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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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不想自己病歪歪的吓到小孩,特意让宋逸从护士那借了些胭脂抹在双颊,他本就清俊文雅,气色上去了更是面若桃李,宋逸临走前像个登徒子般亲了几大口才罢休。 不过此刻再好的妆容也掩盖不住流光的疲惫,无情的自然灾害面前,再多的安慰也是枉然,轻薄的蚕丝被似乎沉重起来,有如千斤玄铁。 许琏看老师渐渐歪倒在床头,眼睛睁的大大的,定定看向虚空的某一处,魂不守舍的模样,忙着急地轻拍老师的脸,想让他振作些,掌下霜雪般的触感,使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样的身体还撑着与他说话,不知是用了多大的毅力。几缕铁锈味钻进他鼻腔,他狐疑地翻开被子,都是血! 宋逸不明白,他只是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就成这样了?流光的刀口再度崩裂,血一直止不住,齐褚明亲自主刀,用了四个小时也只是将将控制住出血量罢了。 “必须转院了,他一日不能止血一日生命就有危险。” “路途颠簸,小光他受不了的!” “那你说怎么办?宋逸,当初是你说会护好小光,这就是所谓的护好?是我就根本不会让他来这鬼地方,更不会让他逆天孕子!普通人怀孕尚且是九死一生,何况他如此荏弱?不要跟我说你不知情,他默默为备孕做了多少准备,你一个枕边人稍稍留意下就能弄清,非要等到图穷匕见还来这里说风凉话,是想着小光不在了给你留个孩子再找一个?我告诉你,没那么好的事!小光傻,我这个做哥哥的倒不会让他受委屈,我现在就带他走!你休想再见他!人渣!”齐褚明越说越激动,想想生死未卜的流光,怒发冲冠,一拳就打过去,用了十成的力。 宋逸被打的偏过头去,单方面的殴打还在持续,他却不闪不避,皮rou上的痛比不过心痛的万分之一。 他想起某个午后,爱人突然说要去拔智齿,向来怕疼的对方那次却异常坚持,就算事后脸肿的老高,吊着水烧晕过去都一句抱怨没有。还有爱人大半年都没碰过电脑了,以前他用笔记本处理事务时,流光总是陪伴在侧,时不时就削个果盘冲杯茶给他解乏,后来他却不进来了,坐在客厅里低头看书,只是坐的位置依然是让宋逸一抬头就能看到。还有他最近总是积极锻炼身体,饭后主动跟宋逸去散步,往常这时候他已经休息了。还有……还有…… 那么多有迹可循的事情,却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原来他的爱人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做了那么多。是他眼盲心盲,才让对方受苦流血,他早该知道流光对于给他一个家的执念有多深,是他自私,只想有了孩子就会占用爱人的精力,趁现在能多霸占爱人一秒就多霸占一秒好了。就像山洞口守着珍宝的恶龙,就算自己的骨血也休想觊觎那珍宝一眼!这样想的自己真的混账啊! 就在事情愈发不可收拾之际,旁边的许琏冲出来,“住手!我有个办法,也许能救老师!” “我们松哲有种树长在高山之巅,名为龙血树,划开树皮流出的血竭晒干后,是止血圣药,因为它对生态环境要求极高,最是可遇不可求,昔年外婆上山遇到过,也许我可以上山去收集回来。”许琏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为了尊敬的老师,从怯懦变为沉稳。 “再加上地榆、三七、白及、蒲黄、刺猬皮,研磨成粉敷在伤口上,不出三天就能生肌敛疮。” 二人一听他的话,心中燃起希望。宋逸谨慎起见,叫来院长和最权威的几个医生谈讨论证,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可以一试,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说干就干,齐褚明留在医院看顾流光和配药,宋逸和许琏动身去采药,老校长听说此事,找了两个熟悉地形的村民给他们做向导,他们必须赶在第二天下午前回来,天气预报届时有雷阵雨,这就是说留给他们的时间已不足二十四小时! 这是他们翻找的最后一座山了,头几次的无功而返让气氛降到冰点,众人均披霜折上,前行数里,梯石悬磴,山涧云气充寒,路滑不能行,渐至顶峰,四散寻找,终无所获,适逢暴雨忽至,冰霰交作,四人只得找个山洞避雨,又过三刻,雨势益大,而闪雷不歇,宋逸再等不得,让三人留下,自己出去接着找,附近都找遍了,如果还找不到…… 许琏也跟出来,“没有我,你认得药吗?”一句话把宋逸的阻止堵回去,他背起小孩,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排查,龙血树本来有种特殊的气味,如今雨泄如柱,哪里还能嗅味寻物,这样想着,宋逸脚下一滑,栽下了危峰。 “呸…”许琏吐出嘴中的泥土,怎么有股香味?等等?香味?他顾不得旁边躺着的男人,开始动手挖起来,怪不得,怪不得他们找不到,龙血树喜光喜阳,通常长在树群的外围,地震最先波及的也是这些地方,所以树被散落的泥土埋住了。 宋逸刚才摔下来的地方,正好就是新成型的土堆,所以他们才能毫发无损。很快,先出现的树叶佐证了他的猜想,两人俱是精神一振,“小心别伤了树干!”宋逸放下铲子,索性拿手刨,“小琏,你去叫人来,我们两个太慢了。” 土堆离刚才掉下来的地方两米多,宋逸把小孩架上去,又叮嘱道“快让他们过来。”看着小孩连连点头,面庞浮现出坚毅之色,宋逸心里那点怨气也释然了,“流光救的是个好孩子呀……” 许琏叫人折返回来时,宋逸已经收集了很多瓶血竭了,三人正要顺着系好的绳子下来,一阵颤动席卷而来,许琏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地震了,大叔快上来!” 而宋逸脑海中只想着要多接些汁液回去,仿佛要向天地较量谁更快点,“拉绳子上来啊!”小孩崩溃的大喊,比人更先上来的是装满药的背包,甩过来的包被向导接住,宋逸松了口气,抓着绳子一点点向上爬,轰隆一声巨响,系着绳子的树倒了! “今日还是吃不进东西去么?”齐褚明看着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满面愁容。目光一转,凌厉的扫过身旁的护工,感受到其中的审视和威压,护工僵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 “不想吃了。”锦绣堆里的玉人儿委屈的撇过头去,像是和谁赌气似的,他自醒来想见的人就不在,虽然齐褚明说了宋逸只是去处理灾区重建的事,不久即会回来,可他还是止不住的难过,虽然的确是公事比较重要,可身边没了习以为常的人还是免不了失落。 流光唾弃自己真是矫情,什么时候那么离不开对方了?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天使模样的小孩为伴侣的行为开脱,说些为国为民的话,另一个脑袋长了犄角的小孩嗤笑一声,露出尖尖的虎牙,反驳道:少讲些冠冕堂皇的话,那么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可以说走就走,不过就是嫌烦了,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只是夫夫间?两边谁也不服谁,最后激烈地争吵起来。 “呜……”流光捂着脑袋缩成一团,缠着绷带的手尚未痊愈,十指连心,青年尚未惨叫出声,巨痛就直袭心头,顷刻间人就闭过气去,三寸玉笋间蹭出去一点,软软的垂悬在床头不动了,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留下,绕是晕迷了也不得解脱。 齐褚明就算身经百战,眼下还是让他咋舌,如果是药的关系,再稀奇都可以为其寻来,可现在分明是人的缘故,流光体谅人不愿多说,不代表他真的不需要宋逸,可宋逸摔落悬崖凶多吉少的事,让他如何道明?要是走漏风声,流光怕是一天也撑不过去。他记得好友临行前的嘱托,务必会保流光幸福无虞,现下看来,青年如此敏感剔透,怕是瞒不了多久……不管了,先尽可能拖着,宋逸你可千万要坚持住啊,还有人念着你,等着你啊…… 谁都没注意到,护工看着沉睡的玉人儿,露出了痴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