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在吃晚饭的间歇，几个重要的配角女演员也陆续到场，片场一下子热闹起来，搭场景的搭场景，化妆的化妆，方沐卉和张珏两个人等着排队化妆，同时方沐卉还给张珏说着戏，不大一会儿，张可心和张少光回来了，不过却没见到顾学尧，进了片场后，张可心赶紧化妆，她有御用的化妆间，因为来晚了，片场的人都已经等了她大半晌呢，同组那些稍微有些名气的女演员，嘴上不说，估计心里肯定会不高兴。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后，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演员们进场，只待导演坐上摄影机前，一声‘’，这场夜戏正式开始了。 ☆、第22章 方沐卉不得不承认，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奇妙，几个月前，她刚刚重生回到老家那个安逸平和的小镇上，那时她还家徒四壁，跟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每天最发愁的事情就是如何才能凑够自己的学费。 但现在，她在自己最熟悉的片场，做着自己最熟悉的工作，紧张而忙碌，愉快而充实，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演员，哪怕台词也没两句，但她很安心，也很珍惜现在的工作机会，当然，偶尔她也会有种恍惚的感觉，害怕眼前所有的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一切又回到原样。 人们常说，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人们，选择的职业往往不是自己喜爱的，那么方沐卉肯定是其中幸运的一部分人，她热爱演员这个工作，所有的辛苦在她看来都不算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她看到张珏在拍戏时遇到难处，会主动伸手相助，这并不是她有多热心，而是因为她参演的这部戏，也真心希望这部戏能完美一些，再完美一些，更完美一些…… “很好，大家先休息一下！”拍完这个场景的戏后，张少光喊了卡，场上所有的演员都呼了一口气，现在已经快到晚上十点，这场夜戏还没有拍完，帝都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演员们拍的是夏天的戏，大家穿得都是薄衫，拍戏时，还不时得摇着手里的团扇，导演喊停后，大家一个个搓手顿脚的，看起来好不狼狈。 “麻烦让让，麻烦让让！”喊话的人是女主角张可心的几个助理，她们手里拿着棉衣，热水袋，饮料，食物，一叠声的吆喝开挡路的人后，助理们围上前伺候张可心，张可心像个女王一样，任由助理帮她披上衣服，便被众人簇拥着上了保姆车。 “哼！”走在方沐卉前面的，有个穿紫色旗装的女演员嘴里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带了几分不屑，那是主要配角之一，名字叫贺敏，也是她们华润影视旗下的艺人，在圈子里混了很多年，一直徘徊在二线。 方沐卉心中默然，她装作为没有看到女演员们之间的这些小心思，默默的下场后，找来自己的大衣披上，又倒了一杯热开水，足足喝了大半杯，她才感觉身上总算有了一些热乎气。 “沐卉，你在这儿啊！”张珏跑了过来，她还穿着戏服，嘴唇冻得都有些发紫，走到方沐卉身边后，她递给她一个面包，又说道：“饿吗，吃点儿东西垫垫。” 方沐卉对她笑了一下，不客气的接过来吃了起来，忙了大半晚上，先前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完了。 张珏在她旁边坐下，随后也拆开了一个面包啃了起来，今晚她跟张可心对戏，又要跪又要哭的，对于刚出道的演员来说难度不小，好在方沐卉之前跟她讲过戏，又教了她一些小技巧，这才顺利过关。 方沐卉见她冷得直发抖，于是从自己的包里给她找出一条毯子，说道：“先披一下，天越来越冷了，出工的时候多带一件厚一点儿的衣服。” 听了她的话，张珏干笑了两声，她光顾着漂亮去了，根本没有方沐卉想得那么多，她又看了一眼方沐卉的包，只见里面有剧本，签字笔，水杯，化妆品，巧克力，常用药品，针线盒，还有打发时间的小说……张珏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说道：“看你这么有经验，一点儿也不像头一回进剧组拍戏的人。” 方沐卉随口说道：“听学校的前辈们说的。” 说话时，她找了个一次性的纸杯，给张珏倒了杯开水，张珏喝了几口水，嘴唇上的颜色渐渐又变得红润起来，吃饱后，身子又暖和了，张珏又有精力说闲话了，她对方沐卉说道：“张可心不愧是资深的好演员，拍起戏来真能震得住场子，不过我感觉，你要是多拍几部戏，肯定能比她更厉害！” 后面一句话，她是压低着声音说的。 身为圈内超一圈的演员，张可心自然不可能光靠那张脸蛋，不过方沐卉见张珏旁若无人的评论人家，不得不提醒道：“你拍自己的戏，管别人干什么！” 这句话说得稍微有些直，不过却是方沐卉真心为她好，片场人多口杂，尤其这部戏里的女演员更多，私底下难免喜欢说闲话爱比较，要是被别人听到她的话，七传八传的，说不定到最后，原话就被曲解成什么样子呢。 张珏自认为这些都是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而已，不过她见方沐卉脸上的表情挺严肃的，于是点头说道：“哦，我知道了。” 歇息了片刻，又要开始工作了，方沐卉脱下暖和的外衣，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她搓了搓手，跟张珏一起走进去准备继续工作。 这一场夜戏足足拍到晚上十二点，只待现场的执行喊散工后，大家嘴里都不禁雀跃起来，包括方沐卉，她伸了伸懒腰，又揉了揉颈子，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今天突然工作这么长时间，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场务们抬来夜宵，都忙了一整天，大家伙儿三三两两的蹲在地上吃盒饭，方沐卉急着回去休息，她直接进去换了衣服，等出来后，演员们大部分都散得差不多，就剩下善后的工作人员，方沐卉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准备先走了。 “路上小心！”现场的工作人员跟方沐卉相处了几天，都觉得她虽然话不多，但是为人挺温和，又十分懂礼貌，要知道，他们干这行遇到的演员多了，有些刚进行的演员，都脸都不认识，就差用两只鼻孔来看人，其实谁还不知道谁？ 她们剧组住在影视城附近的一个酒店，现在夜虽然有些深了，但四周不时有人经过，所有方沐卉倒也不怕，走了没多久，方沐卉看到前面有个身影看起来很很眼熟，她仔细一看，只见那人正是张珏，方沐卉刚要喊她一起走时，有个车子驶了过去，然后停在张珏的身边。 借着路灯的光，方沐卉看到那车子是辆进口的保时捷，她若有所思的望着上了车的张珏，原来小姑娘家的条件真的这么好啊。 想了一下，方沐卉又摇了摇头，这些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管好自己就行，将这些事情丢在脑后，方沐卉朝着酒店的方向走过去，回到酒店，跟她住同一个房间的化妆师已经睡下了，方沐卉轻手轻脚的洗漱后，爬上床，没过多久，就沉沉进入梦乡。 自从主要演员纷纷到场后，剧组的拍摄工作越来越紧张，方沐卉的戏份不多，有两次她还上场充当了不露脸的群众演员，再过几场戏，她的戏份就该拍完了，这天，收工后，方沐卉正要回房间，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她的名字。 方沐卉回头一看，只见喊她的人是编剧，那人跟她一样姓方，叫方磊，年龄四十岁左右，方沐卉奇怪的问道：“磊哥，有事吗？” 方磊对她招招手，说道：“过来，找你说点儿事。” 方沐卉不知方磊找自己有什么事，不过她还是跟着他一起过去了，他俩进了导演张少光的房间，才见房间里除了导演以外，另外两个编剧也都在。 一般导演和编剧碰头在一起，大概都是关于剧本的事情要讨论，不过方沐卉心里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把自己叫过来，于是想了一下，她望着导演问道：“张导，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张少光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他见方沐卉进来了，递给她几张纸，说道：“临时给你加几场戏，你先看看剧本。” 方沐卉震惊了，加戏？这么好的事轮到她头上来了？ 一旁的方磊见她难以置信的样子，笑着对她说道：“这是导演和我商量之后决定的，我们觉得你这个人物形象还可以再丰满一些，你看一下剧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方沐卉终于从巨大的惊喜当中回过神来，她没有问为什么，甚至连一声道谢都没说，而是满脸郑重的对导演说道：“导演，我会尽快熟悉剧本的。” 张少光似乎对她很放心，什么话也没说，示意方沐卉可以回去了。 方沐卉走后，屋里几个人谈论起她来，方磊说道：“张导，你挺青睐这个小演员的嘛！” “是啊！”张少光直接点头承认了，一时倒把方磊还没问出来的话给噎在喉咙里了。 其实，只要是张少光带的剧组，掌控整个片场的不是他，这些自然有现场执行来做，他只专注于拍摄工作，他会做的工作也只有这个，但是透过镜头里看到的方沐卉，虽然她戏份不多，但是她饰演的这个人物，每一个神态、情绪，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有天赋的演员，又肯努力，只要有机会，他都愿意给机会。 ☆、第23章 得到额外加戏的方沐卉，心里的欣喜可想而知，不过她只允许自己高兴一小会儿，便开始准备看剧本，最新的一场戏就在明天，剧本是编剧不久前写出来的，方沐卉不光要熟悉剧本，还得赶紧背台词。 当然，剧组有几百双眼睛盯着，演员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目光之下，这部戏严格来说，主要讲述的都是一群女人们的故事，女演员一旦多了，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八卦飞出来，前些日子，大家扒的都是女主和女配之间的眉眉角角，而当方沐卉被平空加了好几场戏，身为同剧组的演员，大家自然不可能没有发现。 那天在酒店里，方沐卉被编剧当众叫到导演的房间里去，可是有不少人现场看到过的，这才没几天，方沐卉就被加戏了，很显然就是有问题嘛！一时，剧组关于方沐卉的闲话开始被传出来，传话的是哪几个人，方沐卉心知肚明，她虽然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剧本上，但也并不代表她什么事也不知道。 至于谣言，说来说去也就那几样，潜规则，后台硬，抱大腿……现在这些人没说到她面前来，方沐卉也就继续充耳不闻了。 这天，方沐卉要跟女主角张可心直接对戏，这段就是临时加的，大概情结是女主角身势渐涨，想要拉拢方沐卉对付女配角，方沐卉在摇摆不定的情况之下，被女主角利诱威逼，最后终于妥协。 这场戏只有张可心跟方沐卉两个演员，因为要赶戏，所以提前一天，方沐卉已经被通知要早些到场，第二天，方沐卉起得很早，到现场时还提前了半个小时，她到的时候，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热火朝天的干起来，她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后，先进化妆室换衣服去了。 化妆师四十多岁，她跟方沐卉住同一个房间，相处的久了，对她也有几分了解，别看她只有十八九岁，但化妆师也看出来了，方沐卉不太喜欢跟年纪的女孩子们一起玩，她虽然年纪小，但对化妆保养造型都很有自己的见解，所以两人闲下来，就会不时讨论讨论。 张可心有专门的化妆师，所以今天她是专门过来给方沐卉化的，工作到一半，化妆师见张可心的团队还没有过来，便撇了一下嘴，说道：“今天你估计是白起早了，看来有人要迟到呢。” 方沐卉笑了一下，结果口红没有涂好，她抽出纸巾擦了一下，又让化妆师重新给她擦完，这才说道：“管人家做什么，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化妆师笑了一下，她跟方沐卉开玩笑：“你现在这样想，等以后你红了，说不定就不这样想了。” 方沐卉没说话，不是她自吹自擂，守时是她的基本准则，上一世，除了特殊原因，她在工作当中基本没有迟到过，人再红，也要守住自己的本份！ 差不多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导演张少光来了，他先检查了一下现场，等到点要开拍时，发现少了一个人，女主角张可心没到！ 张少光的脸色有些难看了，没有哪一个导演会喜欢爱迟到的演员，尤其他们拍剧的，每时每刻都在花钱，要是为了某一个人，拖累了全剧组的进度，往哪儿都说不通。 已经换好戏服的方沐卉悄悄看了张少光一眼，他气得整张脸都发青了，剧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都不敢往他跟前凑，生怕遭受鱼池之怏。 至于现场的执行，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里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催了过去。 好在半个小时后，张可心到场了，她进来后，朝着张少光笑了一下，嘴里说道：“不好意思啊，张导，路上有些堵车，让大家久等了。” 张少光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瞧了张可心一眼，说道：“下次准时点！” “知道啦！”张可心眯起眼睛笑着，又跟张少光打了一声招呼，便进去化妆了。 众人又等了大半日，张可心穿戴好出来了，所有人没敢再耽误，直接准备开拍，场务拿着场记板，嘴里念道：“佛堂相遇，第一幕！” 这一场内景是两人在宫中的佛堂偶遇，当然，偶遇是张可心提前已经安排好了。方沐卉原本跪在蒲团上拜佛，听到推门进来的声响，转头发现是张可心时，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 现在的两人，在宫中的品阶相同，不过因为张可心正受宠，是以方沐卉脸上很快恢复平常，她站了起来，搭着张可心的手，两人互相行礼，口中以姊妹相称。 至此，两人相对，张可心的脸正对镜头，张少光透过摄影机，看到方沐卉只留了一个侧脸，微微抬起的下巴洁白光滑，她的唇角紧抿，却又带了一丝微颤，正如剧中人物此时的心理，谨慎中带着忐忑，又因这人与自己品位相等，但是更受帝王宠爱，故此强装镇定。 方沐卉先出声问道：“这真是巧了，meimei也过来礼佛。” 张可心的装容明媚娇妍，眉眼带着一丝喜意，她拈了线香，朝着佛堂上供的菩萨拜了几拜，说道：“顺路经过此地，又听闻jiejie在这里，于是便过来了。” 这个阶段的张可心，恰是圣眷正浓的时候，浑身焕发着一股春风得意的姿态，她嘴角含笑，说道：“我初进宫中，对宫里尚且还不熟悉，宫里的人都说jiejie安静谦和，往后我们姐妹们可得多走动才是！” 两人一来一往，却句句都暗藏玄机，张少光看着对戏的两个女演员，心里带了一些惊叹。 这张可心演技是不必说的，毕竟入行多年，拿过无数奖，又拍摄过多部有口碑的作品，而方沐卉，在张少光看来，一个刚入校的小丫头，与这样的实力演员对戏时，难免会被带入对方的节奏当中，一旦如此，她的表演也就黯然无色了。 谁知方沐卉在面对张可心时，整个人不急不徐，表演得游刃有余，竟然是一点也不逊色张可心。 张可心自然也是注意到这点的，她眼里有些复杂，原本她连眼前这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在片场时偶尔会遇到，但是在跟她对戏时，这个人表现得十分成熟，甚至如果自己注意力不集中，还有可能被她比下去。 正是在这她的失神之时，张少光喊了卡，他说道：“刚才的镜头重来。” 张可心心里微微有些懊恼，竟然是因为她的原因，导演喊了卡。 张少光倒是没有生气，他甚至是高兴的，作为导演来说，能为两个好演员导戏，就算是一时的失误，也几乎算是不值一提的事。 方沐卉和张可心又开始了，这次，重点是在张可心的身上，她从各宫主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说起，又为方沐卉分析利弊，总而言之，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告诉方沐卉，如果不跟着我混，你是没有出头之日的。 方沐卉饰演的这个角色，母族身份低微，在宫中一向谨小慎微的活着，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在张可心说了这番话后，有了细微的变化，她在揣测张可心话里的意思，同时又提醒自己，眼前的这人也许只是一时受宠而已，毕竟这皇宫内昙花一现的贵人数不胜举，如果站错了队，很有可能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可心眉稍已经带了一些不耐，她似乎十分不屑眼前女人举棋不定的态度，于是轻摇着手里的团扇，嘴里说道：“说来，前日皇上还跟我提起，为我腹中龙胎打醮祈福，不过我想着皇后凤体违合，此时不宜动静太大，于是便劝住了皇上。” 她这话一出，方沐卉顿时瞪大眼睛，一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张可心似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握着方沐卉的手，笑眯眯的说道：“jiejie也在替我高兴吧。” 方沐卉脸上挤出一个笑，低头说道：“恭喜meimei了。” 那张可心又说：“过几日我宫中要办一个赏菊大会，到时jiejie可一定要记得赏脸过来啊。” “一定去。”方沐卉心神不定的敷衍一句。 得到答复，张可心笑了笑，摇着团扇转身出了佛堂，而此时，镜头慢慢推进，最后定格在方沐卉的脸上。 “卡！”张少光喊了卡。 方沐卉从剧中人物身上回神，她扭头望着张少光，等着他说话。 这会儿张可心也进来了，她跟方沐卉一样，看着张少光，嘴里说道：“张导，怎么样，需要重来吗？” 张少光看了她们一眼，眼神又回到机器上，他说道：“不用了！” 片场的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今天算是拍得最顺利的一天了，而张可心在听到导演的句话后，似有似无的看了方沐卉一眼，在拍这场戏之前，她原本已经作好了要被新人拖戏的准备，谁知道竟然会这样顺利的就拍完。 在张可心暗想时，她的助理已经进来接她了，下午没她的戏，卸妆换衣服后，张可心晚上还得出席一个活动，张可心最后又看了方沐卉一眼，便跟着助理一起进了化妆间。 ☆、第24章 早上方沐卉和张可心的那场对手戏可算是让她小小的出了一把风头，剧组里的跟着张少光一起拍戏的工作人员，虽说不比行业内的专业人士，但是看演员拍戏多了，也能分辨哪是演得好，哪是演得不好，这场佛堂相遇的戏，就连向来挑剔的导演张少光都没说出一个不好，可见方沐卉这场戏的表现有多出色，至于张可心，演得好也是应该的，也不看看人家演得了多少戏。 没过多久，剧组又换了场景，那些等着拍戏的演员们，也陆续到场了，大家早就听说今天方沐卉和张可心要演对手戏，所以刚到场，就明里暗里的打听早上拍戏的情况。 无外乎就是几种心理—— 这个通过潜规则加了戏的女人今天被张可心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