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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第8节

    楚酒酒更开心了,她就喜欢听别人夸自己。这鱼纯野生,而且无污染,味道确实很鲜美,但是鱼就有腥味,他们没放姜、也没有料酒,入口时感觉很惊艳,再往下吃,味道就一般了。

    楚酒酒一边挑鱼刺,一边想,等她有钱了,一定要买到所有调料,再来做一次这种鱼。

    楚酒酒的mama多才多艺,家里有好多手工类书籍,自然也不乏菜谱,不再上学以后,楚酒酒在家待着没事干,就看这些书,尤其上面有彩色图片的菜谱,那是她的最爱。

    即使自己不会做,即使有些字不认识,但楚酒酒还是凭借着强大的记忆能力,把它们都存在了脑海里。

    十几条鱼,楚酒酒吃了一条大的,韩生义吃了两条小的,填饱肚子,韩生义又把蜂窝里的幼虫都挖了出来,全都烤熟以后,他们就准备下山了。

    楚酒酒死活不要那些烤虫子,即使它们比烤鱼还好吃,最后,楚酒酒就拿了一半的鱼,还有一块巴掌大的蜂蜜,剩下的东西,她都送给韩生义了。

    韩生义有些错愕,楚酒酒解释道:“我和楚绍住在一起,我们人少,吃的不多,现在又没有冰箱,天气太热,吃不上就坏掉啦,生义哥你还要照顾爷爷奶奶,这蜂蜜用来泡水,对老人家身体有好处的,就算你们吃不上,牛棚里不是还住着其他人吗?你可以送给他们呀。”

    边吃边聊天,楚酒酒也大概知道牛棚是什么情况了,韩生义看着自己手里沉甸甸的东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楚酒酒扭捏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那个……生义哥……”

    韩生义抬头。

    楚酒酒有些不好意思,她以前的同伴都是同龄人,而且都是女孩,对她来说,韩生义就是个大哥哥,她还不太懂怎么和这样的玩伴相处。

    她期待的问:“我明天还能来找你玩吗?”

    韩生义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随即摇头,“不能。”

    楚酒酒愣住。

    “我要干活,没法像其他孩子一样玩,对不起,谢谢你的鱼,我该回去了。”

    说完,韩生义又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楚酒酒望着他快步离开的样子,总感觉他给的理由不是实话。

    他一定是嫌弃她了。

    楚酒酒低下头,看向抱在怀里、还温热的烤鱼,她嘴角向下一撇,有点想哭,最终还是没哭。

    不就是被嫌弃了吗?没关系,她还有爷爷呢,只要爷爷不嫌弃她就行。

    嗯,就是这样,她只需要爷爷,不需要别人。

    楚绍不知道楚酒酒的心理活动,他只知道,自己刚下工回来,就在路口捡到了一个委屈吧啦的楚酒酒。

    在船上晒了一天,楚绍没有斗笠,还是一起去的大叔好心借了他一个,饶是这样,回来的时候,他浑身也都晒红了,褂子半开,楚绍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影,先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然后又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

    前者是因为他走了一天,楚酒酒依然安然无恙,后者是因为,楚酒酒跟个小祖宗一样,情绪大起大落太快,总是搞得没有育儿经验的他压力很大。

    走到楚酒酒面前,楚酒酒看见视线里出现一双腿,发现楚绍回来了,她想扯起一个笑,不过想想还是先把怀里的烤鱼递出去。

    “烤鱼,我抓的哦。”楚酒酒邀功。

    楚绍翻看烤鱼,紧接着,一只小手又递过来一块叶子包着的疑似糖块的东西。

    “蜂蜜,不是我撞的哦。”楚酒酒解释。

    楚绍:“……”

    抓烤鱼他还能理解,什么叫做撞蜂蜜?

    两人找了个幽静的地方,楚绍一边吃鱼,一边听楚酒酒说她今天的跌宕人生。

    听完来龙去脉,楚绍努力回忆了一下牛棚里面的几个人,总算把楚酒酒嘴里的韩生义其人,和印象中存在感很低的“住在牛棚的男娃”联系到了一起。楚绍不太懂这种被小伙伴拒绝的伤心感觉,他从不想要小伙伴,即使有人找他玩,他也不乐意搭理人家。

    把一条鱼干净的吃完,楚绍开始总结性发言:“既然他不愿意,你就不要上赶着,村子里小孩那么多,跟谁玩不是玩。”

    “你说说你,出门还能被狗追,我不让你上山,结果你还是上了,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楚酒酒为自己辩解:“我是被狗撵上去的,而且爷爷你说不让我单独上山,我没有单独上啊,有生义哥陪我。”

    楚绍:“刚认识多久,就生义哥、生义哥的叫,我看他说的对,你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也不要去牛棚,离他们都远点。”

    楚酒酒不明白,“为什么啊?”

    楚绍抿了抿唇,内中关系太多,解释起来太麻烦,而楚绍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于是,他无师自通了大人的那一套。

    “小孩子家家打听这么多干什么,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楚酒酒:“……”

    烤鱼大部分是楚绍吃了,蜂蜜两人你一块我一块的分了,全部解决掉,他们才回到张家,进院又挨了一通骂,楚绍权当没听见,楚酒酒跟着楚绍,进门前转过身,对张婆子做了一个鬼脸,把张婆子气的又骂了好几句。

    没多久,天就黑了,韩生义也踏着月色回到了牛棚里,有收获的时候,他就会这个时间回来,如果什么都没找到,反而回来的早。

    把烤鱼和蜂蜜交给奶奶,韩奶奶十分惊讶,“生义,这些都是你找的?”

    韩生义喝水的动作一顿,“鱼是村里小孩送的。”

    韩奶奶皱眉:“哪个小孩?”

    “楚酒酒。”

    韩奶奶还在奇怪楚酒酒是谁,卧床的韩爷爷倒是先惊喜起来,“是不是你昨天说的,张凤娟的闺女?”

    韩生义点了点头。

    韩奶奶一听,立刻就火了:“生义,昨天我说过什么,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韩生义的声音很温吞,再大的火气,似乎都能被他的声音浇灭,“奶奶,没关系,她以后都不会来找我了。”

    韩奶奶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这样告诉她了。”

    说完,韩生义笑了笑,转身推门出去,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放在木盆里洗了起来,这是他唯一的衣服,今晚洗了,明早才能穿。

    韩奶奶坐在屋子里,半天都没说话。

    韩爷爷咳了一声,“你说你何必……”

    韩奶奶:“闭嘴。”

    韩爷爷:“好嘞。”

    第11章

    第二天,楚酒酒果真没有再去找韩生义,因为她跟着楚绍一起去荷塘了。

    刚让她在村子里待了一天,她就被狗撵到了山上,楚绍也是相当无奈,只好把她带了过去,楚绍跟着其他采莲人一起上船,楚酒酒就在荷塘边上玩。

    楚绍说,荷塘是生产队的财产,私人不能采摘,也不能动,楚酒酒只能望着大片大片的荷花池兴叹。

    好想摘一朵玩哦。

    一上午,楚酒酒就在荷塘边上挖土,揪野草,抠树干,捉蚂蚁。荷塘边比山上无聊多了,连个会变色的蘑菇都没有,楚酒酒玩了一会儿,就坐在地上,开始摆弄她那项链。

    短短两天,楚酒酒就从城市精致崽,变成了乡村泥娃娃。

    她看着项链,总感觉不太对。

    被狗追算她倒霉,被蜜蜂针对也算她倒霉,可被青蛙追,就没道理了吧!

    刚刚她把项链戴上,她周围方圆几米,顿时形成了蛙声一片的效果,楚酒酒觉得吵,往后跑了几步,项链在胸前一跳一跳的,砸到肋骨可疼了,她就把项链又摘了下来,然后没多久,蛙声就小了很多,变成了和其他地方一样的正常音量。

    攥着项链,楚酒酒眉头紧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仔细想想,那只肥兔子,好像也是她戴上项链以后,才朝她蹦过来的……

    楚酒酒一开始以为这项链是能让她回去的东西,但其实它就是个普通项链,不会开任意门,现在看来,它好像又有吸引动物的功效,前提是,需要戴在她的脖子上。

    但是吸引动物的结果有好有坏,纯粹看她能不能打过被吸引来的动物。

    这要是戴上的时候吸引来一群饿狼……

    楚酒酒打了个寒颤,立刻决定,以后轻易不能戴这条项链。

    握着项链,楚酒酒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没人,她赶紧把项链戴脖子上,然后蹬蹬几步,跑到荷塘边蹲下。

    昨天的鱼应该就是这么被吸引来的,听说荷塘里的鱼更大,更肥美,只要吸引来一条,今天午饭就有着落了!

    荷塘底下都是淤泥,水浑得很,不像溪水那样清澈见底,有没有鱼一眼就能看见,楚酒酒蹲了好半天,腿都麻了,终于,她看见水面冒出一条不规律的波纹。

    哦!哦哦!有戏!

    好像还是个大家伙呢!

    楚酒酒连忙把项链摘下,塞进口袋里,贪多嚼不烂,她只要这一条鱼就够了,摘下也省的吸引其他奇奇怪怪的生物过来。

    楚酒酒小心翼翼的趴在荷塘边,两只手放在水面上,瞅准时机,迅速往下一捞!

    上午结束了,采莲人纷纷回来,这两天气温越来越高,一整天都在船上待着,人已经受不了了,吃午饭的时候,他们就回到岸上,打个盹,等最毒辣的正午过去,再上船采莲子。

    楚绍坐在一堆莲蓬中间,他前面有个大叔正在划船,隔着老远,楚酒酒的哭声就传了过来。

    楚绍一听,蹭的站起来,差点没踢下去几个莲蓬,划船的大叔倒是乐呵呵的,一点都不急,甚至有心情调侃楚绍:“你meimei嗓子不错啊,有刀马旦的风范。”

    楚绍:“……”

    楚酒酒哭的惨绝人寰,有女人来送饭,听到楚酒酒撕心裂肺的哭声,已经跑了过来,看见楚酒酒,她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道:“哎呀,不能掰,不能掰!”

    楚绍下船就往这边跑,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采莲人。

    正在纷纷出主意。

    “娃儿,你托着它,等一会儿它就松口了嘛!”

    “别听他的,应该放水里。”

    “放水里跑了怎么办。”

    楚绍挤过一群大人,终于看见了被围着的楚酒酒,她抬着胳膊,食指被一只王八紧紧咬着,这王八有点沉,足足两斤,楚酒酒怕它把自己手指头咬下来,还要托着王八下面的屁股,看上去可怜的要命。

    划船大叔此时也过来了,看见这一幕,顿时乐了,“呦,好大的王八!”

    楚酒酒:“呜哇哇哇哇……”

    楚绍:“……”

    在一众大人的帮助,其实主要是围观下,那只锲而不舍的王八终于松嘴了,楚酒酒手指血淋淋的,她托着自己疼到没知觉的手指,哭啼啼的跑向楚绍,楚绍看她这样有点心疼,不过更多的是好笑。

    送饭的女人倒了点水,给楚酒酒把伤口洗了,又揪了一把白茅根,按在楚酒酒的伤口上,楚酒酒眼角挂着泪,哽咽道:“阿姨,谢谢你。”

    女人被她这声道谢道的心里软成一片,她温声道:“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三婶。”

    楚酒酒又叫了她一声三婶,这时,有人提着那只大王八过来了,楚酒酒一看见这个大王八就害怕,她立刻抛弃三婶,躲到了楚绍身后,那人见她那么害怕,挠了挠头,“娃儿,这王八是你抓到的,你能不能给叔啊,叔的丈母娘病了,正需要补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