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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辛辛苦苦给人干活不久后,他请了一天假回去看方碧巧,那天下起了大雨,张哑子一身淋湿地来到米粮铺,铺子里却不见方碧巧,他从守着铺子的小厮口中得知,方碧巧要成亲了。成亲?!张哑子震惊不已,满心都是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方碧巧不是给了自己定亲信物与自己私定终生了吗!怎么可以和别人成亲!愤怒之下的张哑子不顾越下越大的雨,匆忙地赶往湖上村的方家,但在经过一个山崖时,张哑子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下去。这个山崖其实不高,一般摔下去都摔不死人,可张哑子就那么倒霉,他落下时脑袋撞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失血过多死在了这个让他觉得荒谬的雨天里。张哑子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死了,旁边是他被山里小动物啃得乱七八糟的尸体。死后的他,对方碧巧的执念更深,他毁掉了方碧巧即将到来的婚礼,然后在方碧巧恐惧地眼神中深情又大度原谅了方碧巧,只要她嫁给他。然后他抓来十几只小山魅,开始筹备自己的婚礼。“是你!”张哑子眼睛赤红地看着方碧巧,“是你背叛了我,你言而无信,还害得我丧命,我只是让你履行与我的约定,这有什么不对!”方碧巧一脸不可思议与恶心,“我与你并没有什么约定,一切都是你自己令人恶心的妄想!”那几次的笑不用方碧巧解释,大家都明白。至于那手绢,方碧巧说那也根本不是什么手绢,只是铺子里用来擦算盘的布,为了方便擦珠子方碧巧特意裁小的。之所以会给他布,是因为张哑子那天半边脖子上都是黑灰。方碧巧多次看他也是因为那一片黑灰,至于什么羞怯一笑、惊喜的眼神,更是张哑子自己乱遐想的。当时方碧巧好心将布给张哑子,示意他擦擦那些黑灰,没想到张哑子拿到布后不擦脖子,反而忽然对她说让她等他,然后就在方碧巧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拿着那块布跑了。因为张哑子来过铺子几次,所以方碧巧对他有印象,在方碧巧眼里,张哑子总是低着头,不爱收拾,衣服和头发总是乱糟糟的,行为也有点怪异,看着脑袋好像也不太正常。方碧巧一直认为,一个人的好坏不是单凭外貌来决定的,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虽然张哑子其貌不扬,她也是以礼相待。万没想到这在平时再正常不过的一个行为,居然会给她招来这样一个麻烦。换做任何一个女子,被一个陌生男人当做遐想对象,都是件让人感到不适的事情。之前方碧巧看张哑子的眼神是恐惧的,现在她不再恐惧,满心满眼都是对张哑子的厌恶。这毫不遮掩的厌恶深深地刺痛了张哑子的心,他怒吼道:“你也一样,你们都一样,就因为我长得丑,你们都瞧不起我!”方碧巧冷冷道:“不一样,你原先长得是丑是好看,都与我无关。我瞧不起的,只是你那颗丑陋的心,它也让你本就不好看的面容更加丑陋。”“贱人!你这个以貌取人的贱人!”张哑子根本听不懂方碧巧的话,他从地上爬起来,又想往方碧巧身边冲,这回小纸人迅速将链子扯了回来,整个小人站到链子上压住,张哑子就动不了了。顾九看一眼再次被阴气遮住大半张脸的张哑子,张哑子从小面对的人与环境,对他的影响果然很大,做了鬼都不自信,他不再总低着头,却习惯地拿阴气遮挡面容。“行了,老实下来吧。”顾九说,“你这样的鬼虽没真的做出什么恶事来,我却也不敢放任你留在阳间。”张哑子看着顾九,心中有丝不好的预感,“你要拿我怎么样?”顾九说:“送你去地府啊。”“不!”张哑子激动道,“我不去地府,我不去!”阳间多好,他成了鬼,拥有了以前做人时没有的能力,不用他现身,那些人就都很怕他。“那可不行,你可是有前科的。”顾九说,张哑子的心思不难猜,他这样的当拥有了以前没有的能力,往往会肆无忌惮起来,变得没有底线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放任他留下,不是给他继续祸害别人的机会么,所以送是一定要送走的。一旦入了地府,被登记在册的鬼,再想出来就没那么随意了,就如当初阴差阳错之下带走陈银铃生魂的老鬼,他还是功德在身的鬼,回去看亲人也都是请了假的,平常时候想看亲人,都只能托梦。在张哑子的鬼哭狼嚎中,顾九烧了阴钞请阴差上来,将张哑子带走。送走阴差后,方碧巧的事情就彻底解决了。顾九和邵逸本想第二天就离开这里,不过范咏臻说方碧巧被鬼物纠缠,之前被耽误的婚礼应该尽快举行好给方碧巧去去晦气,便请两人测算个最近的吉日,留他们喝杯喜酒再走。于是顾九给算出三个吉日,一个是两天后,一个是半个月后,一个是一个月后。范咏臻和方家人都直接选了两天后,因为东西都是之前就准备妥当的,所以将屋子重新布置一下就可以了,倒也不匆忙。未来两天顾九和邵逸就闲下来了,趁着这点时间,顾九和邵逸再次去了湖下村。一去湖下村,就遇到了昨天晚上给他们开门的男人。男人也记得他们,顿时慌张地跑过来,说:“两位道长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因为张哑子的事?”顾九道:“确实为他而来。”“我就奇怪昨晚你们怎么总问张哑子的事。”男人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凑近他们神神秘秘的说,“张哑子是不是死了?”“你怎么知道的?”顾九挑了挑眉,问。男人说:“今天是我爹忌日,我去给他上坟,在张家的墓地里忽然看到一座新坟,我跑过去看,没想到墓碑居然写着张哑子的名字。这两天在张家闹的,是不是就是张哑子啊?”顾九点了点头,那坟应该也是张哑子自己起的。男人神情复杂,“怪不得,好好地怎么说闹鬼就闹鬼了。唉,不是说出去挣钱准备娶媳妇儿了么,怎么突然就死了呢。”顾九也神情复杂,男人眼里的同情可惜不是假的,人这种动物大部分都是这样,你说他坏,他又坏不到哪里去,可给别人造成的伤害又是切切实实的。顾九看着男人:“大哥,平时没少嘲笑张哑子吧?”男人神色一变,讪讪道:“我也没怎么,大家都这样……”顾九拍了拍他肩膀,说:“张哑子一家在村里没其他人了吧?”男人道:“没其他人了。”顾九劝他:“以后烧纸的时候多给张哑子烧一份吧,减减口业。”男人急忙点头,“我会的、会的。”就算顾九不说,眼看着张哑子都回来闹过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