永泽宫。永泽宫是新帝登基后居住的宫殿,自然不是原晟帝住过的那处。 待入了寝殿,芳年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得元翼不由得扬起嘴角,“累吗?” “有点。” “那你先歇着,朕去去就回。” 天子大婚,要与臣同乐,与万民同乐。宫中前殿处已设下百官宴,他自是要去与臣子等同饮一番。 他离开后,三喜进来,“娘娘,可否要卸下凤冠?” “正是,这东西压得我脖子都快断了。”芳年转了一下头,觉得晕沉沉的。 跟随三喜进来的还有一位老嬷嬷,老嬷嬷看着慈眉顺目的,上前朝芳年行礼,“老奴万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芳年立马端坐身子,心道这万嬷嬷是哪里来的? “万嬷嬷,是吗?” “正是老奴,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万嬷嬷看着十分的有规矩,芳年想着,怕是陛下安排的人。于是道:“眼下没有什么事,万嬷嬷不妨于我说说宫里的事情。” “皇后娘娘,恕老奴多嘴,娘娘的自称是否应该改一改?” 芳年抬眸看她,轻笑一下,“倒是本宫自称惯了,就是在陛下面前,本宫亦是如此称呼。万嬷嬷提醒的是,本宫记下了。” “是老奴多嘴,皇后娘娘莫怪。” “万嬷嬷还没有与本宫说说,除了永泽宫,哪个宫里还有人?” “回娘娘的话,宫中东南北三处,皆无主子。唯西宫里,住着太上皇和太妃们。” 芳年微笑,“本宫知道了,你先出去。” “是,娘娘。” 万嬷嬷退出去后,三喜与五喜一起,侍候芳年梳洗换衣。 “娘娘,除了万嬷嬷,福泽宫里还有二十二位宫女,六位小太监。其中一等宫女两人,二等宫女三人,三等的六人,另外四五六等共十一人。” “你现在是本宫身边的女官,那些宫女们,你好好敲打。本宫不需要她们有多机灵,唯忠心不可少。” “是,娘娘,奴婢记下了。” 三喜低声应着,就算是娘娘不吩咐,她也会好好教导那些宫女。 换好明黄的绣凤寝袍,芳年用了一小碗燕窝羹,并几块点心。等了一会儿,就见陛下进了内寝。 三喜五喜有眼色地出去。 芳年取出一个小匣子,放到桌上,“我爹交给陛下的。” 元翼眼眸微垂,看着那雕着金龙的檀木匣子,修长的手指一挑,盖子应声而起,露出里面的一方物件。 他探手取出,托在手上,转看着。 “便是没有这玉玺,朕也是天子。” 芳年笑着,随手拿出凤印,“总归是有佐证,才来得更加名正言顺。这两件东西都是在府里发现的,木公公藏得倒不紧,随意放着。凤印是在原来宛月表姨的院子找到的,想来是木公公送给她的。” 元翼把玉玺放进匣子,冷笑一声,“朝中万事需要他决定,太上皇不过是个傀儡。” “听万嬷嬷说,眼下他与太妃们都住在西宫。” “嗯,以后宫里的事情都是你这个皇后说了算,西宫的那群人,少去理会。” 她抿嘴笑着,收起凤印。 雕龙刻凤的金烛台上,燃着龙凤喜烛,本就是春宵洞房夜,何必总提那些个不相干的人。 元翼修长的身子转身,取来喜酒。 她的脸腾地就红起来,如烛火一般烧得旺旺的。 夫妻交杯,永结同心, 喜烛欢庆,鸳鸯交颈。 第109章 羡慕 今夜, 注定是许多人的无眠之夜。 西宫里的太妃太嫔们听宫人们说前殿的情形,不由得心生向往。帝后大婚,想也知道有多隆重, 听说陛下亲自扶皇后下凤辇,两人一起入的永泽宫。纵观历朝历代,若逢喜事, 宫中热闹, 自是少不了太妃们帮衬。 而太妃们荣养,虽然没什么权力, 却还是能替自己谋划一些的。 比如提拔家族中的晚辈, 将自己娘家姑娘带进宫来,送到新帝的面前。是以往往宫中最是盘根错结的地方,利益环环相扣,女人们明争暗斗。为得都是争宠,争宠天子的爱怜。 不过这一切,现在看来, 与她们无关。新帝清理了后宫, 后宫里除去永泽宫,其它宫里都空着。 可她们身份尴尬, 太上皇与陛下是兄弟,不是父子。再说太上皇是什么德行, 陛下明显没有半点敬重之心。她们也不是庶母妃, 能在西宫里有吃有喝就得烧高香, 哪有权力去过问陛下的婚事。 “淑太妃jiejie, 你与皇后说过话,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妨与meimei们说道说道?” “是啊,淑太妃jiejie说说吧。” 帝后大婚,西宫的太妃太嫔们也沾了光,摆了几桌席面。席间杯觥交错,推杯换盏,女人们谈笑嫣嫣。 宫中许多没有这么的热闹,轻松惬意。 淑太妃但笑不语,待饮下杯中的美酒,才平淡地道:“话说当日皇后进宫,你们好些人都是瞧见了的,何必本宫再赘述?” 她这一说,有些人脸上就开始讪讪。那天是个什么光景,想起来都臊得慌。被皇后瞧见她们在宫中生活的不堪,不知现在要被对方如何轻视。 怪来怪去,都怪太上皇。 正难吃顿好饭的太上皇又被人怨上,半点不自知。 成玉乔服侍他用饭,越想越气。弄了半天,皇后原来是姓傅的那个小贱人。姓傅的出身不高,才情不显,怎么就能母仪天下? 而自己,原是侯府嫡女,哪里比不上姓傅的? 她阴着脸的模样,太上皇瞧着不喜,“你哭丧着脸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