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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如油煎火烤一般,外头响起脚步声。 苏绾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乌玉在门外回禀:“程管事说,王爷请三爷过去说话。” 萧衡一派沉稳,回了声“知道了”,苏绾却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的让林檎和山矾替萧衡找衣裳,她则手足无措的围着萧衡转。 萧衡嫌她碍事,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苏绾知道他没好耐心,忙自觉的开口道:“三爷,银子的事,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碍什么,要是王爷不愿意,您就……算了吧。可千万别为这个争执,不值当的。” 她虽然想要金银,但命中八尺,何必非得求那一丈? 萧衡鄙夷的看她一眼,道:“你倒好脾气,凭什么算了?” “我……”这本来就不是她们该得的。 萧衡视线下移,落到她的膝盖位置,问:“腿还疼不疼?” 当然是疼的?但这疼的意味里又掺杂了别的。 他这一看,一问,昨晚上的香现画面再次重现,苏绾心底的羞窘空前高涨,她羞愤的脸都红了,点头不是,摇头不是。 说疼?自找的再让他骂一顿“活该”。 说不疼?万一他一时兴起,又要逼着她承欢怎么办?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苏绾只能含羞忍怯的胡乱点了下头。 萧衡自己系好荷包,对苏绾道:“这是你应该得的,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 **** 萧衡离开之后很久,苏绾才茫然、颓废的坐下,转头看向林檎和山矾:“三爷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她应得的”? 林檎和山矾俱皆摇头。 主子说话,她们两个不敢听,尤其是萧衡这样的主子。实在不得不听,那也是过耳即忘。就算听到了刚才的话,也不知前因,所以不明白这对小夫妻打的什么哑谜。 苏绾自失的苦笑一声,摇摇头,对自己也是对她们说:“算了。” 他说得那样笃定,竟不似是在骂她“自作自受”,但另一重意思,苏绾更不敢自作多情。怎么可能呢?因为王妃罚她跪祠堂,所以就要承受五百两黄金和一千两白银的损失? 苏绾还是累着了,萧衡不在,这陌生的房间于她就是个可以暂时歇息的战场。她不让林檎给她拆头发,合衣躺在床上小憩。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耳边仍旧是乱糟糟的,人影瞳瞳,还有许多人,看着她或是笑或是交头接耳或是讥嘲。 梦里的苏绾也是累的,她压根不想听她们究竟在说她什么。 她浑身都酸疼,只想好好睡一觉。 忽然有人推她:“奶奶,醒醒,前头让您过去呢。” 苏绾一下子就惊醒了,她猛的坐起身,迷蒙着问:“出什么事了?三爷呢?” 第36章 宫规 出什么事了,她们主仆也不会知晓,至于萧衡,自然是没回来。 苏绾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概预想成真,一语成谶,为了礼单上的最后一注银子,王妃来寻她的不是来了。 苏绾打起精神,重新抿了抿头发。 原本衣裳皱了是要换的,可外头催得急。 山矾也期期艾艾的劝:“奶奶的衣裳还是别换了,被王妃知晓,又要教训您。” 苏绾略想了想就涨红了脸。 她知道婆婆大多爱挫磨儿媳妇,没事还要鸡蛋里挑骨头,一旦□□的,头发乱了,衣裳换了,便要怀疑是儿子和媳妇在屋里做了不规矩的事。 不管是谁主动的,总是肯定是女人的错。 这还了得,简直没规没矩,简直不守妇道,简直水/性杨花。 好一点儿的,婆婆会指桑骂槐,冷嘲热讽,旁敲侧击,不把媳妇的自尊碾碎不罢休。坏一点儿地,婆婆就直接叫老嬷嬷掌嘴了。 理由都是现成的,勾着男人,大白/天/行那种事,不守妇道,休了你都没地儿说理去。 尤其王妃看萧衡向来不顺眼,恶乌及屋,对她也是天然敌视,被王妃捉着把柄,她就只能去死了。 乌玉候在外头,苏绾一出来,便带着她们主仆去了前院。 不是王妃正院,而是前院,并且梁王、世子、二爷、萧衡等人都在,王妃由世子妃徐氏和曹氏一左一右簇拥着,远远望过来,冷冷的在苏绾脸上剜了一下。 不轻不重,不凉不热,就是有刺痛皮肤的触觉。 苏绾摸不清王妃是什么路数,只得默默上前行礼。 才福下去,萧衡已经叫她:“过来。” 苏绾听到他的声音就浑身紧绷。 众目睽睽之下,装什么夫妻情深?有多少威风,在自家屋里不够他耍的?非要当着王爷、王妃的面点眼? 可她又不敢不过去。 一个四十多岁,白面无须的中人满面陪笑的道:“人齐了,那王爷便接旨吧。” 苏绾跟在萧衡身边跪下去,才知道这圣旨是下给他的。 陛下封了萧衡为保宁郡王。 所有想不通的,这一刻苏绾都明白了。 不怪昨儿个王妃还恨她恨得面目狰狞,结果今早惩罚一事就不了了之,萧衡那么肆无忌惮的要金要银,府里也没人说三道四,原来都在这儿等着呢。 王爷之子纵然尊贵,但也不是各个都能得封郡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