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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需求,那蕙娘也是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了,没有条件,那就只能相机给创造条件。并且这整件事,还得因势利导,不好露出太多痕迹,那就不美了。 因这份心事,也因为她的身份发生了变化,权夫人借口身体不好,开始让她出面和外头的三亲六戚们应酬,还因为皇上身子不爽,六宫人心浮动,都想方设法地和权仲白一家套近乎,这里头总有些人的面子是不好驳的……总而言之,这年秋天,蕙娘进宫的次数显著地增多了。 她人本来生得美丽,见闻又相对广博,反应敏捷口舌便给,要作出喜欢她、和她投缘的样子,并不是什么苦差事。就是牛淑妃这样的材料,和蕙娘相处得也颇为愉快,她倒有一桩好——并不太嫉妒他人的美貌,有时蕙娘和牛贤嫔都在一侧,两人芝兰玉树、春兰秋菊的,把她比得暗淡无光,牛淑妃也并不大生气,反而叹道,“可惜天生就人,往往都有其缺憾。少夫人就是命数上差了那么一点儿,要是令弟少出生几年,只怕如今中宫位置,便不会空悬了。” 这话生拉硬扯,说得有点离奇了,以蕙娘年纪来说,即使入宫,也在牛淑妃等人之后。事实上,当年皇上有意采选她填补东宫时,太子是早说定了孙家女为太子妃的。只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牛淑妃心里是不大藏得住事的,蕙娘听她的意思,便明白牛娘娘如今日思夜想,恐怕惦记的都是坤宁宫的那个位置了。 现在的局势,对她这个准皇贵妃来说,也的确是极为有利。皇次子聪明伶俐,又占了居长的名分,皇后去位,贵妃便算是后宫之首,这身份又尊贵,序齿又占了便宜。兼且皇上在不断提拔牛家众亲戚,令他们在军中声势更盛……牛淑妃踌躇满志,想要再上一层楼,把江山给坐准了,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蕙娘微微一笑,道,“臣妾身世畸零、家人寥落,是个没福的人,哪堪入选东宫呢。倒是娘娘,家里人丁兴旺,尽显大家气象,又何必过分谦虚,倒成了个灯下黑了。” 要捧牛淑妃这样简单的人,话就不能说得太含蓄,这马屁一出,牛娘娘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你呀,就是一张巧嘴!你男人有多不会说话,你就有多讨巧。琼哥媳妇上回入宫见我,还说你为人冷傲,难以接近。谁知这都是她的一面之词,我入宫这些年来,也算是见过一些女儿家了,能比得上你这样和蔼可亲、易于交接的人,可还不多见呢。” 琼哥媳妇,指的应该就是吴兴嘉了,她嫁的正是牛德宝爵爷的长子牛奇琼,也是牛娘娘的堂弟。从前吴兴嘉有意于后宫嫔妃之位时,牛娘娘就不大喜欢她,没想到现在做了她的弟媳妇,牛娘娘居然还会这样当众下她的脸子,给蕙娘打小报告。 “都说她要回京了,没想到回得这样悄无声息。不是娘娘说,我还不知道她已经到京城了呢,都有些不像她了……”蕙娘不禁也是一笑,“怕是为了吴阁老的寿辰回来的吧?” 如今牛家,真当得上炙手可热的考语,吴兴嘉这个牛家小宗妇回京城省亲,还能少了人巴结她吗?牛淑妃道,“也是为了她父亲的寿辰,也是为了本宫的事。” 自得、自矜之意,虽经过收敛,但依然隐隐地透了出来。蕙娘忙道,“是臣妾想岔了,没想到册封大典那儿去,请娘娘恕罪。” 册封皇贵妃,是国朝大事,皇上病危时下了旨,牛淑妃就算是有了名分,可还要制册制宝安排仪式,才只筹备了三个月,礼部效率已算是很高了。牛淑妃春风满面,含笑又和蕙娘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都引她埋怨吴兴嘉的不是,蕙娘却充耳不闻,也不接话,连牛贤嫔都当作听不懂——她有点发急了,便索性屏退了左右,握住蕙娘的手,推心置腹地道,“你也算是天下间有数的富豪了,国公府更是百年的基业,乃是大秦有数的名门世族。你男人又有本事,连我都要求着他,我虽然也算是有些权柄,但想要给你送点好处,也不容易……兴嘉这丫头,轻狂得很,偏偏又是命好!我说句实在话,你别生气——就这会看,她的日子,要比你强些,怎么说,未来一个侯夫人,那也是稳稳到手了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从前她被你踩得很,现在你们见了面,她必定是要报复回来的。我思来想去,也就是这件事,能助你稳稳压她一头了。” 牛贤嫔在族姐跟前,话从来都不大多,听见jiejie这么长篇大套的一番话,她那长长的眼睫,也不过是若有所思地上下扇了几扇,便又挂出了淡淡的笑容来,在一边做她的人rou花瓶。蕙娘被牛淑妃纠缠得有些无奈,只好老实道,“娘娘殊恩,臣妾感激不尽——” “咱们也别绕圈圈,打马虎眼了。”牛淑妃打断了蕙娘,索性就开门见山了。“现在皇上对外都说是好了,可对内,那瞒不过我们这些内人……只他的病情,全掌握在权神医一人手里,我这也不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皇次子!你就给我透透口风,好歹露个消息吧,皇上这病,到底是能治好不能了。” 这一阵子进宫,太后、太妃碍于身份,没有屡屡加恩,多半还是让小一辈来使劲。可杨宁妃对她虽也热情,却远远比不上牛淑妃真是下了大力气来拉拢她,连嫡亲的堂弟媳妇都不惜往死里踩。想来为的也就只是这一句问话了,蕙娘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道,“这,臣妾却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仲白在家口风一向很严,这种事,我们也都不敢多问……” 见牛淑妃不可抑止地露出失望之情,她便又道,“我也不瞒着娘娘,外头男人们的事,仲白未必会和我说的。男主外、女主内嘛!我自己事儿也多,平时和仲白在一处,不是说家事,就是说两个儿子,他医馆里的事,我也不大问的——那也是经了慈恩寺的妙善大师指点,大师说,他妙手回春施针救人,那是和阎王爷对着干的事儿。我呢,怎么说手头也有个票号,这票号四面通财……” 便又将这慈恩寺的妙善大师,那卜算如神的形象略吹嘘了几句。 深宫内院的女人,因身份缘故,最是信佛尊道,牛淑妃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来往,对妙善大师的兴趣也是逐渐浓厚,不禁便道,“听你平时常常提起这位大师,他素日里在京中,果然有些名气?” 蕙娘笑道,“大师不大和达官贵人们往来,在我们这群人里,名气倒是不显。但平日里热衷行善,是城东一带有名的善心人,就是仲白,和他来往都很密切。平时春秋二季凡有瘟疫,都是经常和妙善大师携手义诊发药的。” 牛淑妃眼睛一亮——这个权仲白,什么事都不走寻常路,就连找供奉,都要找个这样的供奉。不过,这对她而言却是个不错的机会,皇上身子不好,以后仰仗权仲白往外透消息的时日还长着呢,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