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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好,“不许再动了。”丁竞元不置可否,倒是旁边的女护士不时瞟几眼过来。苏墨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慢慢腾出一只手来,反手去抚摸丁竞元的脸颊脖子。等到到了医院,把伤口处理好,到输液室吊消炎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输液室暖气开得还挺足,晚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苏墨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耐心十足地陪着,要一口气挂两袋,苏墨怕他无聊,刚才专门到外面水果店买了一点水果上来。去了能有十多分钟,回来丁竞元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了。怀里抱着丁竞元的羊毛大衣,铺了两层纸巾在上面,苏墨一边剥柚子伺候伤员一边陪着说话。“有点酸。”“哪有,我吃挺甜的。”“那给我吃你嘴里的。”丁竞元两只伤手放在扶手上,只把嘴巴作势凑了过来,眼睛里带一点坏笑。坐着歇了小半天了,精神已经是恢复过来了。苏墨瞪他一眼,再低头掰了一瓣,自己先咬一口,把剩下的递他嘴里。瞪归瞪,但是苏墨心里舒了一口气。丁竞元刚才那种疯狂的样子他看了真的很心疼。不管他以前是怎么样的,以后,和他在一起了,他希望他再也不要出现那种狂乱的状态。他就想他能好好的,哪怕跟他耍流氓,使坏怎么样都行。这回丁竞元再吃果然就甜了,一口气吃了好多。江心眉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苏墨刚送了一块柚子rou进丁竞元的嘴里。用纸巾擦了手,把丁竞元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是你妈打来的。”“接吧。问起来就直说。”江心眉在儿子的手机里听到苏墨的声音心里自然不高兴。怎么,她现在连打电话找儿子都要通过苏墨吗?她问丁竞元人呢,不是说吃完饭还要回病房的吗。等到听说出了事故的时候,一下就惊了,慌忙问人有没有怎么样,现在在哪里。十来分钟以后,江心眉扶着丁溪川从后面的住院部赶过来了。刚到输液室门口,正碰上小护士给丁竞元换完点滴出来。苏墨抱着丁竞元的大衣站起来查看点滴的速度,丁竞元仰靠在椅子里,伸长了两条大长腿,用脚背亲昵地勾缠他的小腿。这是丁溪川第一次见到两人作为恋人的那种亲密,他看着儿子嘴边的一点笑意,眼角陡然一紧。一百四十二丁溪川:“这事我让成忠找人来处理。”丁竞元沉默了一下:“好。”丁溪川表示想和儿子单独谈谈,江心眉一言不发站起来就走。苏墨正要起身,被丁竞元抬腿压住了,他知道父亲要谈什么,“就当着苏墨的面说吧。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决定。”说完转头看苏墨,他手伤着动不了,苏墨便自动把手搭在了他胳膊上。丁竞元的立场摆得清晰地都有些过分了,丁溪川简直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他无非就是想说服儿子。丁溪川坐着不说话,微微有些喘,这一次的晕倒,彻底暴露出了他身体的各种衰弱,仿佛一下子便老了许多。“和不爱的人结婚幸福不幸福,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半响,丁竞元先开口了。丁溪川:“我和你不一样。”丁竞元:“是不一样,你当时是为了自己的事业拼搏,牺牲了爱情。我现在继承家业放弃苏墨则因为财产和顺应你们的意愿,好听点叫孝顺。”丁溪川蹙眉:“你难道想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丁竞元撇嘴:“生了又怎么样。我们几个哪一个是听话的?到头来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不还是母亲。即使她心里记恨你。”丁溪川被戳中痛处,不由叹气:“是,我知道她记恨我。我对不起她。”“对不起有什么用,伤害早就已经造成了。在她最爱你的时候你都不在她身边。”“我对女人根本没有感觉,结婚就是害人害己。”“我不可能离开苏墨。”丁竞元说完,就感觉苏墨搭在自己手臂上的五指紧了紧。“为什么不考虑把公司交给丁慧燕来管理?”丁溪川隔了一会才用有些虚弱的声音缓缓回答:“我是想把集团留给你,把其余的财产留给知虹。”因为长江集团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分,一定要一代一代好好经营下去,继续壮大,将来有一天要成为跨国际的大集团大企业。而大女儿丁慧燕,丁溪川怀疑根本就不是自己亲生的。以前也无所谓,他和罗知虹之间谈不上什么忠贞不忠贞。他和江心眉地下情,罗知虹当时是和一个姓方的律师不清不楚的。想想他的人生在家庭这一部分是有够失败的:几个孩子,最贴心的那个却早早地没了。两个女人一个形同陌路,一个对他由爱生恨。但是他并不后悔,作为一个男人,无论何时都应该以事业为重,一旦儿女情长,那就必然是英雄气短了。一百四十三据郑成忠了解的情况,那个驾车撞人的醉鬼一直在治疗室里躺尸呢。“明天我会派公司的律师来处理这件事的。”临关门的时候他俯下身体来跟丁竞元说话,“明早上会让媒体大篇幅报道这次事故,这是董事长的意思。”丁竞元对着他点点头,已经大概猜到父亲的意图。“报道会稍微夸张一下伤情,说你暂时身体不便需要静养。”说完,他起身将门关上。静待车子开走。他跟着丁溪川几十年,知道了丁家太多的事情。将来到底是谁继承公司还说不准,他适当透露一点信息,表表忠心总归不会有坏处。丁竞元举着两只用纱布包扎好的手,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苏墨的大腿上。“累了就闭上眼睡一会。”苏墨用手指给他捏鼻梁,松弛眼睛周围的肌rou。“忽然有点饿了。”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吃,“回去给我做吃的。”“想吃什么?”“你做的就行。”丁竞元扬起脸,把嘴撅起来亲到了苏墨的手掌心。回到家,苏墨用熬的药膳鸡汤下了面,又切了牛rou卧了鸡蛋加两颗小油菜。做了好大一碗。丁竞元坐着,伤手一只搁在餐桌上,一只搁在自己腿上,苏墨站着,高度正好,用筷子卷了面喂他,自己也跟着吃。这情形有些像多年前的一个场景,那时候丁竞元也是手受了伤,也是晚上,也是吃的面,也是苏墨这样站着用筷子卷了喂他。只不过那时候,丁竞元是偷摸地把一只手放到苏墨腰身上搂着,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用脚圈着苏墨的小腿。“我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