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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求救解困。 想脱身?哪有那么容易! 谢姜微微一笑,转眸看了胖妇人,细声问道:“婶婶可知道这个老妇人夫家姓氏?” 冷不丁被如此美貌如仙子的贵妇人叫了婶婶,胖妇人一时喜的两颊通红,语无论次道:“知道知道,她夫家姓周……她只一个夫家,绝不会有姓韩的儿子。” 谢姜听了略一裣衽道:“多谢婶婶仗义执言。”说了这句,转回来看了韩君子,脸色陡然一冷,脆声喝道:“拿下他!” 乌七乌十一两个早就注意了韩君子。 听了主子发话,两人身形一闪。 一个“呛啷”抽出长刀。 另个干脆揉身贴上,伸手就是乌家最重的擒拿必杀之技,一手扼韩君子脖颈,一手极快在他两只肩胛处左右一拍。 “喀喀”两声,韩君子瞬间两臂下垂,喉中咯咯作响。 只他憋得脸色青紫,颊上肌rou扭曲狰狞,却分毫不能动,亦半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事情急转直下,且又是一波三折。 围观众人一时看的两眼发直。 谢姜垂睑看了老妇人尸身。 此时夕阳西下,浅金色的余晖淡淡笼了她苍老的脸庞,身上的衣裳,及她身旁不远处……散落一地……被众人践踏成泥的莱蔬。 看了片刻,谢姜掩去悲悯之色,转眸看了胖妇人,再次裣衽施礼道:“婶婶,小妇人有一事相求。” 被喊了婶婶已是意外之喜,如今贵人又有所求? 胖妇人忙裣衽回礼,涨红了脸道:“夫人莫要折杀我等,夫人且讲,只要我能做到。” 谢姜示意北斗拿了包银子,接过来递去给胖妇人道:“小妇人身有要事,不能在此耽搁。此是百十两银子,你且收下。” 胖妇人一时大惊,慌不迭推拒道:“夫人给我银子做甚?凭是谁遇上这种事儿都会……。” “婶婶先拿着,只这银子也不是白白给的,我有几件事要婶婶帮忙。” 说过这句,谢姜颊上梨涡儿一闪。 不知道怎的,就算谢姜笑意盈盈,言语之间又真挚恳切,胖妇人仍然感到一股无法违逆,不能拒绝的莫名气势沉沉压迫而至。 胖妇人身不由己,点了头。 谢姜道:“其一:婶婶用这些银子帮忙俭葬周老妇人;其二:婶婶需好好照应她的小孙女,这些做的到么?” 刚才谢姜拿银子出来,围观众人已是惊呼出声,这会儿又这样子安排。 众人一时七嘴八舌。 “……我也认得周老妇人。” “她小孙女已有九岁,养到十二三便能寻个婆家嫁出去,百十两银子,算是平白赚了。” “人心都是rou长的……就算没有银子,我等自会照看,夫人放心。” 讥讽暗嘲者有,羡慕忌妒者有。 胖妇人捧着银子,似是捧着块烫手山芋,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一时苦了脸。 谢姜脸上笑意顿消,想了想,扫了眼众人,朗声道:“我乃琅琊王氏九夫人,自此之后,这位婶婶并周氏小女,皆归我王家所眷。” 新封王上位时曾诏令天下,将颖河以东的沛阳、栎阳、煮枣三郡赐于瑯琊王氏为世袭封地。 斗仓镇离颖河不足三百地,自然是在封地之内。 而琅琊王氏九夫人,内掌族事。 在外,已无疑是三郡辖下二十七地的天。 ☆、第34章 倾慕深深终难诉 情况不仅仅如此,更有当年霍氏做乱,琅琊王氏嫡九公子以一已之力杀霍伤,殊逆贼。 更在楚王意欲灭封而举兵进犯时,九公子又联合陈梁齐三国伐楚。 封国遭遇连年战乱,只琅琊王氏所居的颖河以东,百姓安居乐业,丝毫没有受到波及。 四下里一片寂然。 片刻,围观众人身不由已,纷纷跪伏道:“见过九夫人!” 街上一时只有膝盖着地的“扑通”声。 再有人喜极而泣哽咽道:“终于得见贵人,终于得见了恩人。” “……见过九夫人!” 街上倾刻之间,乌泱泱跪了一地。 胖妇人见了,吓得两腿一软:“九九……九夫人。” 谢姜见她也要跪下去,忙抬手扶住道:“既然喊了婶婶,便没有施礼这一说。”顿了顿,低声又道:“诸事托于婶婶了。” 胖妇人战战兢兢,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又是害怕,颤了嗓子道:“我我……鄙妇定遵夫人令。” 街上众人凭空矮下去一大截儿。 愈发显得街尾这辆马车扎眼。 萧仪推开车门,见谢姜眸光流转间瞟了这个方向,便探身向外,对着她长长一揖。 留白不由脸色一沉,急道:“主上,不过是个王氏掌家主母,主上怎么能施大礼?” “蠢……。”萧仪展了袖子,待回身坐好了,这才似赞似叹,缓缓道:“我这一辑,非是为了她的身份,而是为了她的才智。” 留白听了挠头,挠了头又挠下巴,末了仍腆了脸问:“刚才她不过是套了那什么君子的话,末了又亮亮身份,这有什么才智?充其量也就是巧言善辩罢了。” 只会巧言善辩么? 萧仪眸中似倾慕似赞叹,痴痴望了远处,似乎要透过挤涌的人群,去看那抹纤细柔弱,偏偏又令人心安心跳的身影。 良久之后,萧仪终是眼睑一阖,再睁开时,便神态如常,叹息道:“也难怪你看不出来,方才她先套话,待真相大白时便又武力威摄,威摄过后又示恩于众,再最后又道破自家身份。如此几次几番恩威并用,这些人往后定对她死心塌地。” 自家主子片刻之间,便分析出来一大套。 留白听了,顿时瞠目结舌道:“这这……这么复杂。” 风吹的帘子悠悠荡荡,余晖星星点点透了进来。 萧仪转眸看了那星点光亮,似是给留白解释,又像说给自己听:“从今以后,但凡有人违逆她半点,不消她动手动口,自有人代劳。这种妇人……可惜……” 可惜之后,萧仪又涩涩一叹。 留白凝神听了半天,车内两叹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不由小声问:“主上,天快黑了,咱们不找个客栈住下么?” “这里只一家客栈,罢了……等天黑寻个离客栈近的人家。” 离的远了不放心,同行罢又别别扭扭不愿意,主子究竟什么意思? 留白左想右想想不明白,只好低声应了。 晚饭过后,谢姜便早早睡下了。 到了子时,新月便依她睡前的吩咐,进内室唤她起榻。 镇上只这一家客栈,谢姜在此歇脚,不知怎的,先前住宿的房客纷纷避让出去。 诺大个院子,里里外外,只住了她与嬷嬷丫头八个人。 院子里没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