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问问他是怎么爬的我的床。再也不会喜欢陆承了
身下的地板又硬又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杳昏沉沉的意识有了一丝松动。 “喂,醒醒。” 脸颊被人用手掌啪啪拍了几下,见不奏效,一盆水“哗啦”泼了到了林杳脸上,几乎是瞬间将他浇了个透湿。 “咳咳……咳……呼……” 林杳艰难地睁开眼,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他的嘴唇动了动,有些迷茫地说道:“大哥?” 陆家是大户人家,和陆承同一个辈分的兄弟姐妹据说有十几个,结婚一年的时间,林杳都没有把人认全,可眼前这个,是陆承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他们上周还开着一辆车在山上兜风。 “对不住了。谁叫你和他结婚了。”陆远深吸一口气,叹息一般,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接着一把拽起林杳的后领,把他拖到了通讯仪前。 一把泛着雪光的匕首贴在了脖子上,冰得林杳一哆嗦。 陆远对着屏幕大声道:“陆承,密匙和林杳的命,你选一个。” 林杳抬起了头。 昏暗的库房里,刺目的探照灯从上方打下,Omega像等待献祭的羊羔一样跪在地上,脸上水光淋漓,皮肤苍白,眼圈泛红,还不断有水滴从发尾湿哒哒地往下落。 面前三米处,一块巨大的投影屏幕发出亮光。 画面正中,陆承居高临下地端坐着。 他穿着执政官制服,纽扣紧扣到最上面一颗,衣料挺括,连肩膀和手肘处的褶皱都一丝不苟。深邃的眉眼轮廓犹如大理石雕像,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仪,即使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配偶,也没有一丝波动。 “……” 林杳张开了嘴,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紧接着,他听到陆承不带感情地说了一句:“真是废物。”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林杳浑身一抖,觉得自己好像吸进了一大口硫酸,从鼻腔到胸口全是酸软热辣的触感,烫得他难受。 他在期待什么呢? 平常的O遭到了绑架,也许能呜咽着朝自己的Alpha哭着求救。 可是陆承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会冷冰冰地指责自己给他拖后腿,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林杳仰头吸了一口气,仓促的移开眼睛,不想对上陆承漠然的视线。 他忍不住瑟缩。 余光瞥见陆远,又有些自嘲地想,看吧,抓我有什么用呢。 果不其然,在花了几秒钟思考之后,陆承冷冷淡淡地说:“大哥,他不值那么多。” “我看不见得,你为了他不惜和老爷子闹翻退婚,不就是为了他吗?” “别演了。密匙给我!” 陆远情绪激动大叫出声,林杳感觉凉意前逼,刀口贴紧皮肤一寸,有带着腥味的热血在不断往外流。 他紧紧捂住小腹,怕得发抖。 陆承漆黑的眼睛看了许久,半响开口道:“我说了,想要其他的东西我们还可以交涉,要密匙,那就请便吧,反正林杳也只是个替代品。” “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吗,”陆承接着说,“我可以告诉你,传言都是真的,你可以问问他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如果他死了,多谢你——下一届任期要开始了。” 林杳猛地闭上眼,薄薄的眼皮上熏着一层粉色。 民众往往希望官员的婚姻要稳定而圆满,何况他和陆承是AO配对,所以即使陆承再怎么冷待他,也从来没有提过要离婚。 如果他死了……林杳吸了一口气,那陆承就能毫无障碍地和副官在一起。 而且……自己的死既可以为陆承平添一大堆同情,还能当做一个绝佳的对付敌人的武器。 一箭三雕。 多好。 这都是他自找的。 原来在确认了一百次陆承的不在乎后,第一百零一次也是会难受的。 谁让他那么贱呢。 林杳想。 另一边,陆远也意识了陆承的言外之意,他和陆承的投影对视着,阴沉的视线一点点锁紧。 就在情况近乎陷入僵局时,陆远突然提脚就是一踹,将林杳踹翻在地,挑衅似的看向陆承:“你真的不在乎?!” 耳膜“嗡”的一声躁响,温暖的血rou砸在坚硬的水泥垫,林杳眼前一黑,觉得像是有人将手伸进他的肚腹拖拽。 “唔……” 他张开了嘴唇,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呼吸一滞,全身瞬间冒出了冷汗,细白的手指几乎要扣进水泥地里。 ……痛! 几乎没有任何回转的时间,第二脚已经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腰上。 极度的疼痛和恐惧让林杳爆发出一声惨叫,一瞬间大脑完全空白,下意识尖叫道:“陆承!!!” “救我!” 林杳曲起身体,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呜呜惨叫哭号:“求求你!陆承,……不要这样对我!求你!!救我……陆承!别打我……” 没人回应他。 林杳毫无察觉,只觉得小腹里堆叠出越来越明显的坠疼感。他抱着肚子,疼得牙关格格发颤,太阳xue浮起挣扎的青筋,脖子上和背上全是冷汗。 太疼了。 宝宝。 宝宝…… “我……呼、呼、求求……我怀、怀孕了……什么都可以……” 即将落在他身上的拳打脚踢停住了。 林杳嘴唇哆嗦,感觉到水滴从眼角滑进了眼框里,不知道是不是泪还是汗。 “喂喂喂。”有人在拍他的脸颊。 花了很长时间,林杳才能勉强分辨出眼前的色块。 “你怀孕了。”陆远皱着眉头,“怎么不早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神情里莫名带着一点悲悯:“一大一小,他都舍得不要。” “真狠。” 顺着陆远的视线,林杳看到了黑漆漆的通信屏。 “你第一次叫他的时候,就被掐断了。” 林杳的眼睛非常缓慢地眨动了一下。 啊…… 这样。 他虚弱到说不出话来,只是突然举得觉得心很冷。 像是一点火星被连盆带柴地扔进了海里,彻彻底底地湿透了。 他好像不爱陆承了。 也不会再……喜欢陆承了。 真好。 林杳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再次醒来时,惊觉自己的姿势奇怪, 他坐在一张粗陋铁架子床上,两只手被反剪于身后,绳子磨得手腕发疼。两只脚一左一右地被绑在铁管上,双腿大大打开着。 正想要说话,低头一看,一团白色绸布塞在嘴里。 林杳:“唔唔唔唔唔唔?” 又被绑架了? 突然,有人从身后靠近,帮他取下了口塞,喜滋滋地朝他道:“很好!杳杳。都这样了,我就不信陆少将还不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