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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吴巧巧手脚发软,拼尽了全身力气爬起来一鼓作气接过茶盏喝了两口。 茶盏落下,她掐着自己的脖子踉跄了两步摔在地上,身体不住痉挛。 “巧巧!”唐酥梨顾不上其他的了,上前揽起她,使劲拉开她的双手,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痛苦地皱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就不该带她来,不该让她来受这份罪…… “我黑苗一支,每人一生只收一个弟子。苏梨你很有天分,可你不合适,你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也可以,但我不会传授你任何驭蛊术。” 唐酥梨只是抱着巧巧,不让她伤害自己。“我不走。” “那好,话题可以继续下去。”大娘站起来走了两步,“灵蛊除了害人,还可以救人。” 这点她知道,只是不知道方法,唯一了解的一种蛊已经用在了一个……外人身上。只是面对这样的情况,金蝉也救不了的吧。 接下来大娘又说了一句话,彻底打破唐酥梨眼底的希望。 “四十九天内,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你能靠自己治好她,我或许能指点你一二。一旦拖过了时间,或者她挨不住了,那我也回天乏力。” 大半时间,唐酥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看着木炭不断地烧,最后烧成了灰。她看着屋内蛊虫越聚越多,直到无处落脚。她看着屋外从至明到至暗,轮回交替永不停歇。 只剩三天了。还有三天你就能好起来了。 可那天她却自己爬起来,撒娇般说着:“苏jiejie,我都快发霉了,带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够了……真的够了…… “你怎么哭了?是巧巧做错了什么吗?”她伸手在唐酥梨脸上擦了擦。 “没有,巧巧这么乖……走,我们去晒太阳。”她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抱起她走了出去。 如果她没有答应唐故筠,而选择让她去了魔教,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如果她还记得剧情,如果她跟着剧情走,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偏离原来的轨迹? 她或许会还赖在爹娘怀里撒娇,长大后嫁了人,看花开花落朝升日暮,过着平淡安逸的日子…… 如果……一切能重来就好了。 我都……在做些什么啊……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道:“说什么要变得更强大,却连个小孩都救不了,不过是痴人说梦。” 吴巧巧在躺椅上眯着眼看了会儿天。 “苏jiejie,你别哭了,巧巧不疼了。” “好,jiejie不哭。”唐酥梨蹲下身,轻轻替她擦着耳边的血迹,看着她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 “苏jiejie你快看,好大的乌云。” 她看了眼万里晴空,柔声道:“是啊,要下雨了。” . “苏jiejie……” “苏jiejie……苏jiejie……” “苏梨苏jiejie……” “巧巧,不要吵,她听不见的。” “可是都三个月了。” “大夫人说她会没事的,别担心。快来吃饭吧。” “我不吃,我要等苏jiejie醒来。” 右手被一双小手握住了,唐酥梨生怕这是一场梦,一动都不敢动。 “巧巧。” “师父。” “大夫人。” “去吃饭,吃完去训练。” “是。” 声音逐渐远去,手上的温度消失了,室内安静得可怕。唐酥梨仿佛重新跌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一个人无声地苦苦挣扎。 “要喝水吗?” 不,还有人没走。 倒茶声在清冷的室内异常的清晰。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合适吗?” “因为你体内流淌着巫族血脉,而巫族——”她放下茶壶,走过来接着道,“——在很久之前,与苗族井水不犯河水,两族人没有任何交情,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可你知道吗,巫族早已覆灭了。” 她扶起唐酥梨。 “我原本想用这件事,试试能不能使你觉醒血脉。可惜,好像不行。” 鼻尖传来了茶叶的清香,唐酥梨睁不开眼,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去救一个抢了你原本应得因果的孩子。” 她被缓缓放下。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合格了。” 茶盏被置放与原位。 “除非你今后不想再碰蛊,否则,五日后来附近的无名峰峰顶见我。” 她打开了门,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该还的我都还清了,我与苏家已无半点瓜葛,你今后不必叫我大娘,唤我姓名便好。” “我叫酩酊。苗酩酊。” (卷一完) 也曾羡那飞蛾扑火 第17章 重逢(一) 无名峰地势险峻,杂石乱木肆意横生,土壤贫瘠坚垎,除了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植类少量存活,想要人工种植也着实为难。经过岁月的侵染,早已是一片荒凉。崖下是奔流不息的江水,时而掀起惊涛,打在崖壁上。像是被奇人施了异术,连同峰顶也是雾霭茫茫,稍不留神,便落入迷镜,分不清来路,认不得去处。 “姑娘,又上无名峰啊。”砍柴回来的老汉见她又要上去,便习惯着招呼。 “是啊,常伯。”唐酥梨应道。 常伯卸下肩上的一捆柴,敲了敲肩头道:“都快五年了吧,你三天两头往上跑,可有见着天女降临?” “见着啦见着啦。”唐酥梨见他又要唠嗑,天色还早,便停下来,寻了块光滑的大理石便扶着老人家坐下。 “当真?” 唐酥梨好笑道:“我不就是?” 她身着淡紫色罗裙,裙上有着繁杂的描纹,纹路朝下呈螺旋形态,相当有观赏性。左脚脚裸处戴着一个脚环,环上牵着铃铛,从来不发出声响。常伯眯眼瞅了眼,如果没记错,三个月前还是五枚铃铛,现在就增长到了六枚,这速度倒是见长了。 “你又寻老头子开心。”常伯休息了会儿,便开始催人,“你快去吧,老头子再休息会儿也要回去了。” “哎。”唐酥梨应了一声,“那您路上当心点。” “去吧。”常伯挥了挥手,轻声叹气,“要是再年轻几岁,老头子也想再去一趟……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唐酥梨也不知听没听到,一笑后便向上走去。一路上没有半分迟疑,如履平地。 这条路,她走了将近五年,就是闭着眼也能走到崖上。 可五年前初来时,心头杂乱心浮气躁,才到半山腰便入了迷阵,险些落入江中。如果不是常伯搭了把手,她或许就没今天了。 云崖之上,有人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原本她还惊了一惊,心道自己来晚了,仔细一看,却不是个女子。来这无名峰顶的人,在这三年内甚为罕见,除了山路难行,更是上来也无意义。 她原本想不动声色地藏起来,那人却早已察觉了她的行踪。 “姑娘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 听到这经典的问话,唐酥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