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 (rou渣,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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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不愧是最了解军雌的组织机构,连幼儿部都会布置这种为军雌接近雄主创造机会的视频作业。 帕克藏在更衣室里,控制摄像头飘出去。伊恩帕帕竟然在午睡之后埋在雌父胸前偷偷吃奶呢!吃着吃着还会亲一下雌父,咦,为什么亚尔曼叔叔也要抢着给帕帕喂奶呢?帕帕不吃他的奶,亚尔曼叔叔还会抱着帕帕的腿咬他的肚子,他怎么可以仗着自己个子大欺负帕帕呢?帕克皱起眉头,老师说这是不对的,所有小朋友都要相亲相爱,相互做好小帮手。亚尔曼叔叔应该等雌父喂完了再给帕帕喂奶的。 帕克觉得亚尔曼叔叔的味道闻起来比雌父的味道好多了,他不喜欢雌父奶水里那种甜味里带着的怪味道。每次吃完了都有点晕呢。咦~~~帕帕吃了奶真的长大了诶! 年幼的小雌虫睁大了眼,看着光屏上变了样子的雄虫,软嫩的小手捂住了嘴,偷偷地惊叹。他不应该断奶的,他也要和帕帕一样吃奶长高高!长大了的帕帕好好看啊,帕克的眼睛瞪直了,像幼儿部门口的雕像那样好看!他好喜欢长大了的帕帕! 身材变化了的伊恩挪了挪自己的位置,伸手按揉着卡修斯rufang的边缘,一边用力地吸吮一边用手指推挤出甘美的后乳。被她压着的卡修斯难耐地转过脸,正对着压在伊恩身上吮吸着翼囊线的亚尔曼。每次殿下吃到最后,这样按揉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会控制不住地软下来,只留下腰腹的肌rou无法控制地贴着伊恩殿下的身体不住地摇动。 “别…停下来…”卡修斯小声地抵抗,雌茎被压在伊恩身下,被她扭来扭去的茎体紧紧缠绕,又磨蹭着松开。 “唔,好,不停。”被吸空的松软的rufang被温柔地揉捏着,俊美的雄子枕在银发雌侍胸口,一边吸吮,一边舔咬,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嘴边的食物,最后恶劣地含住了rutou飞快地用舌头在嘴里拨弄起来。 卡修斯的叫喊被亚尔曼捂住,他无声地比划了一个“帕克”的口型。惊讶的卡修斯睁大了眼,却逃不脱身上雄子的百般挑逗,只能屏着呼吸从鼻子里漏出一点呻吟,把最后一点最为甘美的乳汁射进雄主嘴里。 俊美的雄子放过了银发的雌侍,趴到另一位雌侍身上继续美味的“下午茶”。缓缓摇动的劲瘦腰背在柔软的睡袍下显出漂亮的肌rou轮廓,腰腹和茎体极尽温柔地搓揉着亚尔曼的雌茎,棕发的雌侍眼神迷离地被怀里的雄子殿下按住了手臂,喉头在向后仰起的颈项间滚动,帕克懵懂地看着光屏里陌生的亚尔曼叔叔,歪着脑袋思考到底喂奶会有多疼,忽然光屏里出现了雌父放大的脸,他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 卡修斯无奈地走进衣帽间,把帕克抱了出来。伊恩故技重施地用翅翼盖住了身体,这个小魔王,她恨恨地咬着亚尔曼的奶头,而这位雌侍闷声暗笑,抽搐的腹肌暴露了他的幸灾乐祸。 “对不起……伊恩帕帕……”帕克低下头,金发反射着光线,在他头顶形成一圈光环。“同学的帕帕都不会浇灌他们的雌父,他们说我在撒谎……我想趁这个机会拍给他们看看。” 卡修斯脸色变了好几次,伊恩痛苦地把头埋到亚尔曼腰测,而亚尔曼则忍不住大笑起来,之后立刻被伊恩拧住了腰侧的嫩rou哎哟一声戛然而止。 “抱歉,是幼儿部的视频作业……昨天只录了在我办公室里的,还需要补充一些有关……嗯,您的。”卡修斯打算删掉刚才这段。 “要拍什么?”伊恩被帕克吓得软了下去,任何有小崽子的场合她都没法硬起来,伊恩觉得大概是“父职惩罚”——大脑赶着她去带娃,而不是制造新的后代。 “介绍雌父的工作环境,嗯…以及工作内容,尝试做一做‘小实习生’……介绍雄父的家族和雄父的爱好,拍摄一段雄父和雌父相处的幸福时光……” 伊恩翻了一下视频,睡袍遮掩了不和谐的部分,远远看着就是单纯地在吃奶。她切掉了亚尔曼伸手捂住卡修斯之后的内容,把终端还给了帕克。“这段挺幸福。” “可是雄主,我出镜了……”亚尔曼拉着伊恩的手,手指在她手心痒痒地勾着。 “说得你多不情愿一样。”伊恩站起身,在卡修斯唇边亲了一下,之后看向亚尔曼,眼波流转间尽是娇媚。 “还差什么?介绍我的家族和爱好?”伊恩抱起帕克,对亚尔曼眨了眨左眼,暗示晚一些再和他继续,安抚这位颇有危机感的雌侍。 亚尔曼翻身从软床上起来,他穿好制服,打算去找伯尼看看自己的崽子,顺便让他能休息下。他看到和伊恩错身的维尔登,这位亲卫队长几天都没有亲近伊恩,哪怕是洗浴也是让法拉赫或者拉塞尔去帮忙。他想起所谓的“激素治疗费”,把维尔登拉到一旁问怎么回事。 “我冒犯了主母的祭坛。”维尔登小声告诉亚尔曼,“于是进化的时候,她锁闭了我的生殖腔……现在和帕克的没有什么区别。”他苦笑着。 “能好吗?”伊恩从不对亚尔曼提及自己的主母和祭坛,他觉得自己在雄主离开的这段时间错过了许多东西。 “不知道……”维尔登的脸上有几分落寞,他想起在主母那儿看见的东西,觉得自己不会怀上蛋也挺好,至少不会有牵挂。 亚尔曼拍了拍维尔登的肩膀,走到抱着帕克的伊恩面前索取一个离别的吻。卡修斯皱着眉头,帝国又提出了新的条件,德瓦恩正喊他过去商议。他和亚尔曼结伴走出寝殿区,看见了前来拜访的玛提亚斯和他身后的一水的银色长发扈从,这位高傲的雌虫见到亚尔曼,恭敬地向他行礼,亚尔曼奇怪地避开了玛提亚斯正面的方向,笑着问他昨天那位莫隆尼去哪儿了。 “他已经去训练场和殿下的亲卫们一起训练了。”玛提亚斯说,“我正要向殿下送一些小礼物,希望您不会介意。 亚尔曼看到扈从们抱着的各式各样的盒子笑了起来,真是缺什么送什么。“不介意,我先走了。”有维尔登在,殿下又在他们身上吃饱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手指在额头边碰了一下,回应玛提亚斯优雅的欠身。 “我的母亲是穆拉,父亲是奈萨,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你可能听说过,他住在星塔里,叫做伊森,伊森的母亲生下了伊格莱,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我的父亲奈萨生下了许多雄子,我是母亲第一胎里最小的孩子,也是穆拉唯一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后嗣。” “什么是母亲?”帕克搂着伊恩的脖子,骑在他的胯骨上,被她一只手揽在怀里,对着镜子画父子同框的自画像。伊恩的手指挥动着刮刀,打上了底色,接着用画笔涂开肤色和衣服底色的色块,一点点打上轮廓,最后开始完善细节。 “你可以理解为雌父,但是和帝国的女人很像,而且很高大,比你的雌父卡修斯还要高大。”伊恩想了想,补充说,“她很严厉,也很慈爱,雌虫们从她那儿获得了生育的能力。” 帕克接触到了许多新的词汇,他知道伊恩帕帕杀掉了另一个主母,以为只有可怕的异虫才有主母。“帕帕的母亲住在哪儿?”他问道,幼儿部有许多崽子并不是由自己的雌父接送,有一些雌虫因为不在主星,会隔代抚养。 “在阿斯坦门尼的洛特梅耶背后的山顶上。”伊恩的话被进入房间的维尔登打断,“玛提亚斯中将来拜访您。”他说。 “让他进来吧,不过需要稍等一会,我马上就画完了。” “我会带你去的,帕克,你会喜欢那儿,那里有花做成的迷宫,你会喜欢在里面躲迷藏。如果穆拉喜欢你,她会在你背后吹起一阵风,让你慢慢地飘起来……如果你需要帮助,给她祭品,便会给你帮助。你敬爱她,按她的规则行事,她便庇护你。” 伊恩对玛提亚斯点点头,示意他稍等。菲斯特安静地站在玛提亚斯身后,目光贪婪地注视着俊美的雄子。浅青色的丝质睡衣被怀里幼小的崽子蹭乱,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饱满的腹肌和胸肌所勾勒出来的充满力量的线条。乌黑的长发被幼崽按在脑后,散乱的鬓角遮住了眉眼,只露出英俊的下颌。柔软的睡衣被紧实优美的肌rou撑起笔挺的轮廓,他毫不费力地托着那个崽子,一只手飞快地在画板上绘制。发现了怀里的幼崽开始对自己赤裸的胸膛感兴趣,他立刻停了下来,把敞开的衣襟扎紧,只露出脖子。 “您的帕帕呢?”帕克奶声奶气地问,他很喜欢伊恩帕帕,他的帕帕一定也和伊恩一样温柔。 “我的帕帕奈萨十分强大,曾经是这个宇宙里最强大的雄虫。”伊恩似乎陷入了回忆,手慢了下来。“他一开始很爱我,一直把我这样抱着,对,就像我抱着你这样,日复一日,生怕我从蛋里偷偷出来。” “每天都抱着吗?”帕克羡慕地问。 “时时刻刻。”伊恩笑着亲了亲他的发顶。“他有一座极大的宫殿,装饰着从各个星系搜罗来的珍品和手下败将的尸体。” 帕克偷偷拧过脸吐了吐舌头,觉得奈萨是个恶心的雄虫,和同学们家里的雄虫们一样坏。伊恩笑起来,继续讲着过去的故事。 “我未成年的哥哥们住在他的宫殿里,受到他的教导和庇护。哥哥们有许多许多的战虫追随着,每天都会在宫殿里比试技艺……” “后来呢?”帕克问,两只rou乎乎的胳膊把伊恩的领子又蹭开了一点。 “…太久了…我不记得了。”伊恩停止了回忆,他被送到了主母贾卡身边,和伊森与伊格莱一起学习、孵化、生活。也许自己命中应该侍奉的主母是贾卡,而不是穆拉,但穆拉仍接纳了自己。 “啊……”帕克遗憾地拉长了音节,“要是他们还活着就好了,这样家里就会有好多好多的雌虫和我一起玩了。” “可能不会,陌生的兄弟之间是竞争关系,如果他们不喜欢你,或者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也会被我的兄弟杀掉,包括你认识的所有的叔叔。” “不要!”帕克踢着腿,“我要让雌父把他们都赶走,都杀掉!” 伊恩画下最后一笔,退后了几步检查了一下,对着镜子仔细地观察,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站到了菲斯特身边。然而菲斯特什么都不敢做,他只能更加用力地隐藏自己,引起了帕克的注意。他扭过头奇怪地看了这个叔叔一样,为什么帕帕快踩到了他的脚都没有注意到?甚至维尔登叔叔都不会察觉到不对劲? 帕克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了伊恩绘制的油画上,整幅画突出了自己璀璨的金发,在幽暗的室内熠熠生辉。伊恩帕帕露出了雪白而结实的小臂,似乎正对着画面画下现下的情景。嫣红的嘴唇在金发之后再一次抓住了视线,乌黑而蜷曲的头发像是黑暗世界的触手,遮盖了上半张脸,侵袭着身着浅青色睡袍的雄子的存在,而他抱着的这个孩子似乎是世界上唯一的光,深蓝色的眸子明亮而警醒地盯着观看着这张画的观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可以放心去伊森和伊格莱叔叔家去玩,他们会热情的招待你的。”伊恩安抚着帕克,发现他对画里自己的眼睛发生了兴趣。因为无论伊恩怎么抱着自己走动,那双眼睛似乎都在盯着视线来源的方向。 “帕帕是怎么做到的?”小虫崽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它明明只是一块纤维版,涂抹了颜料而已,并不是光脑生成的全息图像。 “一个小小的技巧。”伊恩没有松开手,她一直抱着帕克,把手伸给维尔登,让他清洁手指上残余的颜料。 “帕帕还喜欢什么?啊,我知道,还喜欢很多首饰。”帕克想了想,得出了答案。 “我的爱好太多了。”伊恩没有正面回答帕克,于是小虫崽开始追问。“比如去凯米花园的骑术俱乐部,或者去有趣的星球旅行,或者在图书馆呆坐一整天,增加各种奇奇怪怪的知识。”她一一列举,“还有海因里希叔叔做的好吃的晚餐,你会喜欢的。不过我很少精通什么,这个宇宙很大,帕克,你要找到你喜欢的东西,它们是真正支撑你度过此生的力量。” “我喜欢伊恩帕帕!”帕克大声说,伊恩笑了笑,不置可否。“抱歉让您久等了,或者您再等我会,我去加两件衣服。”她对玛提亚斯说,转头让维尔登去帮自己拿一条交叉裙裤过来,只穿着睡袍见客感觉太奇怪了。不过当自己画画的时候脑子一向不太灵光,伊恩低头看了一下,该挡的地方都挡住了,不算太失礼。 “在我们那儿,也有把卧室当作会客厅的时候,您无需介意。能看到您的作品也是我的荣幸。”玛提亚斯尽量选择中性的词语,但是伊恩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教坏小孩子! 伊恩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莫隆尼,她问起这位雌虫的时候,玛提亚斯回答说亚尔曼可能和他在一起。伊恩仰着脸,眼珠转了转,她直觉莫隆尼可能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回不来,才挽留了他。 挨揍总比回不来强。伊恩点点头,“还不知道您今天是……” 玛提亚斯的眼睛往菲斯特的方向稍微动了动,立刻回归原位,英俊雌虫保持着优雅的仪态,“星舰在宇宙中漂浮太久未免过于无趣,我在回来的路上收集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希望能让殿下不至于太苦闷。” 面前的雄子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不苦闷,您能找个地方让我再这么畅快地打上一场就够了。”她开着玩笑,而菲斯特则暗自记下,决定把自己的舰队放到z30的首都星旁边去,让殿下好能去那儿畅快畅快。 “行了,不和您开玩笑,您带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伊恩在面前挥了挥手,把帕克放到一边。他十分乖巧地跑去看帕帕刚刚绘制的作品,之后跑到门外的庭院玩去了。 “有您一定会喜欢的首饰。”玛提亚斯微笑着从身后的盒子里拿出一块镶嵌着碧绿的硕大宝石的饰品,它和伊恩的精神丝线颜色是如此的相似,让她几乎以为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精神丝线缠出来的。碧绿的宝石形成一个丰满的下弦月,晶莹无暇的透明晶石镶嵌在它四周,蜿蜒出冠冕的弧度,点缀着大大小小的圆点和刀刃尾梢形状拼接的纹饰,发出银色的辉光。伊恩一眼就爱上了这件华丽的饰品,犹豫地咬住了手指。 维尔登带来了伊恩要的裤子,顺手拿了一个金莲花的坠饰。他取了埃文清理干净的,最轻软的那一条,伊恩趁机放下帕克,走到屏风后面让自己冷静一下。她解开腰带让维尔登帮自己换上裤子,在雌侍站起身的时候悄悄问他,“我好像有点喜欢那个……怎么办?!” 维尔登没说话,亲了一下伊恩,在她唇边停留了两秒,然后凑到她耳边说:“那就留下来,或者我给您做一个一样的。” 他们在屏风后面没超过二十秒,然而交叠的身影和金莲花坠子咔哒的响声让所有的成年雌虫都挺直了腰。伊恩把睡袍交叠到脖子下面,腰带缠了三道,硬是把一件睡袍穿成了严谨的正装。然而雌虫们都听见了金莲花坠子里的那个小金铃在雄子行走时发出的细微响声。 “我的确非常……非常喜欢它。”伊恩放松了身体,靠在软塌上,她招呼玛提亚斯坐到塌的另一边,“开个价吧,我不喜欢欠情,您已经帮过我一次了。” 玛提亚斯保持着笑容,他打开了第二个盒子,这是一条宝石打造的短项圈,与刚才繁复华丽的风格大相径庭,极为简练地只有两条纤细的银色晶石硬圈。两块颜色完全一样的深绿色宝石被切割成方形,正好连接着一大一小两个圈。伊恩非常喜欢方形切割的宝石,特别是小型饰品。它有棱有角,体现出一种端正而大气的姿态,正适合自己现在的状态。伊恩的手指拨开了唇瓣,摩挲着,一边在内心尖叫一边想着自己还能卖掉什么,犹豫了起来。 这两件都是菲斯特从自己的私藏里单独拿出来的,它们本来有成套的配饰,但他认为这样显得不够真实——在行军途中带着成套的首饰未免太心怀不轨,但是以战利品来说,单独出现的珍品反而很常见。 菲斯特看着殿下那副心动的样子,不禁暗暗高兴。如果不是家族的影响,他一定不会被殿下厌弃,自己了解殿下喜欢什么,知道如何讨好他,时刻都能把握到她的心。菲斯特忍耐着背后隐隐的疼痛,渴求地望向心爱的雄子,希望得到他的不经意的一瞥。 玛提亚斯接着拿出了第三样,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把手和吞口是一块完整的温润玉石,鞘上镶嵌的最显眼的一颗宝石和玛提亚斯的眼睛完全一样的颜色——微微偏黄的冷绿色里掺杂着很少的暗红。亮绿色的鳞皮被雕花镂饰的黄金紧紧压在鞘上,金色、黑色、翠绿色的圆形宝石被暗红色的细长宝石围绕,充满了异国风情,华丽异常。伊恩抽出匕首,血槽的部分完全镂空,暗金色的刃上用亮金色写下了许多繁复的咒语,她能感觉到这把装饰性的武器所散发出的力量。看起来头重脚轻的匕首在伊恩把手指放在吞口底部时稳稳地横在手指上,显示出极佳的平衡感,也说明了轻薄的刀刃实际上极高的密度。那颗宝石的颜色说明这很有可能是玛提亚斯家传的物品。 伊恩叹了口气,把所有的东西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如果您现在向我提出匹配申请我也不会奇怪了,但是我的确不太习惯欠情,特别是这些礼物都这么贵重。”她站起身,走向第四样礼物,它看起来很大,稳妥起见,被两位雌虫一起抬进了自己的画室。 伊恩揭开上面蒙的布,这是一把大而轻盈的琴,由两扇翅翼搭在一起拼接而成,像一个有两面琴弦的竖琴。发着光的琴弦便是曾经翅翼上的脉络,它不仅在演奏时发出美妙的声音,还能折射出漂亮的光线来。透明的晶石做成的琴码在顶部沿着曲线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闪烁着梦幻的光,软软的绒毛残留在琴体上,手指靠近时便能感到它的温暖。 这是谁的翅翼?伊恩的手指用力刷过琴弦,听着它发出金石般铿锵有力的共鸣,当她减弱了力量,声音又变得轻盈柔和。翅翼被清洗的非常干净,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素的味道,她不禁猜测,是谁的翅翼竟然能够这样发光。 “这也是您的战利品吗?”伊恩走回到玛提亚斯面前,这位仪表堂堂的雌虫站了起来,“殿下,这是神庙的贡品,一位高等雌虫决定献祭自己的翅翼,以换取奈萨实现他的一个愿望。” “您还能弄到神庙的贡品?”伊恩挑起了眉,打量着这位优雅的雌虫,玛提亚斯微笑着没有回答。“他是谁?是帕帕的祭司?”伊恩把脸靠近了翅翼,抚摸着上面软软的绒毛,这面翅翼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她甚至能感受到这位雌虫深沉的情感。 伊恩睁着眼,侧脸陷进了柔软的绒毛里,感受着两面翅翼上残留的精神力。“他很痛苦……啊……好痛……好多好的情感…没有回应…绝望…痛苦…燃烧的地狱……” 菲斯特握紧了拳头,殿下依偎在自己的翅翼上,温柔地抚摸着它,打开了心扉,感受着自己残留在上面的精神碎片,他多么希望那是自己的胸膛,而殿下能回应自己的祈求。所有的虫都跪伏于他的权势,只有殿下对它视而不见。所有的虫都夸赞他火焰般明亮的长发,只有殿下喜欢寡淡无味的银发,即使自己改变成和殿下一样的黑发,殿下也完全无视他,转而宠幸黑发的弗里德里希。自己屈尊迂贵以主星系的礼仪提交申请,殿下也毫不理睬,至今还打着“未读”的标记。 菲斯特感到自己快要疯狂,他是如此崇拜和深爱这位殿下,却不得不偿还家族所留下的罪孽。奈萨的力量强大而残暴,而伊恩殿下的却仁爱温和,庇护着自己度过无数个无法想象的困境。他不索取献祭,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远地离开了自己的命运。他急切地希望能挽回,哪怕明知道殿下不喜欢残忍的虫体制品。 “您认识这位雌虫吗?”伊恩困惑地回过头,问玛提亚斯,“是的。”玛提亚斯回答,殿下选择了冕下的翅翼而不是自己用复眼和骨甲装饰的匕首,虽然对S级雌虫来说,恢复这些切掉的部分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他已经在冕下面前败下阵来,没有任何必要再为自己争取什么。 “帕帕不会喜欢这个……”她迟疑地说,“我暂时收下这个,也许母亲会喜欢,如果帕帕把它毁了就太可惜了。”伊恩想了想,“他所求的是什么?” “一位高阶雄子的垂爱。”玛提亚斯恭敬地低下头。伊恩转过头看着他,“您确定这是献给奈萨的祭品?”她站起身,走到这位仪态高雅的雌虫面前,围着他走了一圈。“您的礼物我都特别喜欢,可连我的雌侍们都不知道我会喜欢什么……您揣摩心意的功力实在让我叹为观止。” 她拿起第一件繁复装饰的大块碧绿色宝石,内部流动着充沛的能量,要寻找这样一块完美的矿产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和物力。 “他是谁,玛提亚斯,你在我面前已经撒过一次谎,”她放下宝石,贴着玛提亚斯站在他身前,手指描绘着他胸前的徽章,之后一颗一颗地解开了他外套和衬衫的扣子。玛提亚斯没有阻拦她,放任这位殿下的手指贴着自己的皮肤,点到了虫核边上一个极小的绿色小点上。一根绿色的精神丝线沿着手指滑了出来,贴到了他冰凉的皮肤。 “我欠您一次,中将。是您自己说,还是我自己读。” 殿下俊美的五官被凌乱的额发遮掩,看起来多了几分暧昧不明危险的意味,“是我的长官。”玛提亚斯不敢在殿下面前隐瞒,但他知道只要说出了冕下的名字,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颌,那对深绿色的眼里映出了自己的脸,它仔细地端详自己,之后自己的眼睛被雄子的手指温柔地捂住。玛提亚斯听见一声极低的呢喃,似乎是什么咒语,双眼的疼痛立刻被缓解,恢复了舒适的清明。 “要讨我喜欢,就要乖乖的,别耍花招。”伊恩帮他整理好衣物,回到翅翼做的琴面前,指腹滑过琴弦,低头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帕克在庭院里唱起一首在幼儿部学到的传统童谣,简单的调子里透出几分凄凉和诡异。伊恩抱住这面翅翼做的琴,轻轻地弹起这首曲子,可爱的单音变成和谐的双音来来回回地重复,回转的双臂间流淌出绮丽的伴音。琴体发出一阵一阵的明亮的光,在相互振谐的频率中晕出一片柔和而梦幻的雾来。 伊恩减少了指尖的力量,在另一面琴弦上轮转指尖,扳动了琴码让它的音调变得怪异,诡异的音节开始哭泣,点点细碎的光从指尖溢出,在幽暗下来的室内飘舞,没有尽头的绝望压抑在雌虫们心头。那是无声的嚎啕,安静的疯狂,和微笑着的麻木。菲斯特捂住了嘴,伊恩脸上的泪水无声地坠落,在淡青色的睡衣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水痕。她似乎毫无知觉,仍然精确地拨弄着琴弦,在这张精心制作的残忍艺术品上描绘着内心的痛苦。 小小的萤火虫在屋后飞,带我的灵魂去母巢,啦,啦啦啦啦……带我的灵魂离开家。 帕克展开小小的翅翼,飞到伊恩怀里,伸手擦去了她的眼泪。伊恩抱着他离开了画室,把菲斯特和一众扈从留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