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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柔软地包围着他。 可是,他有些兴奋。 脑子里似乎有千军万马,“踏踏踏”在奔腾,嘈杂不已。 一闭上眼睛,晕眩的厉害。 颜涓若打内线电话给朱绣:“头晕怎么办?” “啊,洗澡了没有?” “没有,听了你的话。”颜涓若有些撒娇的意思。 “会不会是开车久了的原因?”朱绣认真地问。 ““也不会啊,我在美国,一天开过10小时车……”颜涓若说。 “那,红景天喝了吗?” “喝了两支。怎么办,会不会死掉,我很怕死的。”颜涓若依旧在撒娇。 “安眠药吃半粒?”朱绣征询道。 “吃了,头脑打旋,晕死我了,你要关心我……” “可怜的,你这是高原反应。”朱绣心疼地说。 “我来你这里睡行不行?我要你安慰一下。一会你先把门开着,我不想敲门进去……”颜涓若故伎重演。 “什么毛病?我是安眠药哇?……不要……” “我这就来了,一分钟。”颜涓若磨人的功夫一流。 朱绣刚刚回到屋里,还没有来得及洗澡。 房间里特别暖和,她把随身带的加湿器插上,匆忙间,飞快地脱了羽绒衣,换了一套性感的印度绸睡衣,又补了点妆。 颜涓若说的一分钟过了。 五分钟过去了。 朱绣像做什么坏事一样的慌里慌张,睡衣有点那个,暗示太明显,目的太明确,她又脱了睡衣,换上大红的V领宽松羊绒衫,长长的头发高高地扎起来。 对,她立刻狂奔到洗漱间,用电动牙刷呜呜呜地刷牙,在颈间稍稍喷了两下CK香水。 再看看有哪里不对的。 十分钟过去了。 朱绣从门上的猫眼里看了一眼,变形了的走廊,长长地通到百米开外,走廊里没有人。 她没有开门,继续刷牙。 没有目的的烧开水。 朱绣不喝房间里的水。 尖起耳朵听,走廊上没有动静。 哼,这个人就是一个鬼。 试探人。 拿人玩。 说话当儿戏。 偏偏姑奶奶我信了,还期盼着似的。 她又不能主动打电话去问人家。 朱绣常住拉萨,可以洗澡,不怕会得感冒。 她索性不理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开始放水洗澡,冲淋,五分钟解决。 这下,她换了印度绸的粉色睡衣,用专用的包头巾包好长发,打开雪白的被窝一角,坐上去。 在脸上贴冰彻的黑盐泥面膜。 半小时过去了。 电话没响。 门外没动静。 朱绣给脸补兰蒄夜霜,拍脸,涂精华液,在手背搽润肤液。 打开手机上的喜马拉雅,准备闭目听书。 睡神从喜马拉雅山巅,沿着雅鲁藏布江的水向西汹汹而下,再款步而来。 朱绣要睡着了。 心往下沉。 眼皮沉重。 电话铃突然响了:“你……不想吗?” “嗯……”朱绣嗫嚅。 颜涓若听到了一个沉迷的声音,似乎快睡觉了,又仿佛是慵懒无比的声音。 朱绣随之明白了什么,一个箭步去拉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帅出天际线的颜涓若一手拎只包,一手抱着自己的大衣,楚楚生怜地站地门外,半闭着眼睛。 仿佛立刻就会晕倒。 仿佛只剩了最后一口仙气。 朱绣一手拖住那男人,一手钳子一样拽住了他,往屋里一拉。 然后,两个人就变成了对抗中的敌人。 势均力敌。 你进,我退。 你疲,我打。 难解难分。 明明是一场游戏,却剑拔弩张,认真严肃。 都拿出生命的底气在搏击。 只剩下口齿不清的呜呜咽咽。 这是在拉萨。 这是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高原。 深夜。 两个兴奋了一整天,开车跋涉了近900公里的男女。 布达拉宫即使层层叠叠地耸到云端,金光灿灿,有数不清的地球上重量级的活佛与神佛,此时也睁只眼闭只眼,管不了人间美好的人做快活的事。 御女的本领不是白学的。 帅出天际线,被女人围追堵截15年的男主一号,不是吃素的。 一场持久的对抗。 一场发现人体奥秘的深入探索。 “殿下,我的殿下……” “嗯,高山之巅的女王,认输吧……” “女王不服……” “来吧,再战……” 在内地,辛苦的送奶工已上了路; 在内地,清洁工已扫完两条街。 在内地,有孩子的家长已忙碌在厨房。 但在祖国的西北边陲,在地球隆起的至高点,在众神庇护下的拉萨,群山巍峨,大气磅礴。 在香气袭人的房间,在北京妞宽广的怀抱,一个失路多年的颜值王,颓废王子,从美国辗转到中国西北,游荡中与漂泊的女商人,进行了一场仿佛天作之合的精英对决。 “晕……”朱绣目光迷离,香汗濡湿后背,头发凌乱…… “服不服……”殿下软成一摊泥,却像凯旋的大将军,睥睨袴下的女王。 夜,如此安静,又如此放荡不羁。 两个人横阵在雪白的温柔乡里。 天色暗沉。 西藏的早晨在沉睡。 不知晨昏。 “笃笃笃……”有人敲门。 朱绣的眼皮沉重透顶。 浑身却像注入了洪荒之力,腰身柔软,腿部有力,她一骨碌下了床,打开门,惊奇地叫道:“罗副书记。” 朱绣看到门外的人,非常讶异。 门外立着的女人,还是昨天见到她时那身臃肿的衣服。 三月底的拉萨的清晨,冷得砭人肌骨。 屋里却是孟春的温度。 “快进来,罗副书记,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我还没起床。”朱绣立刻披上了她的羽绒衣。 空气里是暧昧的味道。 但里里外外就朱绣一个女人。 罗莉没有看到那个她惦记的人。 她一夜没有合眼。 对自己是责怪的,对他嘛……酒后回甘一般,还是想念的。毕竟他从美国回来,到远在天边的地方找到了她。 可是,那个人呢? 他不在自己的房间。 她打听到了他的房号。 可是,房间里没有人。不得已,她来敲朱绣的房门。 加湿气早已停了。 那位夜间的骑士呢?朱绣也纳闷。 她与他相拥着睡死了过去,地老天荒地想睡死过去,管它什么布达拉宫还是八廓街,哦,还有计划中的转山转湖…… 屋里香气加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