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虚糜山(实愿妖山/第一个许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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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书浚微微颤抖着身子,他尽量让自己平静,想要问,‘你是谁。’这句话刚刚在脑内闪过,那道声音低笑一声,说:“我是虚糜..........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父...你的血rou,你的身躯全部由我恩赐与你,代价则是.....你将永不超生,你的灵魂永远属于我........” 玉书浚想要挣扎,却被触手们一拥而上的撩拨,变成一滩春水,一只展开五爪的rou壁模仿着人的手掌,在玉书浚的头上轻轻抚摸。 虚糜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乖乖~我会应你的愿望,好好的疼爱你,照顾你~” 愿望,什么愿望....? 虚糜低笑几声,缓缓的说:“那日,在悬崖之上,不是你在濒临死亡之际,对着我许愿的么?你说,你不想要表哥,你想要一个爹,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照顾你,保护你,爱护你的.....爹.....” 虚糜还特意将那段记忆调出来,玉书浚连忙说:“我不要!” 虚糜将他立起来,从rou壁上浮现出一个大土包,上面出一个模糊的五官,他说着:“那怎么行!你不能不要我!我就是你爹!” 玉书浚的身子被他撩拨的yuhuo焚身,几根触须还在前后夹击的刺激他,他忍不住发出浪叫:“啊.....恩.....住手......不要....啊.......哪有爹爹对自己儿子做这种事的~~~啊——————啊——————啊————————啊———————— 啊——————!” 一阵颤栗之后,他喷出许多白浊,触手不再蠕动,全部安安静静的包裹在他身上,玉书浚喘息几口大气,他说:“我....我有自己的亲生父亲........” 虚糜说:“那又怎样?他不要你了......他就不再是你爹。” 玉书浚说:“无论他要不要我,他都是我爹,他生我........” 虚糜的触须摇摆着,他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他生你?哈哈哈哈,他生你的rou身在这里呢~~~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现在不是他生了你,而是我.......给予了你rou体。所以,现在你是我的了。” 玉书浚顺着那些触须指的地方一看,一具断手断脚瞎了一只眼睛的尸体躺在rou肠之上,他想伸手,可是双臂黏糊糊的,那些触手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虚糜却劝道:“你可别乱动,你的手脚我还未生出来,现在还是骨架,那骨头也脆的很,就像灰一样,一遇风,就被吹散了。” 玉书浚不再乱动,他低下头,心理十分郁闷,想到他这一生,处处受制于人,死后生生世世都要被这怪物囚困与此。 他咬紧压根,说:“你现在杀了我吧!我不要生生世世做你的奴隶,奴隶我做够了!我要做人!我要做人!!!!我要自由!!我要尊严!!!!” 他哭着喊着,墙壁上的巨大面孔微微露出一个为难之色,他喃喃的说:“儿子,不喜欢做奴隶........我也不喜欢......这世间哪有父亲会让自己孩子为奴的呢?你放心,爹不会让你做奴隶......至于做人...........人是什么?” 玉书浚傻傻的望着虚糜,他哑口无言,虚糜沉思片刻,说:“恩......你不懂,没关系,爹会教你的。” 玉书浚郁闷的喊道:“你现在连人都不是,还想教我,还想当我爹?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虚糜的脸凑近玉书浚的身体,整张脸比玉书浚全身还大,玉书浚看着压迫而来的脸,他说:“你......你要干什么?” 虚糜山微微张开嘴说:“我需要一个一个问题回答你,我现在的确不是人,但我就是要教你做人,我就要做你爹,我是什么妖怪? 我是一座rou山,原本我是一片海洋,灵气充裕,是一块吉祥宝地,孕育了成千上万的珍奇灵兽与妖族,它们在我的身上成长,建立家园,繁衍后代。 直到有一天,一群修士来到这里,他们烧杀抢掠,将所有资源搬走,我便成了一块废地,那些死去的人与妖兽的尸体全部扔进我的海里,渐渐的越来越多,他们散发的怨气将海水烤干,我就变成了一块光秃秃的山。 那些修仙者见我这山体环绕,正好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坑,他们便把一些无法消灭的孤魂野鬼妖魔鬼怪全部封印在我这盆地里,那些妖怪想要冲出封印,不断的破坏我的身躯,我忍无可忍将他们全部吞噬。 当我吞噬掉这些妖魔鬼怪之后,那群修仙者又会向我这里抛东西,我厌烦至极,他们将我当成污秽之地,什么都往我这抛。随着我不断的吞噬,就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我想变成原本的模样,我想回到从前的样子,那个风水宝地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番,怨气恒生的极阴之地...... 曾经我还是风水宝地时,见过许多妖仙对着神像膜拜,他们会许愿,当愿望实现后,他们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贡品,什么都有,有宝物,有功力,灵气,甚至灵魂....... 于是我便想到一个办法,我要做实现别人愿望的山,那些神像都是泥土雕塑,而我也是泥土,并且比他们还多,我为什么不能获取别人的贡品?只要我摄取许多愿力,我就可以变回风水宝地,到时候,那些珍奇灵兽和人都会喜欢我,他们都会在我的土地上生活。” 虚糜张嘴伸出舌型触手,在玉书浚身上舔了一口,他说:“你.........是我的........第一个许愿者...........” 玉书浚哇的一声哭出来,他喊道:“我不要!!!!!你滚开!!!!!让我死吧!!!!” 虚糜认真的说:“不行,我还没当你爹,你不能死。” 玉书浚说:“你不就是想吃了我!吞没我的灵魂,成为你的养分,你直接杀我就好了!” 虚糜诚恳的说:“不,他们说做人要有原则,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我一定会当你爹。” 玉书浚说:“好好好,你当我爹,好了吧,你给我个痛快!!反正在这世上,我也没什么留恋的。” 虚糜说:“既然你是我儿子了,那么我接下来要好好疼爱你,保护你,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茁壮成长。” 玉书浚伸出两根枯骨架,抓着自己的头,抱头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有病啊啊啊啊啊啊!!!” 虚糜用触手将他的双臂重新包裹住,有些严厉却不失温柔的说:“你的手还没长好,这样乱动,会坏掉的。” 玉书浚抽抽涕涕,他说:“反正我都要死了,我随你便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都是被你吞噬,我还怕什么,最可怕的我都经历过了,我还怕你做什么!” 虚糜又舔了他一口,他说:“我是你爹啊,你不应该怕我。” 玉书浚呜呜的哭着,他说:“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遇见这种事,从小被玉沭凉抱上弥山,被当做牲畜一样践踏,还被承允陷害,被文柏糟蹋,最后还要被你这怪物吞噬,生生世世受困于此,呜呜呜呜呜.................你既然是可以实现愿望的妖怪,你干脆给我一个了断,让我灰飞烟灭吧,你不是想实现别人愿望吗?我现在许愿了,你让我灰飞烟灭.....来啊!!” 虚糜沉默片刻,他说:“要灰飞烟灭吗?可以的.......” 玉书浚被他的话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虽然他有死的准备,但虚糜的话还是让他不寒而栗。他用了片刻时间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眼睛一闭,头一扬,他说:“来吧!” 他等着黑暗来临,等着让他一切化为乌有的那一瞬间,许久都没有动静,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木讷的虚糜,他又哇的哭出来。 那勇气就像泄气的口袋,他所有的坚强勇敢在此刻被击碎,他不知道下一刻,他还有没有勇气说出刚刚那句话。 勇气这种东西,一鼓作气时有用,但却再而衰,三而竭.......更何况是玉书浚这种从小就被欺辱长大,性格懦弱的人呢。 舌型触手舔过他的脸颊,虚糜说:“真是爱撒娇啊!!!儿子.......” 玉书浚有气无力的说:“我不是你儿子.........我不要永远困在这里,你囚禁我也没有用,我只是一个没用的人,我无法增加你的愿力...........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会知道,到时候你再恼羞成怒的杀我.......我不要,我已经提心吊胆压抑的活了那么久,我再也不想那么活,与其担惊受怕的,不知道你何时杀我,不如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痛快好了。” 虚糜认真的说:“我不会杀你,人说,虎毒不食子,人都是非常爱护自己的子嗣,我要做你爹,就不会害你。” 玉书浚头顶的触手发出闪闪的光,玉书浚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那些原本血管的经脉全部泛着光,就像那些触手上的青筋。 虚糜说:“不要害怕,这是我给予你的血rou,自然继承了我的神力........” 玉书浚更加慌乱,他哭喊着:“我要做人!!!” 随着他挣扎,身上的触手开始蠕动,想要安抚他,可无论怎么爱抚,都无法让他平静,有几次险些折断了他新张好的骨头。 没有办法,虚糜用rou触传递,在玉书浚的身上注入了麻痹的药液,玉书浚渐渐闭上眼睛,虚糜的脸回到rou壁之内。 山体开始剧烈摇晃,但包裹着玉书浚的地方就像一个水袋,悬浮在山体的洞xue里。 玉书浚不知睡了多久,待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身躯完好无缺,他看着新长出的纤纤玉指,还有他的双腿纤细笔直,脚趾每一颗都像珍珠一样饱满。 他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个rou球里,这是由许多触手包围出的空间。还有一些触须试探性的缠在他手指上,他猛地拍掉触须,再也没有触须敢触碰他。 他摸着rou壁,在他手指触碰到的地方,那rou壁渐渐变得稀薄透明,就像一层水泡泡,他手指一点,碰一声,水泡消逝。 rou球上开了一个大洞,他伸出头,发现自己所在的rou球悬空在roudong之中,他由缩回身子,抱着双膝蜷缩在rou球的角落。 rou球缓缓下降,当落到rou地上,玉书浚才感觉到这层层叠叠的蠕动敢,以他的认知,现在这座山,正在急速前进着。 他四肢着地,随着晃动的地面,慢慢爬向更厚实的山壁边,许多触手在他身下形成一个rou垫,拖着他将他往山壁处送去,一些触手喷出粘液笼罩在他身上,那层液体落在肌肤上,变成层层叠叠的轻纱。 这也许是障眼法,无论这些粘液看起来多么像衣服,他们都不是真的衣衫。 玉书浚静静的坐在rou垫上,他身上看起来就像穿了几件红色的纱衣。将他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靠近墙壁后,墙壁自然形成一个溶洞出口,玉书浚有些纳闷,这是......他可以出去了? 他试探性的伸出脚,那些触手连忙缠住,在他的脚底变成一个红色的靴子,他踩在软绵绵的rou垫上,在外人看来,他就像穿了一双红色的靴子。 他的衣服无风自摆,还有他的头发无数触须与他的头皮相连,带动着他的头发做出摇摆的姿态。 当玉书浚离开rou山时,他看见不远处一片茂密的深林。 他战战兢兢地向树林里走去,临近树林,他看见许多人影,他高兴的向那群人走近,但他走近后就愣住了。 那些人穿着弥山宗的衣衫,垂着头,犹如行尸走rou般一步一步向前走,他们每走一步,身上的腐rou就会顺着身体往下掉。 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玉书浚抬头看去,哪里是什么树,那分明就是一具具尸体,被rou山的粘液糊在一起,变成一颗颗树木形状。 那些垂下来的柳枝都是他们的头发。 玉书浚将手指塞进嘴里,牙齿打颤,牙齿不小心要咬到手指时,脑内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儿子,别咬手指,你的手还未完全长好。” 玉书浚一愣,他的衣摆忽然飘荡,形成一个散面,从衣摆里缓缓凝结出一个rou瘤,他没有五官,脑袋上只有一个黑窟窿,一开一合,他说:“别.......咬......” 那rou瘤越靠越近,伸出两根触手环抱住玉书浚,由黑洞里伸出一条舌型触手,湿哒哒的脸着玉书浚的脸颊,“儿子........我要来实现你第二个愿望了............” 玉书浚问:“什么?” 虚糜说:“要‘玉书浚’灰飞烟灭呀!” 玉书浚身子一僵,虚糜化为一滩rou泥,全部糊在他身上,玉书浚就像一个雕像,他悬浮在空中,全身都靠在rou壁上,那些rou触在他的身体之外形成了一个外壳。 他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有一双眼睛能看见外面。 他的身体慢慢腾空,漂浮在树林之上,又高出向下看,玉书浚见到万里树林,横尸遍野,那群尸体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身后的rou山跟随着这一方土地前进着。 虚糜的山体不单单只是rou山,还有他附近的万里土地。 密密麻麻的万里尸军在向弥山前进,边界处一群弥山的修士与前赴后继的尸体交战,其中一个尸体流着眼泪喊道:“哥哥!!是我啊!!!” 与他交战的修士,悲痛万分,另一个修士及时砍掉了尸体的脑袋,他喊道:“这些都是那妖山幻化而来,我们死去的兄弟,被那妖山吞噬,盗取了他们的记忆,用这些烂rou变成我们兄弟的模样!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玉书浚手里拎着什么,他微微转头看向自己的手,顿时一惊,他手里拎着的,正是自己被剥掉的皮啊。 那皮囊被什么东西塞的满满的,垂着头,身上一丝不挂的,玉书浚有些不忍心,他与虚糜心有灵犀,虚糜说:“我赏赐他一件遮体之衣。” 说罢,那皮囊上挂了一层破破烂烂的麻布衣。 脚下交战的人群之中,哀嚎遍野,有人喊道:“哥哥!!!啊啊啊啊哥哥!!!!!啊啊啊啊” 那被砍掉脑袋的尸体化成一滩烂泥,又从烂泥里重新凝聚成人形,向那修士扑去。 一道电光火石,将那烂泥烧焦,一个冷漠的男子说道:“这妖山会盗取人的记忆,造出你们的亲人,这种骗人的把戏,哼!对面的不是你们的亲人,而是妖山!给我杀!!” 修士们重新鼓舞士气,高喊着向对面的尸军杀去。 “哥哥!!!是我啊,我的灵魂被囚在了这里,救救我啊啊啊啊” 在那修士愣神之际,他被尸体扑倒,那尸体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的狂笑着“和我一起灰飞烟灭吧!!” 随后那修士便和尸体一同化为一滩血水,在污泥之中,两句尸体缓缓凝结而成,那修士变成了尸军一员,他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看见对面自己的师兄弟,他大喊道:“师弟,是我啊......” 下方嗜杀一片惨烈,玉书浚腾空在上方,见到御剑而来的那人,由空中传来一个声音。 “弥山宗........承允...........” 承允伫立空中,他说:“呵,没想到你这妖山,也知道本尊的名字。” 玉书浚想说,虚糜是怎么知道承允的,但转念一想,他盗取过自己的记忆,或者说,他盗取了所有死在他山脚下的宗门弟子记忆。 玉书浚的手臂被触手抬起,空中的声音说:“这具rou身里,有你的影像,也有他的影像,还有他和他的影像。你们的名字,我........都知道...........” 承允身后的两人,脸色截然惨白,承允回头看向那人说:“凉.....别怕.......” 玉沭凉点点头,站在御剑之上,他与承认中间还有两人,穿着弥山高级弟子服,其中一个便是那日与玉沭凉一同赶道断崖的男子。 虚糜说:“我记得你....”他用玉书浚的手指着那男人,“你是.....你是.......”个半天,也许是他一时间盗取记忆过多,半天说不出那人是谁。 玉书浚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段回忆,黑夜的雨天,玉沭凉和他一同赶到断崖,那男人不断的在玉书浚耳边喊着,‘我不准你死!’随后他的回忆忽然被翻起来,是虚糜在看他的回忆!! 他想挣扎,但自己被严严实实的包在虚糜的rou壁之内,只能任由虚糜在他脑海里翻找,玉书浚哽咽着,心理想着‘不要.............’ 回忆戛然而止,触手在rou壁里开始舔舐他的脖颈和耳后,企图用身体的欢愉带走他此刻的心疼。 虚糜带着一丝压迫和气郁,低沉着声音说:“文柏....................” 玉书浚一时间身体颤抖,他不要,不要再当众被做这种事,当他害怕时,那触手变成了软软的刷子,爱抚着他的后背,没有再继续做那些情欲之事。 虚糜的气压越来越重,文柏一脸谨慎的盯着玉书浚手里的皮囊,他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焦急,他气急败坏的喊道:“你把阿浚怎么了!!!” 玉书浚无法说话,虚糜在空中说:“玉书浚想要灰飞烟灭......” 语毕,玉沭凉摇着头哭喊道:“不不不,不可能!!!!妖山!你还我阿浚!” 几人要冲过来时,承允伸手拦住了玉沭凉,两人对视,承允将玉沭凉抱在怀了,他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万里尸军,他说:“妖山,你意欲为何?” 虚糜说:“我要愿力!” 承允冷笑道:“一座污秽的妖山竟然还想成神,真是可笑!” 虚糜认真的说:“我有能力替人完成愿望!我要愿力!我要供奉!” 承允思考片刻,他教训道:“你既然想成神,就不该罔造杀孽,你应该好好修行!” 虚糜回:“我不要成神,我只要愿力。” 承允说:“倘若你乖乖归顺,我会禀告我父尊,安排你的去处,倘若不然.......” 虚糜问:“不然,你要怎样?” 刹那间群尸爆起鬼哭狼嚎,玉沭凉说:“承允,这妖山虽然实力强大,但脑子好像不太好使,我们先稳住他摸清他的底细,禀告大宗主仙尊之后,再做打算。” 承允也是如此盘算,他说:“你要愿力,我可以满足你,但你要答应我,不准再向前靠近半分。” 玉沭凉补充道:“这处断崖就是弥山的边界,你要退回去,永不犯境。” 虚糜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他平静的说:“这就是你们两人的愿望?” 文柏说:“凉.....小心,这家伙很阴险,他想骗你们许愿!谁知道他会从你们身上获取什么好处!” 一句话惊得两人心惊rou跳,承允连忙说:“我可没有向你许愿,你这个卑鄙的妖山!” 虚糜说:“没有愿力,我们不必交谈。” 此刻玉沭凉忽然开口说:“等等!” 虚糜说:“你可是要许愿?” 玉沭凉点点头,承允有些担忧,玉沭凉拍拍他的手背给予安慰,他看向玉书浚的身影,他说:“你不是要实现别人愿望吗?那我的愿望就是阿浚,我要你把他还给我。” 虚糜说:“可以,你要付出什么筹码来作为交换?” 玉沭凉从袖兜拿出一袋珍珠,他说:“如果你实现我的愿望,我将向你贡献一袋珍珠。” 虚糜说:“成交。” 说完,抬起玉书浚的手臂,将那皮囊扔向玉沭凉,文柏见状,起身飞起,抱住那具皮囊,而玉沭凉那一袋珍珠被许多触手卷走。 触须们打开袋子,看到一颗颗如核桃般大的珍珠,几根须子在里面搅和,还有一些细小的触须将珍珠打了一个小空,穿成串纷纷爬向玉书浚的头发。 虚糜这边开心的打扮着玉书浚,那边玉沭凉见到那皮囊没有一丝生气,愤怒的喊道:“他死了?我的阿浚,你还我的阿浚!” 虚糜说:“我已经还给你了。” 文柏气愤的说:“你这狡猾的妖山!把玉书浚的灵魂交出来!” 片刻,虚糜沉默,忽然许多rou肠冲出地面,将玉书浚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其中,虚糜阴测测的说:“他是我的,儿子谁也不给。” 糊在玉书浚身上的rou壁渐渐松开,保留着他穿红纱衣的模样,让他在一个透明的rou球里,四周的触手张牙舞爪,玉书浚漂浮在rou球里,他双手贴住薄膜,这个薄膜很坚硬,他看到飘在空中的弥山宗的人,他们也在看着他。 文柏紧紧握住剑柄,看着rou球里的玉书浚,他喊道:“是.......阿浚!” 承允连忙拦住玉沭凉,他说:“哼,雕虫小技,这妖山会盗取他人记忆,用他那肮脏的烂rou变幻出他人的模样。” 玉沭凉警惕的看着玉书浚,虚糜说:“交易完成......”他们看着那具庞大的rou山逐渐前行,承允连忙说:“你等等.....” 虚糜问:“还有事?” 承允说:“你想要愿力,对吧。” 虚糜说:“是的。” 承允说:“你且停住脚步,我明天带十个许愿者来你这里许愿。你可愿意?” 虚糜说:“愿意。” 承允没想到虚糜这么快就答应,站在玉沭凉和文柏身后的男人跑到承允身边,他说:“少主,这妖山不会耍诈吧。” 承允说:“罗轩.....这妖山看似jian诈,实际非常愚蠢。” 罗轩微微点头说一句“小心。”便退到承允身后。 承允用剑在空中划过,他说:“以此断崖为界,立下君子之约。” 虚糜说:“成约!” 众人没想到这凶悍的妖山这么好应付,众人全部向后退去,虚糜的山体继续向前,承允说:“妖山你不讲信用!” 虚糜说:“承允,我并未越过这断崖,何来不将信用?” 承允愤恨的咬咬牙,带着一众人继续向后退,虚糜的山体在断崖边停下,那茂密的树林快速成长,在断崖边开枝散叶,许多树木扭扭曲曲的盘在山崖边。 那树是由尸体而成,那叶子也是尸体上的头发,顿时,山崖边立刻阴气弥漫。 玉书浚的rou球慢慢落地,rou球的rou壁渐渐化为无数触手,融进他的纱衣里。 文柏抱着的皮囊渐渐沙化,玉沭凉抱头尖叫:“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妖山!!!!还我阿浚!” 虚糜说:“我已经送给你一个阿浚了,你还想再要一个阿浚?”说罢,从树枝上掉下一具尸体,那尸体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扭动着站起身,他的脖子咔咔作响,手臂垂着,一只触手忽然扭掉了他一双胳膊,一双腿,在众人面前,捅瞎了那尸体的眼睛。 几根rou触就像个工匠,削削砍砍,将那具尸体弄成玉书浚的模样,触手将尸体的脸抬起来,觉得面容不像,一团rou泥糊在尸体脸上,融化了他原本的模样,那群rou泥又起起伏伏变成一张玉书浚的脸。 触须将尸体扔到玉沭凉脚下,他说:“一袋珍珠。”他的意思是,给玉沭凉一具尸体,玉沭凉就要给他一袋珍珠。 玉沭凉气得紧紧握住拳头,一旁的文柏看看那具尸体,又看看自己抱着的,他不禁猜想,他抱着的这具,说不定也是妖山捏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将尸体扔回断崖边,没好气的说:“这尸体我们不要!” 虚糜说:“你若不要,正好圆了玉书浚的愿望,他可是说过想要灰飞烟灭呢。”语毕,那具尸体顿时风沙化,那尘埃随着风,卷到天边。 几根触手欢快的缠在玉书浚的身上,一条舌型触手滑腻腻的舔过他的脖子,脑内传来虚糜的声音,他说:“儿子,我又实现了你一个愿望.......从今以后你要好好服侍我,这就是代价。” 气得玉书浚脸颊通红,恨的直跺脚。 那一边玉沭凉强忍着气愤,他说:“我要你把阿浚还给我,不是你随便捏具尸体,冒充的假货!你这妖山,还想学神仙,还想获取愿力,你有那个本事吗?” 虚糜认真的说:“你要阿浚,我已经给你了,可是你还想要,我只好再做一个假的给你。那具风化的尸体,就是阿浚的尸体。” 文柏气愤道:“你这算什么本事,骗人的吗?我们要活生生的阿浚,要一个有灵魂的rou体,而不是一具尸体!” 虚糜说:“活生生的玉书浚.........我可不给。他的灵魂是我的。儿子不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