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惊艳亮相
慕薄川睡到一半，别墅的门被助理施华风风火火地敲开了。 他醒来的时候眼角都是赤红的，盯着施华的眼神凉飕飕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就去非洲出差吧。” 嗓子哑的厉害，胃里也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他伸长了胳膊，从茶几下面扯出药箱，摸过胃药干吞了下去。 施华缩了缩脖子：“我们公司的账户被黑客攻击了，账面的流动资金少了……五十亿。” 慕薄川额头上的青筋一下子就崩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沙哑开口：“怎么回事？” 施华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交代干净。 “这两天一直有黑客在外围不断攻击着我们公司的防火墙，网络安全中心的几个同事就一直盯着，谁知道就在一个小时前，突然就来了另一波攻击，同事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入侵成功，然后……公司的账户就被人划走了四十亿。” 慕薄川伸手捏了捏眉心，不小心摁到了淤青，让他忍不住绷紧了下颌，又牵动了下颌的淤青。 火大！ 苏子尘怎么会喜欢那种动粗的男人。 品味真差。 慕薄川憋着火：“查到是谁了吗？” 施华说：“前两天我在网络上查找太太还有那两个孩子的资料时，一直有人在网络上阻碍着我，经过和网络安全中心的同事讨论，我们感觉作案手法比较相似。有同事说，可能是Su，就是那个在黑客榜上排名第十一的天才儿童，据说今年才五岁。” 慕薄川的动作顿了顿。 他放下手指，眼神中已经一片清醒冷静。 “去查查太太的账户。” 施华出去打电话，五分钟后回来了。 “太太有十三个海外的账户，从刚才开始一直有小额度多批次的进账，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五千万款项汇进去了。” 慕薄川沉沉地吐了口气：“报警了吗？” 施华：“……当场就报警了……” “撤销吧。” 施华：…… 施华很想多嘴问一句：是太太吗？ 但是看着慕薄川平静的脸，又将话吞了回去。 “董事会那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慕薄川将西装最后一粒纽扣扣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雷厉风行：“先从我账户划过去补上。” 施华：“是。” “苏子青有消息吗？” 施华跟着他站起来：“各大航班和站口都查了暂时没有有出城的迹象，昨天慈善晚会结束后，我就通知了下去，只要查到立马跟您汇报。” 慕薄川没什么表情：“嗯。” “对了，慕总。”施华跟在慕薄川身后，一边脚步匆匆，一边开口汇报，“我来之前得到了一个消息。” 慕薄川冷冷开口：“说。” “听说明晚剧组签约仪式后，有个晚宴，太太会参加。” 慕薄川的脚步蓦地停下来，他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施华：“这个季度的奖金，多3成。” 施华努力忽视他青青紫紫的脸，认真点头：“多谢慕总。” 是一部民国时期的悬疑剧。 江城没有合适的拍摄场地，但很巧的是，苏子尘居住的城市——雾城有。 雾城是一座非常有历史感的城市，城市的西南角有一所上个世纪的小洋房公寓。 不过因为雾城比较小，而小洋房又是战争后的仿制品，所以平时都是对外免费开放。 寻常日里没什么人，周末才有零星的游客去那边转。 这个故事，就是在苏子尘参观完小洋房公寓之后才产生的灵感。 故事中有着浓烈的小洋房公寓影子，乔栗他们剧组也一拍即合，选定了雾城作为主要拍摄场景。 不过公司和苏子尘的签约仪式，还是安排在了乔栗的大本营——江城。 晚宴的地点在一所大厅里举行。 因为邀请的客人都是剧组相关，所以作为东道主的乔栗公司，特地将大厅布置成了旧上海歌舞厅的模样。 霓虹灯闪烁，宽阔的舞池，复古的立式圆盘话筒，耳边传来，都将众人拉回到了那个纸醉金迷的时代。 七点左右。 记者已经在大厅外等好了，签约仪式后，有一小部分专门写花边的记者留了下来，想看看晚宴有没有什么新闻可拍的。 在无聊的拍摄完几个客人之后，又有一辆车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红毯尽头。 主驾驶的门率先被打开，乔栗面带微笑地下了车。 记者们精神一震，这可是江城最近几年崛起的新贵，不仅拍电影经常获奖，就连投资的商业眼光也是格外老辣。 最重要的是，据说栗导长相上乘，至今还是单身汉，已经有人把他跟慕薄川放在一起提了。 当然，这里面可能稍微有点夸张的成分。 毕竟就两人实力来言，慕薄川已经慕家下一任家主，老爷子也很久不管公司事务了。 而乔栗只是乔家私生子，现在又出来单干，尽管日后的成就不可估量，但目前为止，还是稍微差了慕薄川一些。 但是等记者把镜头往乔栗脸上一聚焦，相机差点没摔下来。 栗、栗导怎么鼻青脸肿的？ 嘴角虽然擦了一层薄粉，但还是能看见淡淡的青色。 还有眼睛，怎么肿了一圈？ 这…… 众人面面相觑。 但是镜头里的乔栗全然没有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他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将门轻轻打开，微微弯腰，微笑着将右手伸了过去。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搭在了乔栗的手心里。 这只手不大不小，手指匀称，有着轻微的骨骼感，皮肤白皙而细腻，指甲圆润整齐。 虽然看得出来是一只男人的手，却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紧接着，副驾驶里下来一位男人。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故意做成复古的款式。 衬衫外的马甲领口收拢，同色系的领带被西装外套束在里面。 一只金色的怀表从胸口的口袋里露出一角，细长的链子扣在纽扣上，在闪光灯下泛出清冷的光芒。 复古圆片眼镜架在鼻梁上，似乎是因为下车低头的幅度有些大了，眼镜微微滑下来一点，又被他伸手轻轻推了上去。 娇嫩的唇抿在一起，只在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坦然而从容地面对着闪光灯。 他不像是来参加晚宴，倒像是从民国里走出来的教书先生一样，一身的清冷傲骨，挥不散的书卷香。 着实让人惊艳。 镜头下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在闪光灯的错觉下，也像是多了几分深情。 如果不是乔栗脸上的淤青红肿，两人倒是也挺登对的。 只是现在，莫名多了几分喜感。 那些记者不由得交头接耳。 “这是谁啊？” “没见过啊，是江城这边的吗？” “栗导这么宝贝的样子，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吧。” “不会是栗导……金屋藏娇？” “我听说今天晚上尘渊先生也会过来，你们说会不会是他。” “有可能啊，看起来就跟那些商人不一样，干干净净的。” 这个时候，忽然有个老记者皱着眉说了一句： “我觉得他……好像有些眼熟，总感觉很久之前见过这个人。” 苏子尘下来后，轻声开口：“谢谢。” 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好在他性子淡然，虽然几年没有参加过这种级别的晚宴，但也能撑得住场面。 乔栗笑着摇头：“你跟我之前，还需要道什么谢。” 他有些不舍地松开了苏子尘的手，将后座的门打开，两只小宝贝也是矜贵优雅地下了车。 两位宝贝，一位男孩穿着绅士复古的背带裤西装，戴了一顶英伦风的帽子，抿着嘴唇，又酷又拽的样子。 另一位女孩穿着白色的小洋裙，手上戴了一副白色的珍珠手套，柔顺的头发被烫成欧式宫廷卷，脑侧固定着一只花朵造型的小礼帽，白沙软软的垂下来，遮住额角，十分淑女。 这两个孩子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也帮助众人确定了苏子尘的身份。 就是这几年风头正建的作家尘渊！ 两大两小安静地走完红毯，众人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忽然，又是一辆轿车停下，司机将门打开后，一位头发微微发白的老者下了车，他怀里搂着一位身量不算高的年轻男人。 一路微笑地走过红毯。 “这不是周家老头子周英毅吗，他怀里搂着的那个，又是个新面孔。” “什么新面孔啊，破产了的那个苏家小公子，苏子青啊，没认出来吗？” “哦，他啊，不是一直在慕薄川身边吗？听说慕薄川这两天疯了一样找他，难不成余情未了？” “那可不见得，我可听说苏子青是惹了慕薄川，不得已才投靠周家的。慕薄川这会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尘渊是谁了！”这时，记者群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呼，“他就是六年前赤身裸体上头条的那个慕太太苏子尘！” “怎么会是他！” “尘渊就是苏子尘？！” 周英毅进了半天，大家还沉浸在尘渊就是慕太太这个事实里回不过神来。 半天忽然有人冒出一句：“那前天晚上慕薄川壕掷五亿干嘛？慕氏不是早就宣布跟苏子尘和平离婚了吗？” “谁知道呢。” 过了一会儿，一辆车风风火火地停下，周瑞从主驾驶窜了出来，抓住一个车童就问：“尘渊来了吗？尘渊来了吗？” 见车童点头，立马撅着屁股往副驾驶一摸，抱着一摞书就往大厅里窜。 不像是走红毯，像是被狗撵。 七点二十五，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疾不徐地在红毯前停下，熟悉的车牌号让众人一震。 “这不是慕薄川的车吗？他们打算插手娱乐圈了？“ “准是听说尘渊也在，追过来了呗。” 话音刚落，后车门就被人打开。 男人冷着脸下车，闪光灯亮起，照亮了男人嘴角和下巴上跟乔栗如出一辙的淤青。 看都没看众人一样，慕薄川双手插兜，冷漠地看着大厅门口，迈开长腿，步伐沉稳地走了进去。 场外的闪光灯都安静了一瞬。 有人喃喃了一句：“这下里面可热闹了，跟下饺子一样，什么人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