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她这杯烈酒 第54节
他这样,路斯越反而拿劲了:“先吃饭!”她坐到椅子上,直接把米饭碗捧在手里。 龚煦知道她在装镇定,别看她看着胆子挺大的,有时候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面,就会蹦出一些虎狼之词,可真要干点什么,她那点胆子也就芝麻粒那么大一点。 会羞涩,会脸红,哪里还有一点在酒吧里乱撩人的那股野劲儿。 龚煦去把阳台的窗户关上,然后回到餐厅,坐她对面。 路斯越闷着头大口扒着白米饭,龚煦自己夹了一块菜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他记得之前在农家乐,他也是做了青椒炒rou丝,她当时吃了很多,龚煦迟疑了一下才问她:“不合胃口吗?” 路斯越嘴里塞满了白米饭,还没咽下去,她鼓着个腮帮子,摇头,一直摇头。 龚煦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让人给她夹菜,就没给她夹,他指着炖了很久很香的牛rou煲:“你尝尝,要是口味不合口,我下次就换个做法。” 路斯越点头,可筷子却没伸过去。 饭桌上一阵沉默,当路斯越把筷子一放,把嘴里的白米饭噎下去,她从椅子上站起来。 龚煦碗里的饭还有半碗,他抬头,怔怔地看着她。 “你、你快点吃。”说完,她低着头溜回了卧室。 龚煦晃了一会儿的神,他皱着眉回想了一下刚刚说的话,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他也没心情继续吃了,他放下筷子,喝了两口水,出了餐厅去了卧室。 卧室的门半掩着,路斯越端坐在床边,长开衫已经脱在了一边,她刚刚还去卫生间刷了下牙。 龚煦走过去,蹲她脚边,他脸上有几分不安,拉着她放在腿上的手,看她的表情:“怎么了?” 路斯越结结巴巴的:“你、你吃完了吗?” “没有。” “那、那你先去吃完。” 龚煦盯着她的脸,从她的脸上,倒也看不出生气的表情,但他心里憋得慌:“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 路斯越抿了抿唇,又松开,松开两秒,又开始咬唇。 她这样,可把龚煦给急坏了。 他屈着一条腿,另一条腿的膝盖抵在地上:“斯越,”他惴惴不安地问:“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他不太会猜人的心思,特别是女孩子的心思,“你这样——” 他话没说完,路斯越倾了身子,唇压了下来。 龚煦愣了一下,抵在地上的膝盖不由得失了平衡,他身子往后倾斜,两唇分开。 龚煦有些懵,路斯越身子缩回去。 他刚刚闻见了不是很淡的薄荷香,是牙膏的味道。 龚煦眉心皱了一下,试探着问:“不是生我的气?” 路斯越拼命摇头。 龚煦像是懂了,不免失笑:“只吃白米饭,是想赶紧吃完?”然后好赶紧吃他? 路斯越咬唇不说话。 龚煦嘴角的笑意没消,他站起来的同时,掐着她的腰,把她也带了起来。 他低着声,俯她耳边:“想吃我?” 路斯越把脸往旁边偏了下,抿着唇点了点头。 龚煦抬手,掌心压在她的左面肩胛,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那细细的黑色肩带。 他另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看到了她眼里的羞。 堂堂路总又羞了。 龚煦不由得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对啊,她以前真不是这样,她以前可喜欢撩人了,在酒吧的时候撩了一拨又一波,哪回羞过? 路斯越也搞不懂,她自己都有点摸不清自己羞涩的点了。 她咳了两声,强装镇定:“我、我就是多试几样,好知道你喜欢、喜欢哪一种。” 龚煦摩挲着她的下巴,话里带着笑意:“我喜欢哪一种,你就变成哪一种?” 路斯越的下巴在他手里,可她不看他,还嘴硬:“你、你想得美!” 龚煦“嗯”了一声,声里有蛊惑:“我是想得挺美的,又喜欢你像早上走的时候那样,又喜欢你现在这样。” 路斯越这下看他了,盯着他那好看的眼睛看:“你都喜欢啊?” “嗯。” 路斯越抿着嘴笑,伸着头,拽着他胸前的毛衣,踮着脚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她神色突然带了几分认真:“我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 “好。” 路斯越斟酌了一下才开始发问:“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 她记得可清楚了,她第一次见他的那天,她穿了一件又薄又透的黑纱衬衫,胸衣rou眼可见。 可龚煦却想到了那个轰隆隆的夜晚,那条黑漆漆的巷子,她站在光里,万物都成了陪衬,他当时只看见了她的脸,所以后来见她,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那晚的事情,龚煦猜想,她应该不记得,毕竟巷子里太暗,她不可能看见他。 所以,他没想再提那件事:“没有觉得你随便,就是觉得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可现在,那个离他原本应该很远很远,触手都不可及的人,却和他有了最亲密的关系。 可路斯越还想知道再多一点:“那后来呢?你不觉得我很烦吗?”其实很多时候,她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烦?” 路斯越点头:“嗯,就是那种趾高气昂,看不起人的那种,很多人都不喜欢这种人。” 龚煦弯下腰来:“趾高气昂是有点,但看不起人……”他顿了两秒,问她:“你要是看不起人,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路斯越脱口而出:“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龚煦笑:“就因为我长得好看?” 路斯越点头。 “那我要是长得不好看呢?” 路斯越嗤鼻:“如果你长得不好看,那20万,我会让你怎么吃下去就怎么吐出来。” 龚煦:“……” 啧啧啧,路总本性露出来了。 龚煦掩下眼里的失落,问:“如果以后我老了呢,不好看了呢?” 这明明是女人的台词,却从他嘴里说出来。 路斯越哈笑一声,抬手拍他的肩膀:“你放心,jiejie会比你先老的。”等他还是一枝花的时候,她怀疑自己已经是满脸皱纹的黄脸婆了。 想想都觉得可怕。 路斯越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不然老觉得有根刺卡在喉咙里,天天扎着她。 她挠了下耳鬓,声音低了几分:“就、就上次——”她悄咪咪地瞄了他一眼:“上次在这个房间,”她指了指身后的床:“我早上起来、没找到那什么,”她说的断断续续的,几乎都连不成句子:“但是我保证,我、我以前真的没有乱搞。”她扭头看了看:“我手机呢?” 她撂下一脸懵的龚煦,跑出去找手机。 路斯越在衣帽间的外套里找到手机,上了搜索页,输入问题,找到答案后才跑回卧室,她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 龚煦看见屏幕上:为什么我和男朋友的第一次没有流血。 龚煦:“……” 路斯越盯着他的脸,神色紧张还带了点急迫:“你信我吗?” 龚煦憋着心里的笑意:“信。” 可路斯越不信,“我说真的,”她怕他心里有疙瘩,但又忍着不说,就继续解释:“虽然我以前吧,是有些不正经,但我真的是只动嘴不动手也不动心的。” 她伸手指天发誓:“我、我真的是第一次。” 龚煦终于忍不住了,他一边笑,一边捏她的脸,她这个样子真的太可爱了,他把她伸了三个手指的手压下来:“你干嘛,我都说了我信。” 他双手覆她脸上,把她的脸抬起来:“我又不傻,你那天的反应,我看不出来啊?” 路斯越心里可烦了:“你不知道,这事都堵在我心里好久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说的……” 龚煦问:“你很在意这个?” 她在意?她才不在意:“我是怕你多想,而且、而且你们男的不都在意那个吗?”她皱眉:“难道你不在意吗?” 龚煦实话实说:“我以前没想过那个问题。”他一个从来没想过谈恋爱的人,干嘛去想那些。 路斯越:“……” 龚煦看她说了这么多,“渴不渴?” 路斯越点了下头,她真的都说的有点口干舌燥了。 龚煦拉着她去了餐厅,给她倒了杯水,路斯越刚要仰头喝水,龚煦却又把水杯抢到了手里,他喝了一口咽下。 路斯越怔怔地看着她:“你干嘛?你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龚煦捏住,他把唇压下去,刚喝到嘴里的第二口水,就这么渡到了她的嘴里。 “咕咚”一声,路斯越差点被噎到。 “还要不要?” 路斯越眨了眨眼,下意识就点了下头。 龚煦把喝到嘴里的第三口水又渡给了她。 你别说,那索然无味的凉白开经了这么一道,路斯越竟然觉得还挺甜的。 她也不矜持了,抢过他手里的水杯放在了餐桌上,踮着脚把自己送给他。 外头的天幕是降蓝色,挂在月亮周围的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卧室里,有人在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