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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芜被她目光中的坚定震住了,凛然一惊,缓缓松开了不自觉收紧的手劲。 阎清霄拎着两个行李箱从楼上走下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为了把娄蓝留在自己身边,已经忍受了江芜不知道多少的挑衅,此时此刻两人的这点亲近就让他冷笑一声:“娄蓝,不是要走了么?还在这儿等什么?” 娄蓝呆呆看他,不能肯定阎清霄的用意。但她下意识接过阎清霄递到自己手里的一个箱子。 “走吧。” 男人轻声吐出一句话,惹得她眼皮一通乱跳,心脏颤巍巍的在空中晃荡。 他走到她前面的那瞬间,茶杯“砰”地一声贴着他的脚尖在地上摔碎了,然后响起了廖语晴一串没办法止住的幽幽的哭声。 娄蓝在男人身后看着这无比让人心脏难受的一幕,心情十分诡异。 比起刚才阎清霄松开她的手离开时的痛苦,去而复返的男人似乎正要带着她私奔,她心里舒服了不少,但为了阎清霄的担心却没变,只是在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的男人面前,她的任何拒绝都会像是尖锐的棱角,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深爱的这个人。 大概也只有阎清霄,能这样无畏的带着她走下去了。 她握紧手里的拉杆,金属的冰冷的温度侵入了她的掌心,但心脏处越发的炙热。她跟着男人的脚步跨国那些碎瓷片,蓦地回头看了一眼被她落在身后的廖慕萱。 被陈妈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廖慕萱看着娄蓝面前那扇敞开的门,在静谧的空间里无声的微笑了一下。 “再见。” 她用嘴型说道。 那个被她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终于没有机会说出来。从娄蓝把她抱进怀里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叫“mama”的对象。 即便她也还那么年轻。 可那个给了她温暖的女人,廖慕萱由衷的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如同娄蓝说的那样,廖慕萱也怀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除非她亲口说出来,否则廖语晴或是其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难过。可娄蓝是懂她的。 若是这辈子,她没有遇到过娄蓝,也许也会一直怀疑自我吧,有谁能接受自己是一个不受父母喜欢的孩子这个设定呢,没人愿意这样诞生的。 于是恰恰,娄蓝对她的宠爱和温柔使得她那份本意带着刻意和小心思的靠近一点一点的变了质,不可抑制的在廖慕萱的血rou里发酵成了亚当情结。 她对娄蓝的依赖和感情与日俱增,早已经超过了普通“哥哥的未婚妻”这个限度。 她大概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娄蓝了吧。 真是个可怜鬼。 “廖慕萱,带上你的书包跟上来!” 被娄蓝扯住的阎清霄皱着俊逸非凡的眉,在窗外星子一闪一闪的微光里,他捏紧手中娄蓝细弱的手指,睫毛微微煽动,眉心蹙起一道无奈的褶皱,一半的侧影在黑夜中近乎雕塑一样无俦完美。 吞咽了一口唾沫,廖慕萱不敢置信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泪在眼眶里积聚滑转,薄唇张开,落下了两滴大大的泪珠。 空气里,娄蓝身上恬淡的芬芳似乎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扎了根,悄悄地开放了,廖慕萱不受控制的哭出声来,陈妈松开手,于是她手忙脚乱的把书本扫到书包里,又是哭,又是笑的,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泪眼朦胧里那个美丽的女人朝她张开手,在水雾中渐渐透出来,肌肤洁白剔透,像是她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里,古代壁画中被圣光沐浴的天使,散发着一种名叫幸福的美。 第133章 无意伤害 除了娄蓝,没有什么东西值得阎清霄那样失态。 抛下一切带着女人离开家,他做得如此顺畅,从未后悔,甚至带着一点痛快。 娄蓝推开房间门的时候,缓缓地吸入一口气,那间不大的套房,布置的这么温馨,一点一滴都是她期望的家的模样,充满花香的春夜空气像是会灼烫她的胸臆。 廖慕萱一路上都很乖,到了这个普通小区的普通二居室之后,欢呼一声,终于像是个小炮弹一样冲进去,兴高采烈的把每个房间和各个角落都看了个遍。 刚才因为与廖语晴并不愉快的分别而变得有些沉重的心情,因为廖慕萱的存在好似一下子就变得轻快起来。娄蓝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幸运,居然能和阎清霄真的搬出来,在这套不大的房里准备开始新生活。 娄蓝想着阎清霄,他的包容,他的体贴,果断起来那种让她能够完全放心依靠的坚定。 其实也许他从来都没有骗过娄蓝,毕竟他对她说过要永远在一起,能说出这种话,一定是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和思虑的。 他说过爱她,那种温柔,又让人怎么忘得掉。 廖慕萱毕竟是个小孩子,坐了这么久的车,疯了一会儿到了睡觉时间就自觉得有些累了,娄蓝替她铺了床和被子,看着她在房间里躺下了,才关了灯,踩着柔软的拖鞋慢吞吞的走到沙发旁坐下,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发了一会儿呆。 阎清霄就在她对面坐着,正打电话,两个人的眼睛对上,阎清霄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放下电话,站起来。 “清霄,你这些天哪里去了?” “公司里有事。”阎清霄答得若无其事,走到娄蓝身边坐下,倒了两杯红酒,却没有喝,反而伸手握住她的手。许久未曾碰触的肌肤在片刻间就让娄蓝触电似的蜷缩了一下,雪白的皮肤因为对方的体温染上了一点红潮。 娄蓝不再敢看他,总觉得男人的眼神里似乎有些她读不懂的疯狂,她的头扭到一边,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那种竭力掩饰的害羞是他一点都不陌生的神态。 “娄蓝?”男人试探的低声问,碰了碰她guntang的脸颊。 一丝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局促似一个高音突然敲击到他看似平静的脑海中。 “你还没有痊愈,不能这么冲动回华国。”Sophie理智的劝解在一片昏暗里骤然在他的耳边回荡,阎清霄的睫底瞬间闪过一串咸苦的犹疑。但这个女人就在他身边,以如此柔软的样子乖巧的在她的身边,就像是阳光忽地照到一片白磷之上,足以另男人周身血脉奔涌,心里知道不需任何酒精,他就已经醉了。 娄蓝咬住牙,下意识的回过头向阎清霄看去:“怎么了?” “我们搬出来了,你怎么想?” 娄蓝只望见阎清霄看着自己,玉石一般的双眸里含着她无法解读的情绪,不由心中一动,面上不自觉带了一点笑意,但却一闪而逝:“挺好。” “嗯?”阎清霄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像是穿透了无数乱梦终于在清晰的角落找到现实的痕迹,带着他觑视到真实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