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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入盆,眉头就皱了起来。 “水太烫了?”陈景问。 “受得了。”傅元青说。 说完这话,他缓缓的洗净双手,指尖已经红了。 可除了开始他皱了眉,后面提溜着毛巾拧水时,神色如常。陈景放下水盆,握着他的手翻转过来,他掌心红透。 陈景沉默。 “无妨。”傅元青又说,“你与内侍等不同,没学过伺候人的本事,不用自责。” “掌印可要用膳?”陈景问,“属下去传。” “不用了。不饿——” 傅元青话音未落,陈景抓着他两只手已经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站着。 而傅元青在榻上盘腿仰头,被他吻得措不及防。 肌肤相亲近的那一瞬间,傅元青几乎是一惊,便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陈景却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逃脱。 司礼监掌印的嘴唇冰凉,可陈景的舌却guntang。在他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肆虐。 两人那么亲密。 连呼吸都喷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陈景的双手松开了他的手腕,左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揽入怀中。右手却按着他的后首向自己而来,亲吻着他。 这样子的亲密。 超越了三十三年来傅元青所恪守过的所有界限,拨开了他固守的克制矜持。 他有些无措,可在这温暖混乱的迤逦中,已茫然。 就像是在暖意中融化了的那滩榻上的冰,化作了水,渗透入了缝隙,便湿了。 老祖宗披肩的长发被揉乱了。 衣衫不整。 清冷的眼神也似湖水,如今荡起波澜。 可他终于有了几分温度,不再像是随时要飞升成仙,有了几分凡人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景松开了他。 傅元青喘息着,看着眼前的人,恍惚中,他以为自己看见了赵谨。 ——兰芝,见君欣喜。 ——兰芝,我与你、与於睿诚、与浦颖结拜为兄弟,并做京城四闲如何? 他还在出神,陈景已经用拇指擦去他唇边水渍,哑着声音道:“掌印,属下做的可对?” “什么?” “大荒玉经,起式。”陈景说,“方少监下午时才将大荒玉经给了属下,时间有限,恐做的不对。” 傅元青神志缓缓清明了,他想起来了…… 成帝托孤。 四闲余二。 兰芝已死。 “应该是对的吧。”傅元青说,那卷大荒玉经自放下后,他再未看过,看样子是被方泾给了陈景,“我亦不懂术法。” 陈景说:“只怕使得不对了,耽误了掌印的事。” “你放宽心,在我这里,没人会责罚你。”傅元青说,“耽误了,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这话说完,陈景沉默的时间更久。 “陈景?” “属下不怕受罚。”陈景说。 陈景弯腰将他打横抱起。 老祖宗一怔,人已经被这个死士稳稳抱着入了暖阁内的拔步床。 他双臂有力,抱起人来毫不吃力。又将老祖宗轻柔放在了床榻上,解开了自己身上的中衣。 他身上没有什么疤痕,肌肤健康光洁,肌rou矫健,腰肢有力,轮廓分明。散发着年轻人特有的气息和热度。 在傅元青打量他的时候,陈景已经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嘴唇,这一次比刚才那次收敛了一些,可急迫的意味却已经出来了。 果真年轻人是要容易动情一些。 傅元青恍惚中想。 那锦被早就铺好,亲吻之中,陈景已经松了傅元青的衣物,此时掌印长发在锦被上散开,衬托着他半袒露的胸膛更加白皙耀目起来。 陈景翻身上榻,躺在他的身旁,轻轻抚摸他的肩头。 肩头如玉。 “老祖宗,得罪了。” 陈景说。 第6章 夜光 陈景说了声得罪,已经握住一缕发丝轻轻嗅了嗅。 “老祖宗很香。”他道。 说完这话,他又去啄吻傅元青的嘴唇,将老祖宗按压在柔软的被褥之中。那唇从他的嘴唇下来,点缀在老祖宗的腮上,又往下,吻他的脖子。 傅元青仰高的脖子上皮肤冰凉光滑,在空气中微微的发颤。 陈景继续向下,吻他的胸膛。 手心似有茧,从他松散的领口探进去,顺着他的肌肤过去,炙热的温度让傅元青变得局促。 可陈景依旧全神贯注,轻轻扯散了他道袍上的青灰色宫绦,那宫绦落地,上面的两块玉坠落在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色深了。 老祖宗的身体被摇曳的烛火照得轮廓分明,那陈景贴上来。guntang的身体挨着他,近得连心跳声都一清二楚。 傅元青局促了,终于有了纸上谈兵的感觉。 他握住陈景的手腕。 “老祖宗?” “熄灯吧。”傅元青有些紧张,他微微抬眼看向那盏灯。 “老祖宗不过目属下的身子?”陈景问,“不瞧瞧属下扛不扛得住采阳补亏吗?” 傅元青不由得转移视线看向他,陈景脱掉了亵衣裤。 矫健年轻的身体展现出来。 那其中散发的无穷生命力,甚至让傅元青有些羡慕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