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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腺体受了伤,我会定时给你注射alpha信息素,所以,不要乱跑。” 江行简的话相比建议,更像是警告。 在时越听来,他似乎在责备自己因为没有听他的话才被人抓住,还换了脸。 时越咬着下厨,沉默地为自己清理着身体。 “你的存在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理查德.埃尔顿告诉我,他是利用假死才把你从白麓手里救出来的,所以,你还活着这件事,不能被我和他以外的其他人知道。” 时越听到江行简的话,终于懂了他的意思。 “所以…我只能做被少爷藏在公寓里的金丝雀?少爷,这是软禁!” 时越很怕自己成为江行简的累赘,但现在情况就是这样,自己不仅帮不上江行简的忙,还需要他每天来看自己。 这样危机四伏的情况,江行简多在外面逗留一分钟,就多了一分风险。 “让我帮你。”时越仰着头,他的目光中满是倔强,他坚信自己能帮到江行简。 可江行简却笑了笑,好像对时越的倔强并不重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只要知道你在这里,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江行简自动隐去了最后一句话,他目光深沉地和时越的倔强对峙着,两人谁都不肯让步。 直到最后,江行简也没有退让一步,他显然对时越的反抗有些愠怒,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没过多久,浴室中的时越听到了远处传来关得震天响的门声。 那门声震得时越缩了缩身体,他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但因为对江行简的愧疚和爱意,让他变得越发坚强起来。 可是这种坚强和倔强不再被需要了,时越已经无法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不知道除了江行简右后方的那一小块专属自己的地方外,自己还能去哪。 时越胡思乱想着自己和江行简的以后,简单擦干身体后出了浴室。 打开灯,床上皱巴巴的大衣和床单卷在一起,上面还沾着不明液体,时越因为热气熏红的脸颊又热了起来,他赶紧走过去,把被自己弄脏的床单和大衣卷成一团拿到了浴室。 折返回卧室,时越手指抚摸过两人刚刚躺过的地方,最终没有放纵自己的心情重新躺下去。 他转身走向主卧的隔壁——那里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 难得在晚上得到空闲的时间,坐在办公桌前的理查德.埃尔顿用心的看着卷宗上的每个字,他努力还原着卷宗上描述的场景,心情差到了极点。 在看到某个关于案件的场景还原描述时,他终于按捺不住愤怒的心情,抓起身旁的琉璃瓶狠狠地掷到了地上,炸裂迸飞的碎片差点落在从门外进来的男佣身上。 男佣知道自家主人喝了酒,又看了卷宗,心情肯定不会太好,于是特意给他煮了解酒汤,为他端了进来。 “主人。”男佣将解酒汤稳稳地放在理查德面前,伸手慢慢地合起了桌上平铺的卷宗。 “主人,天晚了,您喝完解酒汤就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生意要做。”男佣从小看理查德长大,自然知道理查德经历的所有事情,可无论理查德多么愤怒难过,生活总是要继续的,男佣不想看理查德止步不前。 理查德一向平稳柔软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男佣伸手帮他平整了一下微卷的灰发,随后手指向下,拂去了他肩头的衣服褶皱。 “主人,该休息了。”男佣再次提醒道。 理查德没有回应,他抬手端起了解酒汤,暂且将卷宗放在了一旁,一边喝解酒汤,一边看着面前电脑上的财务进出状况,一笔巨大的金额在傍晚时分莫名其妙进入了他的账户。 在温热的解酒汤快要喝完时,理查德的私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那是他当黑市医生和情报贩子专用的电话。 理查德眯起了深蓝色的眼睛,他抬眼看了看男佣,男佣立刻微微欠身拿过了桌边的手机,又弯着腰递到了理查德的手上。 “是小白先生。” 理查德原本不想接这通电话,但他想到了什么,还是接通了它。 “埃尔顿医生,您好。”白麓带笑的声音响起,理查德立刻想到了他那标准的微笑唇和无时无刻不在笑的表情。 笑,仿佛成了白麓的代名词。 理查德沉闷地“嗯”了一声,在不确定对方什么目的之前,他不会贸然开口,因为开口就意味着信息的泄露。 白麓没有在意理查德的沉默,他抬高了声音,“埃尔顿医生,您给的这张脸很好用,改造后的声音也能勉强骗过江家人,只是……” 听到白麓拖长声音的“只是”,理查德就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怎么了,白先生有什么疑问?” 白麓明显在没有人的地方打这通电话,他一点都不介意被人听到“白先生”的称呼。 白麓轻笑了一下,耸肩道,“我只是,想问问埃尔顿医生那件事处理好了没有。” 那件事,指的是白麓委托理查德将时越的尸体在黑市肢解贩卖。 理查德心情有些燥,他立刻反问,“照片和买卖收据已经给白先生发了过去,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亲自去查器官流向。” 理查德当然没有能力cao纵黑市器官买卖,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白麓打消对自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