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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比白日里见到的大了三倍。 方苡墨在黑暗中出针,第一次钉的不准,从黑鹰的翅膀边划过。 小袖一抖,即刻将银针换成翼羽子,正要再发力,那黑鹰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叼起方苡墨的袖子将她整个人都拽起来吊在半空中。 一向喜欢躲起来的那位娘炮破天荒的没有去找藏身之处。 风君皓将三块大石头用绳子缠在一起,在老鹰叼起方苡墨的那一刻扔出去,那绳子正好勾在方苡墨脚上。 那鹰才将方苡墨吊起来,突然加重的重力使它叼不稳,一个不留神便随着那石头一同坠落下来。 方苡墨自然也勾不住那么重的石头,连裙角都被扯得破破烂烂,一摔下便集中生志,右手攥紧,飞出三根翼羽子,直接钉在老鹰的头部。 老鹰俄而弹跳着飞起,头部的鲜血流进眼睛里,两只扇动的翅膀方寸大乱,扑闪着转圈,一头撞在山洞上倒下去。 山东被这一撞,顿时晃动,许多山石自洞顶落下,纷纷砸向方苡墨与风君皓。 风君皓一把将方苡墨从地上拽起来,顾不得她疼的龇牙咧嘴,只一味的拉着她向外跑。 行过之处乱石堆积,顷刻便在身后坍塌。 一路奔出山洞,在见光的时候到了一处高坡。 方苡墨瘫在地上喘气:“喂,这是怎么回事,那鹰到底什么来头?” 风君皓也喘着气摆手,晶莹的细汗从他的喉结滚落,他仰起脖子看天:“那黑鹰吃人。这一条密道下来,几乎关上机关便再无活路。” 方苡墨道:“如今怎么办?” 话还没完,碎裂的山洞突然再生事端。 那裂痕一路朝着山坡而来,山坡即刻分崩离析,一块一块的塌泄。 风君皓立觉不对,果然见脚下裂痕满布。 他道:“快走,这山坡连着山洞!” 所有的飞石狂沙乱舞,方苡墨终究慢了一步,风君皓费力的回来,用力将她拽上来一些,却不想脚下一方土地突然散裂,整个人颓然落下。 风定雾散,风君皓大半个身子吊在崖陂上,仅靠方苡墨一只手支撑着。 “你别慌,本护法这就救你上来。”嘴上这样说着,消瘦的小脸却憋得通红,使尽力气,感觉手都要断了。 风君皓的角度要仰头才能看见她的脸,看见她的脸又要忍受阳光的刺眼。 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他道:“你方才与那黑鹰搏斗,不是摔的快散架了吗?这么扯我,一会儿手臂同我一起掉下去。”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方苡墨想起在密室那会,按下黑色机关按钮的时候,这纨绔子也是不忘戏谑,顿时火冒三丈。 她最怕欠人家的,方才若不是要救她,他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 “拉上去又能怎样,这个密室根本……”风君皓一顿,低头望着这个似山崖似山坡的地方,思绪在心中飞旋,从而没了后话。 “你既仗义救我,我怎可抛下你,救不上来是一回事,救不救又是一回事,只有死在我翼羽子之下的人,其余的,本护法不认!”这话几尽恼火,一贯的霸道无礼,此刻还有些固执在其中。 风君皓倏尔勾起唇角,笑意如春日的小溪缓缓流淌:“你晓得那密室中的格子我是怎么破的吗?” 无奈的语气,对她的固执分外无奈。 方苡墨一怔,当真随着这人的问思考起来。 忽然拽着的那只手发力,只觉一个重心不稳,随后便是天旋地转。 风君皓拽着她,一同滚下崖陂。 ☆、第六章:鬼谷(1) 方苡墨是被疼醒的。 男子十分年轻,看起来该是刚刚及冠,他穿着朴素的灰衣,面庞柔和:“哎呀终于醒了,正炖好药,你起来吃了吧。” 全身疼得厉害,就跟拆散重组过一般,哪哪儿都不灵巧,方苡墨起了三次没起来,放弃了,却仍旧警惕:“你是谁?” 男子端了药过来,绽开笑容:“那天阿爹阿妈在坡坡底下捡到你们,见还有脉搏,就顺手救回来,我叫隆凡,是管理鬼谷圣水交换的小仆人。” 稍加清算,自她大战雄狮混沌之后,这些个邪物都盯上她了。不过是去青楼乐坊讨教讨教“为人之道”也能滚进密室中,大战巨蟒大战巨鹰等等。 还没缓过劲儿,她就掉进这个地方——鬼谷 她不明白,一个密道而已,到底是怎么做到衔接密林鬼谷的。 方苡墨瞧瞧药汤,乌黑的一碗,上头还飘着沫沫。 一定巨难喝…… 忽的心下一顿:“还有一个呢?就是和我一起滚下来的那位?” 隆凡稍稍一思索,随即笑道:“你相公吗?哦,他在隔壁呢。” 方苡墨一股脑坐起来,忍着疼跌跌撞撞往隔壁走。 那厢正说的起劲:“你们不晓得,在下家里那只母老虎前日撞见在下与一位半百婆子砍价,顿时火气上来,一掌将在下呼到这鬼谷来,可怜在下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便眼一斜滚下来,到现在身上还疼呀……” 笑呵呵的大爷一边择菜一边对那人说:“如今的小丫头都这样,悍得很,也是念着你啊才急起来,夫妻嘛,不吵吵闹闹哪里叫过日子,挺好。” 大娘最细心,一边娴熟的炒菜一边劝:“噫,我不信,若是你媳妇儿打你,怎么她也滚下来,还磕到脑仁儿,到现在还没下床嘞。” 那无赖一本正经的往下编:“她瞧我滚下去心急如焚,不顾生死的救在下,在下也是感动不已。” 听了这话,大爷大娘都乐了。 “那既然相公你如此感动,不妨同我去屋里,咱们。”方苡墨摆出一个诡异的笑:“交流交流情感。” 风君皓头一扭,被杀个措手不及。 大爷大娘自然知道“交流情感”实则“意有所指”,连翻轰着风君皓去了。 天暗下来,傍晚悄悄逃了。 门被方苡墨“啪”一声阖上,风君皓自觉的寻了个位子坐下来,冲着方苡墨甜甜一笑。 方苡墨回以一笑,手下银针攥紧,道:“别的咱们都先不谈,本护法且问你,你在崖陂边救我一命,我拽着你也算还你一命,如今两不相欠,若是本护法现下杀你,是不是也无可厚非?” 风君皓周身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煞有其事的叹一口气,道:“这密林鬼谷构造精妙,入口与出口都叫人捉摸不透,若没有谷主鬼王一族的放行,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风公子,你知道?”方苡墨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致的问。 那无赖跟后头没脸没皮的接话:“所以方护法你不能杀我。” “好,那你先解释一下,本护法怎么就成你的娘子……以及还是一只凶猛的母老虎。”方苡墨收了银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