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破肚产子,看见王爷同小妾亲密,万念俱灰,王夫重生/得知死讯,王爷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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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景便带着清羽以及王府众人出发,同陛下一起去晨泰山上祭拜先祖,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华清在家里面待了两天。没有清羽时刻折磨他,尚且风平浪静。 到了第三天,大早便下了雪,雪花飘舞,是一场美景。 华清扶着肚子想去院子里面看看梅花。 到了之后,却发现园中花都有些凋零。他忍不住皱眉。 小桃子怕他触景伤情,劝道:“天凉了,您身子受不住,快回去休息吧。” 他摇了摇头,继续看着那一棵棵梅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次能够看到梅花了。” 冬天,正是梅花应该盛放的时节,那是最美好的时候,花却不合时宜的凋谢了…… 这就像他一样,期待腹中的孩子那么久,以为可以一家三口在这个冬天圆满,原来却是诀别。 华清抬起手抚摸着树干,轻声说:“傻瓜,我要走了,你还可以开很久的……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啊……” 安南过来了,见他坐在树下,忙给了小桃子一个眼神:“王夫,这么冷的天,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华清轻轻低喘了两声,让人扶他起来。他如今气血极弱,起身之后便晕眩不止。 突然一条狗跑了出来,一下撞到了他的身体。 华清往后一倒,头咣的一下撞到了石桌的边沿上,整个人顿时倒下去了,毫无知觉。 …… 贤妃娘娘没同皇帝出行,这日她正在宫中浇花。突然有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好了不好了,那边要要要生产了!” “景王夫他生孩子了?不是还有几天吗?” “出事了,被狗撞了,他的头撞到了桌子上,现在已经人事不知了。” “怎么会样子?”贤妃把剪刀一扔,怒道:“那个清羽真不是个好东西,养了那么多条狗,将来得把他赶走才是。” “请您拿主意吧。” “拿主意?拿什么主意?” “太医说,大人已经是保不住了……” 贤妃愣了一下。 “现在大人昏迷不醒,孩子也无力生产下来,太医问,太医问……”太监抬头看了一眼贤妃,压低了声音,终于说出了那几个可怕的字,“要不要破肚产子。” 贤妃微微一晃,屏住呼吸问道:“怎么这样可怕?” “因为王夫身体非常虚弱,脑袋撞到了之后,已经彻底不行了,现在都已经在倒气儿了。只怕孩子在他身体里面待久了,也会憋死的。虽说应该快将孩子取出来。可太医们又不敢动,不管怎么说这是王夫,是王爷曾经很挚爱的人,如果他们剖了,王爷回来发气,他们承担不起,总得有个人来拿点主意吧。” “我去看看。” 贤妃到王府后,径直进了房间,闻到淡淡梅香,抬头便看见华清躺在床上,已经人事不知了,身后一个婢女抱着他,双腿被打开,还有两个大夫正在他圆润的孕肚上狠狠按压,想要将那胎儿诞出。 贤妃生过孩子,知道压肚生子该是有多痛,可华清只是闭着眼睛,青白着脸靠在婢女怀中,毫无知觉反应,连呼吸都微弱到几乎没有了,若非婢女抱扶着,只怕已经如烂泥一般躺在床上了。 太医们收了手:“不行,母体不用力,光靠外力,根本就无法让胎儿出世,只有那最后一招了。” 贤妃走了过去,一看华清的后脑勺的血已经干涸了,这些年她跟华清相处,早已经明白其实华清从未做错过什么,之前她总是针对他,不过是她嫉妒他,也恨他夺走了自己的儿子,可如今,到了这份上,让她来下令,她却是做不出了。她抿了抿唇道:“非得如此嘛?” 太医道:“”刚刚还在倒气儿,现在已经没气了,肚子也不动了。”上前一探脉搏呼吸,他说:“还剩最后一两口气儿了。娘娘,请你摸摸他的手脚。” 贤妃摸了摸华清的手,冰冷一片,再看那纤细白皙的双足,却不用摸了,因为那足尖都泛着青色。太医说:“四肢血液回流,如今这具身体尚且暖着的,也就只有心口跟着孕肚了。大人已经没救,若是不剖,就是一尸两命啊!” 贤妃坐在了华清身边,想了想:“你啊,其实你一直挺好的!人又温柔,对阿景又好!之前是我对不住你,今天我又对不住你了,好歹保住一个再说啊!你要是生气,就来找我吧。”说完,道:“那剖吧。” 她不忍看了,便起身走到了屏风外,道:“王夫出事的消息有向王爷报告过去吗?” 安南说:“有。不过只说了王夫被狗撞击,即将产子,情况危急。” “是么……” 很快,房中响起了一声孩子的啼哭,众人皆惊,太医抱着孩子出来,说:“是个健康的小皇孙。”又低头说:“大人,已经没了!” 话音刚落,房中的婢女小厮没有不哭的,他们都是受过华清恩惠的人。华清是多么温柔和煦的人,从来不打骂下人,若是谁有困难跟他说了,他也总是会施以帮助,其中以小桃子哭得声音最大:“王夫……您那么好……” 贤妃没哭,在叮嘱下人说:“王夫丧命的消息暂时别告诉王爷,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告诉陛下。说景王夫已经去世了,看陛下怎么跟景儿说罢。我的儿子,我很清楚,只怕他……哎,等阿景回来再说吧!”正说着,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回头对太医道:“人虽然不在了,但是你们还是要将他的肚子给缝合起来,让他好好的体面离开!” 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她从未怀疑过谢景还深爱着华清的。也不敢想谢景知道了会怎样! …… 此时此刻,华清的灵魂从身体总浮起,在空中飘飘浮浮的,他心心念念着的唯有谢景一人。 他的身体随着风吹在缓缓漂浮,飘过了一座座山,到了晨泰山,他想要再看谢景一面。许是这样他的魂魄才没有散开。 他如得神助,很快就找了谢景所在的位置,他从帐篷边上飘了进去,却看见谢景正搂着清羽,两个人似乎就要亲吻,他从来没见过他们两个人亲嘴的样子,愣在原地,身体那么多病症,突然这一瞬间都交织在他的灵魂上,只觉心力交瘁,浑身难受。他痛苦不堪的大喊了一声,忽然他落到了一个什么容器里面,他身体颤了颤,外面脚步声一阵凌乱,他听见了有声音说:“老爷,夫人!小公子,小公子!有反应了。” 他正迷糊着,忽然一个声音从天灵盖处响起:“之前是你投错了胎,这才是你原本的归宿。你阳寿未尽,命不该绝,还有一番姻缘由你去经历!” 外面有一群人进来,脚步声极其杂乱,而后有人搂着他的身体,不停的唤道:“我的儿我的儿……”很爱他的样子。 华清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跟这具身体对接,好痛好难受,身子剧烈颤抖。 他想起自己最近接受的一切,曾经那一具身体衰弱到无力应对,如今才是刺骨锥心的痛,他极力挣扎:“疼……好疼!” 纤细的身体被人抱紧紧的:“阮阮,别怕,爹爹在你身边,一直在你身边……” 这是容家的小公子,自从出生之后一直病弱的到躺在床上,从没有清醒过!华清的灵魂现在落在了这具身体上面。 …… 方才忽然的一声大吼后,谢景骤然抬头,心头划过一丝失落,像是一个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他一下坐了起来:“怎么这么奇怪,我为什么心里面这么不安。” 清羽说:“怎么会不安?”说着,又靠了过来。 谢景推开他说:“不太想做了。睡吧。” 清羽抿了抿唇,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就可以亲到谢景了,既然又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他无奈,咬了咬牙,也只好睡下。 第二天天一亮,消息就传来了。由于给皇帝跑的快一些,故而两个消息同时到达。 谢景得到的消息是他的王夫被狗撞了,要生产,情况很危急,希望他能够尽快回去,而皇帝得到的消息是华清诞下皇子,已经命丧黄泉。 谢景看完纸条,便起身要去面见皇帝。清羽拦在了他的面前:“王爷要干什么?” 谢景:“来信说王夫难产,情况危急,我必须向父皇禀告一切,即刻赶回去。” 清羽:“王爷好不容易来了,回去成什么样子!陛下只会觉得你拎不清大小事务,还有您又不是大夫,回去有什么用呢?” 谢景道:“顾不得那么多了!”说罢,他推开清羽去见了皇帝。他到皇帝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父皇,儿臣之妻正在难产!儿臣请求回去。” 皇帝有点吃惊:“难产?”说完,便转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太监。 谢景说:“对,我必须回去看一看他。” 皇帝这才看出来了,谢景还不知道不知道华清已经死了。他看着谢景说:“那你回去吧。” 谢景抬头,有些诧异,却也窃喜,父皇竟然这么容易答应了他。 他从未想过华清会死,回去的路上虽然担心,却并不太害怕!他骑马回去的一路上,倒是想了想他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谢景一入府,就听见众人在叫喊。 他朝着华清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问管家安南:“王夫现在如何,生下来了吗?” 所有的人都觉得他知道了会发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这个消息,安南只低声道:“生下来了……” “那你为何还如此表情!”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房中走去。 才到了门口,便有奶娘抱着小皇孙出现:“王爷,快看看这孩子吧,长得多像你!”这是贤妃的安排,先用一个好消息冲淡一个坏消息。 谢景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孩子,搂在怀中,低头一看:“怎么像个小猴子似的!” 小婴儿砸吧了两下嘴。 谢景吃惊道:“他听得懂吗?” 奶娘道:“听不懂的,只是困了。” 谢景抱着孩子,进了房间,发现一切都空了,一直在那儿温温柔柔等着他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床铺换上了新的,他愣住了,一言不发。 其他人也屏住呼吸,只等他的反应。 谢景一把抓住太医问他:“王夫,他人呢? “王夫,他,王夫,他……”看着谢景的眼睛,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在主厅……”说着他就垂下了头! 谢景皱眉:“这怎么回事。才生了孩子怎么让他到处走动呢!”说着他抱着怀中丑陋的小不点,朝着主厅走去:“他身体又不好!要是落下什么病……”说着,谢景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对,这里不够暖和,定是换了这个房间。”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朝向主厅的路上,抬头看见主厅正有人再装饰白色的灵幡,白色的挽联…… 他蹲在原地,两臂和双腿,冻得像石柱一般,连那怀中的孩子都抱不住了,多亏奶娘手疾眼快,一下就抱住了孩子。 小孩儿受惊哇哇大哭。谢景浑然不觉,快步朝着那主厅走去,嘴里喷出来的团团雾气,浑身只却像是落入了冰窟一般,他一进去,看见了房间中间放着的棺木:“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里面在痛,痛的他快要死掉了。 贤妃坐在一旁:“他已经不在了!” 谢景双目通红:“什么?你说什么?” 安南说:“王爷,王夫已经去了!” “去了,怎么可能会去的?你休要哄我!” 他非得将那棺材打开一看才能够确定。 华清剖肚产子,虽然是冬天,腐烂的很快,棺木中放着冰块冷冻尸体。血液回流让华清的嘴唇显得异常的红润,他的眼睛也是微微的睁开的,好像还在等着谁回来。 谢景一看见这场景,顿时愣住。他抬起头,看向窗外,那一树树的梅花已经全都凋谢了! 花谢了,人也不在了! 那日华清与他说的每句话忽然浮现在耳边,那既然是诀别之语。谢景血气翻涌,顿时呕出一口血来,说:“哥哥,哥哥!怎么会样子?哥哥……” 贤妃看见那血中有着一条蠕动的东西。 还未等她细看,谢景却已经泪流满面,将华清冰冷的尸体从棺木中抱了出来,不住地吻着他的唇:“哥哥,宝贝!我回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求求你,哥哥!我求求你!”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呼唤,这受尽苦楚,心碎不已的人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