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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她便暗下找了祈安来问,说:“听说文德殿晚间不再轮班了,都是音儿那丫头整夜服侍,是么?” 祈安面带笑意,恭敬地回皇太后的话,“确是如此,大约是音儿姑姑比别个伺候得好,皇上喜欢。” 皇太后眉心拧了拧,想了半晌,不再与祈安绕弯子,直接道:“你告诉哀家,他们在一起都干什么呢?” 祈安脸上还是微微的笑意,说:“您这是为难奴才了,那晚上留到最后留整夜的,都是音儿姑姑。” 皇太后意识到从祈安嘴里问不出确切的话来,便没再与他周旋。她心里虽仍更大把握认定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了,但还是想要确切答案,便暗下里派了人特意盯着。到底也是盯出了实情来,两人确是夜夜同眠。 确定下这事儿后,她便不断深思这事儿,面儿上却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在自己宫里打闲,这又忙起给皇上挑选秀女的事情。不叫许礴可以推辞,亲自张罗,满满花了三个月,挑选出了十来名姑娘进了宫。经过精挑细选的人,自然都是不差的。 青菀在文德殿给许礴磨墨,便酸他,“皇上今儿翻谁的牌子?据说都是一等一的人物,瞧两眼就能被勾了魂。” 许礴忍住笑,自勾批奏折,说:“后宫里不会收会勾魂的人,譬如,你这样的。” 青菀停住手里的磨石,抬头瞪他一眼。这几个月来,两人早恢复了早前有过的那般相处状态,不分身份地位。他们也约定好了,孩子是不能要的,否则往下的事情不好处理。为了保她周全,不受莫须有那些规矩约束,两人便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许礴也说过,倘或哪一天她真的满心里都装的是他了,愿意给他生个孩子,那便封位分正经做主子。这愿意里,却不止生孩子这一点。还有附带的,要日日被皇后压一头,要舍弃自己的许多个性,在后宫里隐忍。如果她没那么喜欢他,不够爱他,自然不愿意付出这么多。 青菀那时及至现在的态度,也是不愿意往后宫里去,受皇后的管制。除了皇后,皇太后时不时想插一手也是能的。除了那些老的宫妃,这会儿又进来这么多新的。倘或她入了后宫,又得皇上宠幸,那将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那种日子,岂能是好过的? 她多半时候还是将自己的感受和处境放在第一位考虑,说起来可能是自私。但也可能是许礴说的那般,她没那么爱他罢了。 她把瞪许礴的目光收回来,低头继续磨墨。如果能就如此时这般安稳,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后宫没有子嗣,迟早会出问题。她面目沉下来,好半晌,忽开了口说了句:“要不,你召几个来侍寝看看,让她们生个皇子出来。或者,直接去永和宫……” 话说到这里,视线里的笔尖在奏折上停住。她感受着两束目光看到自己脸上,又把头使劲埋了埋,小声说:“我也是为你考虑,你毕竟是皇上……” 许礴这就把笔放下了,然后一把拽了她的胳膊,抱了她往榻上去。搁她躺在榻上,俯身看她,“你可以不给我生,但也不能叫我去跟别的女人生,你懂么?” 青菀摇摇头,“不懂……”难道她那不是顾全大局么? 许礴找准她的唇吻下去,声音轻柔,“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给我生孩子。并且,再也不会说出叫我去碰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话。” 青菀微微合上眼,舌尖与他舌尖轻触纠缠,唇间不自禁溢出低吟。她又微微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心里想着,真会有那么一天么? ☆、60|文德殿04 新选的秀女进宫半月之久, 未有一人被翻过绿头牌子,尽数都在后宫里jiejiemeimei地抱团拉关系。可没有皇上宠爱,这谁跟谁一党, 又能有什么大影响?大约就是给自己找个靠山, 在这后宫过得不那么枯燥且难过罢了。这人与人一起又是嘴杂的, 总有说皇上怕是有问题云云。 皇太后对这事也是心生无限焦虑, 却在皇后魏宝珍脸上见不到半点忧思。这又是她所生疑的地方,这魏宝珍到底不知是憨傻还是如何, 从来不哀怨许礴不放半点心思在她身上,竟也这么久都没发现文德殿里皇上和音儿那点子事。要说别的嫔妃不得见皇上, 她身为皇后, 但凡多放点心在皇上身上, 都不可能不发现。 她在慈宁宫扶额深思, 那脑仁儿也疼得厉害。此番的后宫, 倒是她所没见过的。无有什么人争闹,皇后真个大度贤惠得不似个女人。再是母仪天下要在后宫做表率的, 她也是个女人啊。长久宫冷孤寂,谁能不生怨,谁能如她这般? 护甲尖儿抵在额侧, 有轻微的刺感。该使的法子都使了, 还是不能叫许礴留宿其他女人那里,这夜夜里还是与那音儿同眠。前朝无有动荡, 许礴手上该处理的事情一应处理得很好, 倒也让她说不出什么来。要说最为担忧的是什么, 便还是那子嗣的问题。她好容易助许礴夺得了皇位,怎么能坏在这件事情上? 她原本想着,许礴与那音儿生了关系,封了她做个小主,生个一儿半女的,只要两人不太过招摇,都可接受,皇上对某个妃子宠爱有加也是常事,是以并未打算插手去管。可哪知这事蹊跷,那音儿跟了许礴这么久,都未要求个位分。更为让她没料到的,两人至今未怀上孩子。她便又想着,不知是两人故意不要,还是许礴真的身子有问题。 贴身的宫女香冬来给她清桌上的茶水,瞧她忧思深重,自问一句:“您还在焦心后宫的事情?” 换太后搁下手来,深吸了口气,“坐吧,放着给她们收拾,陪我说会儿话。” 冬香是皇太后的心腹,跟了她半辈子,皇太后有事自都与她说。她每日间思烦什么,愁什么,冬香大约也都猜得出来。这眼下没什么事,皇上虽皇位尚未稳固,但也没出什么大岔子,朝中上下多是对他赞许有加的。能叫皇太后拿来愁的,自然也就皇上不入后宫这一桩事。 冬香往炕下的交椅上坐,“太后可想出方儿了?” 皇太后又出口气,“你替我想想,能有什么法子。旁的且先不管,只要这后宫里生出个孩子就成。谁得宠谁狐媚哀家都不管,谁能为皇上生下个孩子,谁就是功臣。” 冬香看看她,“您为皇后出了数次面儿,每一次她把人留住的,大约是扶不上了。那音儿到底什么来路呢,叫皇上这般反常?” 她要是知道什么来路也倒好了,偏不知什么来路,这会儿也不敢贸然动手动她。倘或她出了事,许礴会怎么样,谁人也不能知道。她算是头脑清明,思路有条有理的,不敢拿这事儿下赌。她盯着冬香看一气,忽心生一计,对冬香说:“你往前头去,把那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