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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将文书移到拓跋朔眼皮底下指指最后的空处。“你只要在此盖上王印,我保你有富可享;若要硬拼,你只有死路一条。” “赵墨,你不能无情无义!自始至终我就没想要拿你怎么样!”拓跋朔的脸色白中泛青再由青转红,略显削瘦双肩不停打颤。赵墨哼笑几声,道:“我也没想拿你怎么样,我不过是为了讨回应得的东西。拓跋朔,我的部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万一一个闪失放兵马打进来,你这王宫也怕保不住,不如你干脆些在上盖印签字,我回去也有个交待。” 文书上落有文武官印鉴,举目望去皆是赵墨的人,拓跋朔不自觉地找起卿卿官印,想知道她是否和赵墨一样背信弃义,然而仅有的期盼被最下角的那枚朱印击得粉碎,他如落到万丈深渊顿时无望,呆怔半晌之后他从柜中拿中王印,颤巍巍地盖上赵墨所拟的文书,摘去了顶上王冠,从此拓跋氏所拥的半壁江山改名为赵。 赵墨未用一兵一卒就夺下大权,虽然拓跋朔盖过文书,但赵墨并不急于将此事公布于众,一来他觉得时机还未到,待禅让大典过后他才算得上名正言顺;二来他也担心卿卿知道后会怎么想,万一她知道青洛的事他又该怎么办。赵墨让人放出些消息,好试探众人反应,不出其所料当日卿卿就急着叫他回去,赵墨想好说辞磨到日落西山才回府中。刚一进门,卿卿就从院里出来,身上只着了薄薄一层纱衣。赵墨见之忙解下斗蓬披上她肩头,心疼轻责道:“天这么冷,你怎么就穿这些就出来了?” “我听到些消息,你快随我来。”话落,卿卿迫不及待地将他拉回房中,一入门她就关起门窗,急焦万分地看着他说:“我今天听人说阿朔放弃王位要拥你为王,这是真还是假?” 赵墨听后笑了起来,剑眉微蹙看来有些为难。“这些恐怕都是误传,殿下有找过我,但说得不是这件事。” “哦?说的什么事?” 赵墨微顿了下,犹豫许久才缓缓说道:“他说的是和硕公主的事,看来他在为和硕婚嫁担忧。” 听到这话卿卿面露心烦,问他:“当初安夏王有意招哥哥为驸马,难不成阿朔也想这么做吗?” 赵墨无奈摇头苦笑道:“我自然不会答应,可不知怎么的越传越离谱了,果真是人言可畏。” 话落,卿卿长吁一声,像是信了他的话。赵墨不由松了口气如获大赦,这千关可闯,但他仍过不了她这一关,赵墨不禁犹豫,想着如何才能两全其美,事到如今他可不愿前功尽弃。接下来几日赵墨就挤出空闲呆在府中陪伴小妹,只可惜门庭若市,每天都有人找其商议,这一日下来倒把卿卿晾得干净。卿卿好清静,不喜欢这么多人来扰,她干脆劝哥哥办好公务、待理完手头急事再回来,这话正中赵墨下怀,他心系没拿稳的王位,正愁展不开拳脚,听小妹如此一说也就放心而去。他前脚刚走,卿卿就乔装一番偷溜出府去王宫找拓跋朔。 第137章 真相败露(大修) 烽火正起,西夏王城却是平静得出奇, 街头巷尾几乎无人谈论拓跋氏让位之事, 大多都低着头行色匆匆。卿卿把雪将军藏在袖中偷偷带着出门, 到了王宫门前她停步张望。周遭没什么人, 身后也没人跟来,见此她便放心从袖中拿出雪将军将它放飞空中, 雪将军盘旋几圈之后往王宫深处飞去,卿卿拔颈而望, 待它飞远方才离去。 “王宫禁地, 闲人莫进!” 王宫西门把守森严, 卿卿还未走近就被二守卫喝住,她不慌不忙掏出怀中令牌亮在二人面前, 那二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似乎没有放人通行的意思。 “我是赵将军的meimei, 特赐王令牌在此,你们竟敢阻拦?!”卿卿不由严声怒斥, 双目圆瞪多出几分骇人之色。话落,守卫立刻肃然, 双手接过其令牌反覆细看,确认无误后这才退步让道。 “请息怒,属下不知, 望您见谅!”守卫恭敬请行,卿卿收起令牌堂而皇之地入了王宫。如今这处守卫重重,门处小卒还能吓唬, 里面守将恐怕难躲,卿卿抄行小道避开巡逻,拐到无人之处拿出鹰哨轻吹,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尖啸,雪将军从西飞来在上空盘旋三圈后又往西飞去。 这西面应该是阿朔曾住的侧宫,卿卿知道个大概后便小心翼翼往那处走去。一路上守卫众多,到了王zigong她已汗流浃背,没料殿前又有诸多侍卫,她只好想办法让雪将军将他们引开自己偷溜进去。 爬个墙翻扇窗,卿卿就气喘吁吁,好在没被人发现才得以顺利潜入,不过两脚刚一着地,一道黑影就扑了过来,卿卿差点惊叫出声,吉旺嗅出她的气味连忙收爪轻盈落地。 “嘘,是我,别叫。”卿卿压低声音轻抚它的脑袋,吉旺立马温顺,收起尖牙甩几下尾,接着就转身小跑入门。卿卿随它身后掀帘而入,没想这屋内冷如寒窑,炭就搁在火盆上做了摆设。见这场面卿卿五味杂阵,希望风言风语不会成真,她稳住心神,在门处站了许久才缓步移去。 拓跋朔正埋首案前,天寒地冻的他身上只穿件蓝绸袍,手指通红脸却异常苍白。卿卿见之一愣本想唤他,可不知怎么的如鲠在喉,“阿朔”二字就卡在那处。忽然,拓跋朔抬起了头,冰冷目光直直刺来,这般阴郁杂夹猜忌的神情就如初见时的那样,卿卿像被钉在原处进退不得,她微微蹙起柳眉随后莞尔而笑。 “你怎么来了?没在宅内休养?”拓跋朔抢先道,冷漠神色与先前辨若两人。卿卿稍稍有些难过,沉思半会儿她扬眉浅笑直言说:“我今天特意来看殿下。” “多谢,回去告诉你哥,我还没死。”话落,拓跋朔低头继续疾书,下笔却乱了笔触。这话似乎正应了那些谣言,但卿卿依旧不愿去信,在她心中哥哥是个好人,他不可能为了私欲做出伤天害理的事,然而拓跋朔这番话将她钉在难堪之地令她进退不得,她想知道实情却又怕听到不愿意听的事。 卿卿在帘后站许久,拓跋朔视而不见,心中怒恨未消他只当她是赵墨同伙,连往日情谊都不顾。窗外,一阵寒风灌入,他忍不住发抖轻咳,卿卿见状连忙摘下斗蓬上前披在他肩头。暖意温柔包拢住他冰凉的身子,几乎化去他心头怨恨,拓跋朔侧首而视,见到那双清澈秋眸不由软了心肠,可一想到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蓦然起身,一把拉过肩上斗篷狠狠摔在地上。 “用不着你假好心!如今已到如此田地,你还指望能从我身上蒙骗出什么东西?!”拓跋朔怒吼,把满腔恨愤怨念全都泼了出去,毋庸置疑她是赵墨的帮凶,是他想破脑袋不可能想到的叛徒,他以为她善良,可偏偏是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