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还给吗 第66节
他就这样跑,就是拿捏住没人会想到他跑得那么溜,毕竟,他不但正在读书,还正在经营一家公司,怎么说跑就跑? 只是,辛桃馥确实是想好了,公司可以委托他人帮忙注销、遣散员工,费用他愿意承担。至于学校……不读下去,也就罢了。 去他娘的司延夏、班子书、江丹青、殷叔夜、和平州、长安州…… 傻了吧,爷会飞! 第60章 相公子凉了 江丹青被暴揍一顿,疼得呲牙咧嘴、跟快要升天似的,等送到医院里检查,却是普通的轻微伤,离轻伤的标准更是十万八千里。 江老板和江丹朱闻风赶到了医院。 这时候,殷叔夜也从走廊另一头出现了,神色冷峻,气势汹汹。待到了江家父女面前,殷叔夜才说:“这件事是我冲动了,我愿意赔偿医药费。但是,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情绪。我实在不想继续下去了,我想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江老板原本还有些生气:什么叫你冲动了?你肯赔医药费?难道我们江家缺这么点医药费吗? 但一听到殷叔夜说不合作了,江老板又有些舍不得,才想到好像是自己的儿子犯错在先,便好声好气地说:“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有话好好说嘛!” 江丹朱也在一旁帮腔。 殷叔夜打了人,倒成了被安抚劝慰的那一个了。 等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一起进病房。 江丹青原本躺在床上,一看到爸爸来了,立即鬼哭狼嚎起来,直说:“我是被陷害的!我没有啊!” “陷害?怎么陷害?”江老板也是一阵迷糊。 江丹青正要辩白,殷叔夜却冷笑一声:“这还能有假?不但是我亲眼看见的,还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既然是陷害,你当时怎么不说?那个时候倒是老老实实一味认错,现在等你父亲来了,却又反口。怕不是看不起我殷某人?” 江丹青现在看到殷叔夜都有点儿犯怵,被他呵斥两句,就双股颤颤,嘴巴都发不出完整句子了:“那、那哪能……” 殷叔夜说:“既然没异议,那就先签了和解书吧。” 说完,殷叔夜便让班子书把和解书拿出来。 江老板也是老江湖了,见殷叔夜这样急匆匆的就要签和解书,也不太愿意。他便说:“丹青现在还病着呢,等他睡一阵,明天好了再说。” 殷叔夜朝班子书使了个眼色。 班子书便弓着身子拿出了手机,给江老板展示了一些照片——正是辛桃馥所拍的、之后又转给了殷叔夜的那些。 江老板看到这些图片,脸色一僵,只道:“你的意思是……” 殷叔夜说:“原本我也不想这样的,但看江老板好像没什么诚意。那殷某也开门见山,这和解书什么时候签,这照片就什么时候删。” 要是别人这样威迫江老板,江老板还不大嘴巴子招呼上去?可偏偏眼前的人也是个硬茬。 江老板这边也只得笑笑,不冷不热地说:“这照片上还有相公子呢。流出去了,殷先生脸上也无光啊。何必如此呢?” 殷叔夜但笑不语。 江老板见殷叔夜还真的油盐不进,只好道:“那这上面要添加一条,你不得散播这些图片,也不能散播这个事情……” “当然。”殷叔夜道。 于是,双方找来了律师,协商一番后方签下和解书。 殷叔夜也赔了一笔钱,但这在江家而言不值一提,还觉得侮辱性质很重。 江丹青也不是一个哑巴,他当然还是跟自家老父亲诉说了冤情。但他们已经被架到那个位置上了,这和解书是不签也得签,签也得签啊! 江老板心下暗恨,但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因江老板大致知道,这番江丹青是被算计了,但事已至此,是被殷叔夜拿捏住了。他也没法跟殷叔夜追究责任。 然而,他治不了殷叔夜,难道还治不了辛桃馥吗? ——嘿,还真治不了。 辛桃馥已经跑路了。 “他的公司呢?他的学业呢?他都不要了,直接跑了?”江丹朱得知后都震惊了,还拉着黎度云问,“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黎度云只道:“我也不清楚。” 江丹朱看了黎度云两眼,半晌才说:“你也小心点儿,你是他朋友,说不定会被江丹青那小子给迁怒。” 黎度云笑答:“为了不让小姐为难,我还是辞职吧。” 江丹朱虽然觉得很可惜,但见黎度云去意已决,也没有十分拦着。 黎度云刚离开公司,便遇到了殷叔夜。 殷叔夜总是那副客客气气的样子,还十分礼貌地请黎度云一同用餐。黎度云倒是明白人,直接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问我也无用。” 殷叔夜淡淡一哂,像是失落,也像是庆幸:“原来你也不知道。” 黎度云抿了抿唇,没有应答。 殷叔夜却道:“我总觉得,他对你的信任是很多的。” 黎度云说:“对他而言,已是很多。” 辛桃馥要搞江丹青和相宜希之前,并没有给黎度云预告。辛桃馥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留不下来了。 一来,他确实是没有完全信任黎度云,并不想把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告诉他。其二,这是把人彻底得罪死的事情,还沾了点违法的勾当,他也不想拖黎度云下水。 临走之前,辛桃馥给黎度云发了条信息,说:“我走了,房子归你。” 他走得非常潇洒,只带了辛奶奶。 可见,在辛桃馥的内心,仍只有奶奶是自己人,只有奶奶是不能撇下的。 另一边,在殷叔夜和江老板拉锯的过程里,相宜希始终没有出现。江老板心里倒是理解,因为他以为殷叔夜和相宜希是未婚夫夫,出了这档子事,肯定要尴尬一段时间的。 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所谓订婚的传言,一直都是相宜希单方面坐实的,殷叔夜从无表态。 他们唯一和“联姻”沾边的事情就是合伙开这个珠宝公司。要开这个公司,就少不了丹陵福地的金矿,要搞定金矿,就少不了结婚。大家看好殷叔夜和相宜希的婚姻,也是出于这个因素。 虽然说同性婚姻好像有点儿前卫,但为了财产,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如果能继承金矿,那是和狗结婚都行呐! 相宜希看着殷叔夜一直无可无不可的,心里也挺着急,也曾沉不住气地说:“我们得结婚才能名正言顺地开采丹陵金矿呀,你是怎么看的?” 殷叔夜却道:“遗嘱上写着是你结婚即可,也没规定是要和我。” 相宜希心下立即一沉,抿了抿嘴,说:“可是……湘夫人的意思……” “别提她了。”殷叔夜沉沉说道,“昨日之日不可留。” 相宜希一颗心简直似沉入大海,他眼泛泪光地说:“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宁愿一直不婚。凭他什么金山银山的,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殷叔夜默默半晌,说:“别想这么多。” 相宜希见殷叔夜态度软化了一些,便以为金矿的继承权还是触动了殷叔夜的。 殷叔夜虽然不想和自己结婚,但仍然希望相宜希早日继承金矿,好把公司运营起来。相宜希想,自己要是拿着这一点,还是有希望的。 殷叔夜说到底是一个商人,难道还会和钱过不去吗? 相宜希一直抱着这样的希望,陪在殷叔夜身边。在辛桃馥离开之后,相宜希自感就是和殷叔夜最亲近的俊俏同性恋了,他总有办法能够打动殷叔夜的。 毕竟,他们可是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呀! 然而……这一切,在酒庄那天通通打破! 相宜希居然和那么恶心的男人被扒光了衣服,还被殷叔夜看见了! 看着殷叔夜痛打了江丹青一番,却冷淡无视相宜希,相宜希竟觉得这比自己遭受痛打还更难受、更丢脸。 殷叔夜的眼里完全没有自己啊。 在那天之后,殷叔夜就再也没见过相宜希。 相宜希自己也不知该怎么面对殷叔夜,便索性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好几天没出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相宜希焦虑不已,非常头痛地寻思破局的办法。 就在他在套房里借酒浇愁的时候,酒店的门铃被摁响了。 相宜希强压着心中的不耐,打开了酒店房门,竟看到两个警员站在门外,一脸严肃…… 相宜希断断没想到,把他送进局子里的正是他为辛桃馥购买的那瓶加了致幻剂的红酒。 致幻剂是他通过药贩子从国外买回来的。药贩子前脚把药卖给相宜希,后脚就被殷叔夜的人逮住了送局子里——这点相宜希自然不得而知。 既有了药贩子这个人证,现在又有了那瓶带有相宜希指纹的红酒作为物证,以及相宜希和药贩子的聊天、交易记录……一切一切,铁证如山,都指向一件事:相宜希从海外购买管制药品,涉嫌走私毒品罪。 相宜希懵了。 他实在是懵了。 还是助理詹姆带着律师来找他的时候,律师跟他说明厉害,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而詹姆仍觉得相宜希是无辜的:毕竟,在詹姆心里,相宜希是不染纤尘的高雅公子。 别人说相宜希和江丹青有染,詹姆也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相宜希干这缺德事的时候也没告诉詹姆。他现在看着詹姆那张愚蠢的脸,心里烦着,甚至在想:如果我放手一些,让詹姆去干这事儿,现在坐这儿的人就不是我了! 但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他心里一阵愤怒,捏紧拳头,说:“一定是辛桃馥!是辛桃馥害我!” “辛桃馥?”詹姆愣了愣,“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相宜希也愣住了:“走了?走去哪儿了?” 詹姆便解释说:“好像是江丹青被打的那天,辛桃馥就坐飞机出国了,连书也不念了,公司也不要了,直接跑出国了。” 相宜希咬了咬牙:“那就是他出国之前举报我……” 语气带着极深的愤恨,眼神充满怨毒,看得詹姆也是一惊。 詹姆心念数转,忍不住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相宜希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问。 詹姆咽了咽,才说:“可是……这像是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