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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都需要他亲自出面应承,若这样还寻机见她,不免让人看出是刻意为之,只好作罢。 转过天来,是官员休沐的日子,程询命管家与几位管事打点外院事宜,自己带上枫林图和几色礼品,去了城南廖家。 对他这次走动,怡君一直心存期盼,既盼着父兄好生款待他,又盼着疑惑得到合理的解释。 廖碧君听怡君细说了那幅图的事,跟meimei一个心思。是以,这日下学后,二人命车夫从速回府。 马车行至外院,便被小厮拦下,“禀大小姐、二小姐,老爷要您二位去书房说话。” 姐妹两个相视一笑,连忙下车,进到书房,便对上了父亲很少对她们展露的喜悦的笑脸。 廖大老爷对两名小厮打个手势,二人称是,手脚麻利地取来一幅画。 四尺中堂怡君一眼看出,将要看到的画,与枫林图的画纸尺寸相同。 两名小厮小心翼翼地把画轴缓缓展开。 怡君微微睁大眼睛。 居然又是一幅枫林图。 与两日前见过的相较,景致完全相同,只是氛围不同,这一幅只有令人惊艳的美,不会让有心人的情绪陷入矛盾混乱。 仔细分辨,毋庸置疑,是他的手法与技巧。 他留下这幅画,是要告诉她:那幅画带给她的疑问,皆因用色上的微小差异引起。 廖大老爷笑道:“为着叶先生的事,程解元用这幅画赔不是。委实没想到,那样天赋异禀之人,为人处世竟是这般谦和周到。” 廖碧君笑一笑,应道:“爹爹说的是。” 怡君则走到那幅画前,凝视着画中一角,大眼睛眯了眯。 廖大老爷随着走到次女身侧,叮嘱道:“这幅画要悬挂在书房,你得空就来看看,学一学程解元的神来之笔。” 怡君唇角绽出喜悦的笑容,明眸潋滟生辉,“我正有此意。多谢爹爹。” 父女三个其乐融融地叙谈多时,廖大太太派丫鬟前来请了两次,才一起回内宅用饭。 翌日的程府课堂上,程夫人以忽然遇到棘手之事为由,先命人把叶先生请到了内宅,过了些时候,又把廖碧君请了过去。 偌大学堂中,只剩了怡君和丫鬟夏荷。 怡君遵从叶先生的吩咐,临摹一幅二尺立轴的山水名作。中途走神了:对着画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出彩之处。 这叫什么名家手笔?比起程询的日暮苍山、小河潺潺,差远了。她腹诽着,果然是不会走的时候千万别看人跑,看了之后,精绝的本领学不来,眼前该学的又心存轻慢。 “二小姐。”夏荷凑到她近前,飞快地扯了扯她的衣袖,随后推开两步,恭敬行礼。 怡君循着夏荷行礼的方向望过去。 门外,柔和的暖阳光线中,程询悠然而立。与她视线相交时,颔首一笑,徐徐走进门来。 廖大老爷回到府中,返回内宅的时候,已过亥时。 廖大太太迎上前去,行礼后道:“老爷总算回来了,妾身有要紧的话跟您说。” 廖大老爷则摆一摆手,坐到太师椅上,略显疲惫地道:“明早碧君、怡君出门之前,你记得吩咐管家,把跟车的护卫都换成有眼色、身手佳的。” “……什么?”廖大太太双眉紧锁,“妾身正要说这件事,下午我跟她们说了,不得再去程府。” 廖大老爷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起,你能替我做主了?” “老爷有所不知,下午,北廖家母女来了,跟我说……”廖大太太上前两步,低声道,“程府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廖大老爷冷笑,“日后她们再来,便拒之门外。你记住,再不可与她们来往。” 她说她的,他说他的。廖大太太明显不悦起来,“你好歹也得听我把话说完吧?况且,我已经对碧君、怡君发了话,怎么能出尔反尔?长此以往,谁还会把我当一回事?” 廖大老爷板了脸,不耐烦地睨着她,“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啰嗦什么?” 廖大太太险些气得落下泪来。 “明早我亲自吩咐管家便是。”廖大老爷摆了摆手,“你退下,先歇了吧。有些事,我得静下心来斟酌。” 廖大太太气恼地回了寝室。 廖大老爷喝完一盏茶,本就浅薄的酒意消散,头脑完全清醒下来。仔细梳理程询对自己说过的话,越是回想,越是心里发毛。 程询说话的态度很温和,言辞很委婉,却是实实在在地敲打了他一番:用两幅难得的画作礼尚往来之后,南廖家与程家已经绑到了一起,他在这当口,只能听从程家的安排。 若不肯,估摸着程府会把南北廖家一并收拾掉。 回头细想,他不能不怀疑,自叶先生去程家到如今,很可能是程询给他布的局、挖的坑。 按说是没道理,这感觉却越来越明晰。 那么,程询想从自家谋取的是什么呢?只是打压北廖家? 这些结论,无一不让他沮丧:活了半生的人,要被一个年轻人牵着鼻子走,就算是奇才,也够他窝火好一阵子的,但也只能受着。 好歹先把这一段渡过去,再设法远离吧。 翌日一大早,廖大老爷出门前,廖大太太道:“三个孩子的婚事都该抓紧了。今日起,我便着手物色。” 廖大老爷一听,就知道她还在为昨晚的事不甘,要用这种法子表示不满。可她说的毕竟在理,因而颔首,“你掂量着办,有眉目之后告诉我。”两个女儿若能尽快定下亲事,便有了冠冕堂皇的不需再去程府的理由。 廖大太太这才好过了一些。 廖大老爷又皱眉嘀咕一句:“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草率。”不该答应两个女儿的请求。只是,妻子一向重视儿子轻视女儿,他连带的也对两个女儿的事情不大上心,觉得她们平时怎样都无所谓,只要别给他惹祸就行。 这日,廖碧君继续在家“生病”。 怡君如常来到程府,继续画溪亭日暮,程询坐在前头料理外院的事,情形与昨日大同小异。 姜道成和叶先生一起看昨日收上来的十来篇制艺。 程询忙完手边的事,给姜道成写了个名单,着程安送过去。 没过多久,姜道成气呼呼地找过来,走到程询面前,二话不说,把名单拍在桌案上。 怡君吃了一惊,幸好手里的笔正在蘸颜料,不然一准儿出错,要重头来过。 程询笑着起身,拿着名单,请姜道成到次间说话。 姜道成夺过名单,压着火气,低声道:“前头的宁博堂、徐岩等人,的确是该录取,可这两个算是什么?”他点着周文泰、凌婉儿的名字,“分明都是生搬硬套,手法粗糙,一点点的可取之处也无!我是不能食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