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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好用。 乌六又“喵喵!”叫了两声,眼见底下三人仍旧老样子,这人便开始揭瓦片。待三两下揭了洞出来,乌六随之头下脚上,倒垂了进屋。 这是一间大屋。 正对乌六脸下有张木桌,桌上一盏油灯,油灯旁放了个半臂长的木匣子。 乌六再小心看周围,周围麻布袋子一袋撂一袋,几乎挨到房梁, 这么多人看着,不晓得匣子里是甚!不晓得袋子里是甚! 乌六眼珠转了几转,抱住房梁翻身向下一荡,轻飘飘下了地。 反正外头三个现下听不见看不见,这汉子先拿了木匣子往衣襟里一塞,而后窜去袋子旁,待戳破麻布袋子,只觉入手细细碎碎,似乎是稻米黍米。 果然是粮草! 乌六眉头皱了几皱,想起谢姜曾叮嘱过,若是人“赃”并获,便以谋反之名上报当地郡守。 乌六便转过身子,准备仍沿原路回去房顶,只他将转末转,眼角忽然瞄见身后有黑影飘呼一闪,瞬间又“嗖”刀刃挟着一股冷气直抹向脖颈。 有人!乌六心下一惊,电光石火间伏身一滚,便听的头顶上“噗”的一声,米粒子“哗啦啦”直洒而下。 遭了!不知道药粉能撑有多久? 万一这人要是出声大喊,今天脱身怕是不易,乌六额上急出了汗。 只后头那人手上长刀铺天匝地往下劈,乌六在地上滚来躲去,始终寻不到机会站起来。 刀掏不出来,药粉又掏不出来,乌六不由额上出汗。 只再躲的两下,眼见头顶刀势加快,显然那人也是想速战速决,乌六眼睑一眯,顺手柃了袋粮食向头上一举,正待这人砍破了便趁势洒出去,好掏药粉时,便听这人“哧”一声闷啍。 随之萧申压了嗓子道:“快走那些人转瞬便回。” 乌六翻身站起来,边拔出短刃在手,边四下扫瞄。 这边儿萧申纵身上了房顶,由瓦洞里探出头来招手:“那人走了我看他也是偷摸进来的。 靳十悄没声进了内室。 萧仪倚在榻上,正懒散散翻书看,听见屋里似有若无“嚓”的一响,便头不抬眼不动,只漫声问:“她怎么说?” 靳十躬身揖礼:“她说记得了。” 萧仪勾起唇角。其实以他的心思,派靳十去,并非让谢姜画甚么“圈圈”,他只是想让谢姜知道,就算出了半间亭,就算出了封国,自家一样可以护她。 现下那个小人儿心里有数了罢。 其余事只待处理了陈王父子再说。 萧仪放下书册,转眸看了靳十道:“现下舞阳城两件大事,想必已传上山了,安世昌与陈元膺两人什么反应?” 靳十低声道:“安世昌接了小封王密信,仆就是去看它才回来晚了。”说罢语声一止,皱了眉头“信上令他只小心招待小陈候,其他只字未提。” 萧仪眸中冷意湛然,唇角那抹笑意,瞬间成了不屑:“果然与九公子所料分毫不差。这人只想一味讨好陈王,以为毕恭毕敬便能求安,啍!” 靳十又道:“陈元膺得了消息大发雷霆,仆去时,他已杀了传讯暗人,随之又派人下山,只仆听来极像是准备备战。” 萧仪眸中冷意一闪,成了nongnong的讥诮之色。 原本元膺出使,一是为人皮画而来,最重要的是怀了联络封国权贵,以达举兵时封国内部分崩离析。 现下事末成,他又露了真“面目”,而为了自身安危计,怎么他也要提前举兵。51685 ☆、第153章 思无觉萧郎无计 近几日虽然晴了,天气却是又干又冷,郭北微微一动,将身体重心从左侧移至右侧,而后小心跺了跺冻僵的左脚。 他只敢小心的,一点点儿动。 自从最后一个随侍下去传令,陈元膺便站在窗前,此时已经将近一个多时辰。 主子不动,不开口下令,郭北不敢问,亦不敢发出丝毫声音来。 又过了两刻,正当郭北又小心翼翼活动右腿时,元膺回头看了他问:“现下什么时辰了?” 初得消息时元膺大发雷霆,不仅杀了传讯暗人,更是连安世昌派来侍寝的姬人都打了。 这会儿元膺语声淡漠平静,却是没有一丝丝的火气。 郭北心下一惊,躬身揖礼道:“此时亥时初刻。”答过这句,不由自主抬眼去看元膺脸色。 元膺神色如常,眸光与他一对,勾唇道:“以郭督军来看,现下这番情形,何策解之?” 何策解之?自然是想方设法回陈国。 只是这样子想归想,郭北却不敢说,非但嘴上不说,脸上反倒做出阴狠之色来,沉声道:“小封王明里不信高阳峻所谏,暗地里派兵也说不定。现下君候处境危怠,不如干脆陈兵境外,逼的封国诸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先前元膺传令的意思。 元膺听了“哧”的一笑,负手慢慢由窗下踱去上首,待在上首榻座上坐下,这才挑眉看了郭北道:“如此仓惶逃走,岂不是正中萧仪与那个小妇人下怀?”说罢,唇角深深一抿。 方才他是略带了几分自嘲,这么一抿,自嘲冷笑刹时成了阴狠冷酷。 贴身跟了五六年,元膺什么样的性子郭北自是清楚一两分,此时见他露出这种神情,顿时背心发凉,不由低声问:“君候是想。” “韩君子传讯第四张画藏于半间亭,派人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元膺垂下眼睑,眸光自桌案上一扫,瞬间唇角又一挑“就算此时未大军压境,本侯笃定小封王短期内也不敢妄动。” 郭北听了不由低声问:“前日昨日属下连派三拔人去探,只半间亭里屋舍几百数,人皮画究竟藏于何地,没有人查得出来。” 说到这里,郭北语声陡然又一低,宛如耳语般提醒:“现下九夫人下山,万一她随身携带。” 听他提及谢姜,元膺笑意顿时一滞,那个小妇人心智狡赖如狐,如此紧要物什必不会随身携带,还是趁她不在,先找了再说。 思及此,元膺缓缓吩咐:“先前饲虎不是已摸清了半间亭,多给他派些人手。” 甫一上山,元膺便派人找饲虎,昨儿晚上终于在浮云山北麓猎户那里找到。 其时饲虎被一箭穿胸,所幸一来没有伤及心腑,二来他自身亦有秘药。 此时饲虎武技已恢复了两三分。 既便只有这两三分,领人偷画也是绰绰有余。 郭北低声应下,揖了礼便出门传令。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听得“吱呀”一声门响,萧仪坐了起来,边拽过袍服披上,边淡声问:“留白么?” 原本泼墨是蹑手蹑足走路,听见萧仪出声,便急快掀了内室帘子,近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