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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第9节

    楚酒酒还没说话,三婶先不乐意了,“这王八多值钱啊,你让人家白送你?你咋这么好意思。”

    “谁说白送了,我可以换嘛。”

    楚酒酒听着他俩的对话,也不哭了,她问:“怎么换?”

    男人想了想,“给你十斤粮食,行不?”

    现在一斤粗粮一毛八,十斤就是一块八,镇上收王八的价格差不多也是这样,七毛到一块一斤,楚酒酒这只两斤重,男人没占她便宜。

    楚酒酒视线在他和王八上转了一圈,“我不要粮食。”

    男人一愣,“那你要啥?”

    狮子大开口他受不起,大不了不买了。

    “叔,你也知道,我跟哥哥都是寄宿在外婆家的。外婆不给我俩吃午饭,我倒是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干活,可我哥哥受不了啊,他正长身体呢,这王八你拿走,你以后来采莲子,给我哥也带一份午饭,行不行?”

    周围的采莲人听了,都感觉很心酸,这俩孩子,太不容易了。

    三婶心酸之余,还不忘了告诉她:“傻孩子,莲子再有三四天就采完了,你哥才能吃几顿啊。”

    男人连忙说道:“没事没事,之后楚绍还得下地呢,我下地也带着他,这样,娃儿,以后你哥就跟着我吃了,一直吃到收完稻子,好吧?”

    大队还没说哪天开始收,不过也快了,楚酒酒听说收稻子特别累,这时候家里都会变着法的给男人做好吃的,就为了让他们有力气干活,楚酒酒在心里算了一下,立刻笑起来,“叔,你真好!”

    哎呀~

    男人美的都快把头皮挠破了。

    三婶慈祥的看着她,还从自己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窝头来,“酒酒,你吃这个。”

    别人也被楚酒酒的笑容治愈到了,纷纷给她和楚绍塞吃的。抱着食物,走到一个阴凉地,楚酒酒声音很是得意,“爷爷,你看,我这被咬的一口值吧。”

    楚绍自己拿起掺了野菜的窝头,把三婶那个最好的玉米面窝头递给了楚酒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以后你不用cao心这些,我会养活咱们两个。”

    楚酒酒吃着窝头,水汪汪的大眼装着不解,楚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地,楚酒酒看不到他眼中的决心,还有一些更深重的东西,她还以为楚绍又不高兴了,只好安静下来。

    这天过后,楚绍就不再带她来荷塘了,在村子里被狗撵,在荷塘边被王八咬,好像她去哪,哪里就不安生,干脆,楚绍还是让她回了村子,吃午饭了再过来,吃完午饭就赶紧回去。

    楚酒酒只有第二天照做了,第三天,楚绍等了半天,楚酒酒都没出现。

    男人还招呼他:“楚绍,快吃啊,吃完还得干活呢。”

    楚绍只好坐下吃饭。

    楚酒酒没过来,是因为她的项链测试事业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楚酒酒发现,看到动物出现以后戴上项链,比戴上项链等动物更安全,戴的时间短,就不会什么都吸引过来。而已知动物是什么,也比遇上未知动物好很多。

    就比如今天,楚酒酒看见一只山鸡飞过去,她连忙把项链戴上,没一会儿,那只山鸡就傻乎乎的飞过来了。

    楚酒酒抓鸡业务不熟练,最后,那只鸡是被她慌乱中,用棍子抽死的。

    因为怕山鸡只是晕了,她还拿起一块大石头,对着鸡脑袋砸了好几下,最后鸡头都砸烂了,她才放下心来。

    可怜的山鸡,愿天堂没有楚酒酒。

    ……

    韩生义正在给菜地浇农家肥,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恶臭,他却能安之若素,他浇的认真,丝毫没发现菜地旁边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浇完一排,他直起腰,这才看到楚酒酒站在他对面。

    手里还拎着一只死相惨不忍睹的山鸡。

    两人对视,楚酒酒干巴巴一笑,“没想到吧,我还有抓山鸡的天赋呢。”

    韩生义:“……”

    第12章

    韩生义从菜地里走出来,楚酒酒抓着山鸡脖子的手变得无处安放。

    她为自己解释:“那个,我没有火石。”

    “也不会点火。”

    “还不会拔毛……”

    楚酒酒扭了扭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韩生义垂眸看着她,他越看,楚酒酒越不敢和他对视,抿了抿唇,他说道:“去那边,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又回到了菜地里,继续浇。

    楚酒酒愣了一下,明白他这是答应了,她立刻轻快的应了一声,然后按照韩生义的指示,跑到树下坐着。

    这边是上风口,还有树荫凉,不晒也不臭,楚酒酒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韩生义才走过来。

    两人还是去了之前的溪水边,楚酒酒已经把过去的不愉快全忘了,一边看韩生义生火,她一边叭叭的说:“这只鸡是我在那边抓到的,就那边的山坡下面。楚绍不让我一个人上山,没人带,我都不敢往上面走,就只能在山坡上转一转。我转了好久呢,才看到能吃的东西。”

    韩生义摆弄木柴,头也不抬道:“你哥哥说的对,你应该听他的话。”

    楚酒酒撇嘴,“我知道,我不是听了嘛,他是怕我被狼叼走,我没往里面去呢。”

    “除了狼,还有蛇,还有一米长的蜈蚣。”

    楚酒酒:“……”

    她不敢再说话了。

    但小孩子嘛,忘性都大,韩生义只把她吓得安静了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她又恢复了本性。

    “这里虫子好多啊,每天晚上都有虫子咬我,你看,我胳膊上都没有好rou了。”

    说着,楚酒酒撩起袖子给韩生义看,韩生义瞥了一眼,藕节般的小臂上,肿了五六个大包,实在是有点惨,而楚酒酒还在说着。

    “在稻草上睡觉真的好难受,睡地面可能都比稻草舒服吧。”

    韩生义就是睡在地面的,他在爷爷奶奶脚下打地铺,但是他有一张席子,冬天还有自己的褥子,这就是有家长和没家长的区别。

    韩生义刚要安慰她几句,楚酒酒的思维就跳跃了,她突然抬起头,问韩生义:“生义哥,你知道楚绍以前住在哪里吗?”

    韩生义一顿,然后点点头,“知道。”

    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最靠近山的,红色大门那家,就是楚绍以前住的地方。”

    楚酒酒之前没找到大队长,后来又忙着测试项链,房子的事直接被她忘了,今天提起虫子,她才想起来。发现韩生义就能回答,她接着问:“那,房子现在是空的吗?”

    韩生义摇了摇头,“你二舅一家就住在那。”

    楚酒酒一愣,“怎么会让他们住着?”

    “张阿姨死了以后,他们就搬进去了。”

    韩生义说的很简单,更为复杂的过程是,张婆子把楚绍从那个房子里赶了出来,抄家一般把房子里面的东西搬空,然后,才让自己的二儿子一家搬了进去。

    楚酒酒感觉自己的战斗精神又要被激发,不过,在愤怒之前,她还需要确认一句,“那房子,一开始是我太奶……咳,我妈买的吧?”

    韩生义想了想,“应该是吧。”

    他是六七年来到青竹村的,比张凤娟母子晚一年,不知道他们买房子的事,只知道张凤娟一直住在那,除了逢年过节会送东西,平时和张家几乎没有往来。

    楚酒酒不说话了,这还是头一回,她主动闭嘴,韩生义看了看,发现她侧脸都鼓起来了,非常生气的样子。

    沉默一会儿,韩生义转回头,继续看着半熟的山鸡。

    他们并不亲近。

    最起码,不是他能凭着一副热心肠帮忙出谋划策的关系。

    山鸡熟了以后,照例两人在山上先吃饱,剩余的,韩生义只拿了很少的一部分,他说烤鸡味道太大,拿太多会被人发现,只愿意拿这么一点,楚酒酒听了,也不强求。

    这鸡味道是真好,比鱼和兔子香多了,即使剩下的楚绍吃不了,她也能解决掉。

    下山的时候,韩生义发现一株熟了的芭蕉,皮还青着,但个头已经够大了,韩生义叮嘱她,放几天再吃。

    楚酒酒一听,立刻把芭蕉都塞给他,说等能吃了,让韩生义再带给她。

    韩生义一想张家的情况,没再说什么,答应了。

    两人在快下山的时候分开,韩生义不让她跟自己一起下去,楚酒酒模模糊糊的明白他的意思,顺便,好像还理解了他之前为什么会拒绝自己。

    楚酒酒抱着烤山鸡,本想去荷塘回来的路上等楚绍,可转念一想,她往韩生义说的那个方向走去。

    没多久,她就找到了那个红色大门的房子。

    这房子的规模和张家差不多,很大,只是门被虫蛀了,窗户也破破烂烂的,楚酒酒在外面看这座房子,院子里,一个小女孩正在扫地。

    看见楚酒酒过来,那个小女孩问:“你过来干什么?”

    这小女孩是张老二的二女儿,名叫夏花。

    别以为这是个多么文艺的名字,她jiejie叫春花,meimei叫秋花和冬花,合起来就是春夏秋冬。

    楚酒酒没有理她,她就又问了一遍,屋子里的女人听到动静,走出来,“夏花,你和谁说话呢?”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了站在院子外的楚酒酒。

    楚酒酒面无表情的盯着房子,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无所谓,反而有股怒意含在里面。

    赵石榴眉心一跳,她咧开嘴笑起来:“这不是外甥女嘛,找二舅娘有事?”

    楚酒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赵石榴被她的行为弄得心里七上八下,要不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赵石榴亏了心,楚酒酒一个眼神,就让她寻思起来。

    该不是想替楚绍要回这房子吧?

    个丫头片子,胆子还挺肥,这房子已经是他们家的了,和姓楚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心里想的色厉内荏,实际上她还是发慌,夏花跑过来,喊道:“娘,好香啊,有rou味,我想吃炖rou。”

    赵石榴自然也闻到空气里的鸡rou香了,但她上哪找rou去,只能踹向孩子:“滚滚滚,我看你像rou,把你炖了还差不多!”

    赶走夏花,赵石榴回到屋里,一脸算计。

    想到一个主意,赵石榴笑了笑,丫头片子,想和她斗,差的可是太远了。

    ——

    晚上,楚绍没看到接他的楚酒酒,回到张家才发现,楚酒酒安然坐在小屋里,守着一堆能散发出rou香的烤山鸡,而张婆子站在小屋外面,就差拿唾沫星子淹死她了。

    楚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