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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只是人有命数在,皇帝一家子,肺都容易出毛病,这要是肺炎还好,治好了也就是治好了,最怕是转成肺痨…… 权仲白不再想下去了,见封锦大步进了里间,便迎上前问,“外头都处理好了?” 封锦俊秀温润的面容上杀气一闪,他点了点头,咬着牙道,“淑妃娘娘也实在是心急了一点,这个皇贵妃还没封呢,就已经把自己当成副后了!” 权仲白这才知道,自己并非妄自担心,牛淑妃的确也有效仿昔年自己姑母用计的意思,只是当年先皇的病,本来就要温养,耽误一段时间还不打紧,当年太后、太妃联手拖延时间,就给了先帝安排后手从容应付的机会。现在皇帝是已经高烧昏迷,失去理智了,要不是有封锦、郑宇和这样一心只效忠于皇帝的死党,权仲白要救回皇帝,势必又要大费手脚了。 “才觉得他重要得很。”权仲白也不禁叹了口气,“又觉得他实在也十分的脆弱,人才一倒,底下人就各起异心,这还没合眼呢,说话就不好使了……” “底下人也是无所适从,宁妃又万事不管,才会由淑妃娘娘出头。”封锦淡淡地道,“我这个身份,管理后宫,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我已令宇和把妃嫔聚居的地方封锁起来,这回皇上要医要药,就不会遇见什么疑难了。等连公公到这里,园子里就有主心骨了,在此之前,说不得还请子殷和我配合起来,轮流在皇上身边看守。” 权仲白自然没有异议,一时皇上行开了药力,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烧得也没那样骇人了。权仲白便令人用干布将他周身擦干,又烧了艾来,给他做艾炙,封锦期间又出去几次,等皇上睡沉了方才再偷空进来,把权仲白换出去吃饭。 这一次皇上病势,非同小可,封锦已将内外通道一律封锁,权仲白也接触不到什么人——这还是他有先见之明,一开始就把白贵人赶走了,不然,白贵人现在也得跟着被关在这里,有这么些大男人在,她进进出出,可就殊为不便了。留下来的几个内监,想来也都是封锦的腹心,没有谁敢贸然盘问权仲白,皇上的病势究竟如何。他就是想给家里送个信都办不到——忙了这半天,他也是现在才想起来担忧家里人,也不知清蕙一个人在家,又会如何应付季青的招数,会否直接带着乔十七,去找国公爷摊牌。不过,父亲又哪里有时间管这个,皇帝忽然病危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会,只怕他正忙着吧…… 如此胡思乱想,真是山珍海味都吃不香了,更何况呈上来的饭食,也并不太美味,权仲白对付着吃了几口,又略为梳洗一番,便往回进了精舍里间。脚步才到门口,便见得几个太监宫人,都跪在地上,封锦弯□抱住皇上,肩头微微抖动,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声音都有些微沙哑,他道,“不,不会的,绝不可能,李晟你天命所归、福泽深厚,又怎会……”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终于有名字了……啧……在这种时候…… ☆、169应变 权仲白被人叫走,蕙娘心里怎会安稳?她听了桂皮说话,也知道是皇上出事,自然不敢随意打探,因此虽然权仲白和桂皮,一去就杳无音讯,连冲粹园和静宜园相连的门扉,不多时都被人从那一侧挂了粗大的铁链锁死,派了人站岗,蕙娘也并不太诧异,只是心中越发沉重:若是皇上现在出事,朝中再起风云,宜春的地位,就要比现在尴尬得多了,正是才说要合作,章程都没定死的时候。要是牛家所出的那位皇子上位,他们家和桂家的仇恨,天下皆知,桂家这个靠山,自然立刻就不好用了。到时候,只怕牛家一腾出手来,宜春就相当危险了。这还不说,如今东宫空虚,太子在天下人眼中,算是无辜被废,还有许多‘仁人志士’给予深切同情,牛家皇次子声势也高,杨家皇三子有首辅的天然支持……要是皇上突然去世,夺嫡之势渐成,天下还不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去,到时候,海对面的那支力量,如果已经站稳了脚跟,再来搅风搅雨一番,又有那不知所谓、神秘阴毒的组织敲边鼓,只怕大秦一百多年的天下就此破灭,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任何一个当朝的权贵,只要不是脑子出水,当然都不会希望改朝换代,蕙娘在这一点上,并无特出于人的见解,因此也很难无动于衷,一时连自家的命案都无心去想了,一颗心转而担忧起未来的危机,出了一回神,才让焦梅亲自给良国公送信。自己这里,又派人鼓舞、约束护院,令他们看守门户时更加意小心,现在静宜园有事,那些羽林军可能随时就被抽调离开,顾不得护卫冲粹园,而两园比邻而居,天知道在这等时候,会不会有人在冲粹园上打主意,异想天开,想要通过冲粹园,混到静宜园里去。在这种汇聚了天下所有目光,为众人心头第一大事的问题上,任何离奇的事,都不是没可能发生。 待得回到甲一号,蕙娘寻思了半日,又把自己的那一支私兵中威望最高,隐为头领的一人,名唤熊友的请来说话。 桂老帅虽然难免心机算计,但和京城人比起来,西北人办事就要实诚得多,这一支私兵不论是人数还是质量,都令人无法挑剔。尤其是这位熊友,师从二十年前北地第一武林高手,他的两个师兄,如今都是武林赫赫有名的人物。虽他本人声名不显,但王家两位姑奶奶,对他的武功评价都相当不低,为人又深知礼数,办起事来能狠能宽,是个江湖走得、场面也上得的人物,跟随桂元帅办事,已有十多年的时间。故主对他是满意非凡,特意在信中叮嘱蕙娘,若是不满意熊友,可把他送回西北,不要任意打发。就是到了京城以后,也是循规蹈矩,并未轻易和旧主人联系,因此蕙娘虽无明言,但平时一言一行里,渐渐也把他当作这支私兵的首领来看待了。这一次绑架乔十七,就是他做主所办,干净利索,线索遮掩得很好,直到现在,众人都以为乔十七是酒后回家,跌入通惠河里去了。 “参见少夫人。”熊友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为人却也机灵,一进门便道,“今日园外有些动静,兄弟们都察觉到了,不知是否到了用我们的时候,如少夫人有用,请尽管开口,我们兄弟是万死不辞,决不会推托一句。” 到底是武林人士,再有心计,说起话来还是直通通的,少了些礼数和周折。蕙娘不免一笑,“不打紧,是静宜园出了点事情,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她顿了顿,又道,“前一阵子我身子沉重,也不知少爷是怎么支使你们的,弟兄们有没有折损,他那个脾气,餐风饮露、不通人情世故的,照顾你们就难免疏漏了点,若对少爷有什么不满,你这里和我说,我为你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