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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何时回来的?南云站起身来,不自觉地将手背在身后,怎么也不说一声。 萧元景笑了声:我看你逗它有趣,又怕吓着你俩,便没出声。 说着,他将手中拎着的包袱随手扔给了南云。 南云不明所以,随即问道:这是什么?收进库房,还是放在书房? 萧元景将那兔子从笼中抱了出来,漫不经心道:送你的。 送我?南云有些意外。 她没顾得上问这是什么,就听萧元景又问道:这兔子叫什么名字?你可想好了? 被这么一打岔,南云也顾不得去看那包袱里是什么,一本正经地琢磨起萧元景的问题来。她在傻兔子那雪白的毛皮上摸了两把,提议道:叫它雪团怎么样? 雪团?萧元景重复了一遍,又笑了声,那就雪团吧。 说着,他也俯下身去,捡了片菜叶子来,逗着雪团玩。 南云是很喜欢这兔子的,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还是等到晚间才发现那包袱里装的竟然是两套全新的衣裳,一件是萧元景最喜欢的天青色,另一件则是很温柔的鹅黄色。 这衣裳的料子南云先前从未见过,但哪怕只是萧元景随手扔过来的,应当也不会差。 所以第二日一早,她便挑了这件天青色的衫子换上,小心翼翼地去同萧元景告了假,而后直接穿着回家来了。 南云来时并没想那么多,更没想到马媒婆竟然会因着这么一件衣裳态度大转,着实也是有趣。至于马媒婆究竟想要怎么打探,又能探听来什么消息,她倒是也不怎么在乎。 南云不慌不忙地将家中的东西收拾了一遍,觑着时辰不早,稍作歇息后便开始煮晚饭了。 炊烟袅袅升起,有熟悉的饭香逸散开来。 南云又不慌不忙地去寻家中的药,桑榆是知道她的习惯的,果然还在原来的地方放着,用纸包分好了每日的用量。 她点了小炉子,将药材放入砂锅中,慢慢地熬着。 说来也奇怪,先前在家中之时,她总是会因着各种事情手忙脚乱的,煮饭和煎药时常让她心力交瘁,只觉着腰背一直被压着,挺不直来。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心态变了,又或许是不必再日日忧虑,烦心朝不保夕,再做起这些事情来便得心应手得很。 她拿酱料腌了凉菜后,甚至还有工夫去炒了个热菜,慢悠悠的也不必着急。 姜母也起身从屋中出来,替她添了柴,又拿碗碟盛了饭菜出来。母女两人难得坐在一处,安安稳稳地吃了个晚饭。 南云将厨房收拾妥当后,药便熬得差不多了,将药送到母亲那边,等她喝了药又服侍着她歇下,复又回到厨房去将药碗给洗了,熄掉了炭火。 此时天色已暗,南云回到自己房中,略微收拾了下,便也歇下了。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一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南云方才悠悠转醒。 清晨柔和的日光透过窗子,在床帐上映出纹路来。 南云撑着坐起身来,抬手遮了遮眼,觉着心情一片大好。自父亲过世后,她仿佛就没有过这样开心的时候了。 早两年,诸多变故接踵而至,她需得担心着母亲的身体,又需要为生计而cao劳,整日不得闲。每日睡前都要想着第二日该如何才好,早早地起来时,甚至会生出一种逃避的心态,但最终还是要硬着头皮起身就是了。 像这样静谧安详的清晨,已经许久都没有过了。 仿佛否极泰来,那些个麻烦一一得到解决,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南云起床穿衣梳洗,又到厨房去准备早饭、熬药,虽然事情很多,但眼中却始终带着笑意,动作也显得格外轻快。 她在家中呆了半日,左右无事,便准备去寻桑榆。 两家离得并不远,南云同母亲知会了声,便出了门。 说来也是背运,南云刚出门,就见着了曾经纠缠过她的地痞流氓。她虽是个好性情,但素来厌恶这些个人,见了也没什么好脸色,冷着脸快步走了过去。 那地痞像是没料到会突然见着南云,先是一愣,而后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会儿,到底没再上前去纠缠。他虽仍旧觊觎南云,但却是能看出来她不是先前落魄的时候了。 落魄的时候尚且没能成,如今就更不可能。 南云见他没再追上来说什么浑话,多少松了口气,放缓了脚步,向着桑榆家走去。 第035章 桑家离得并不算远, 南云一路慢悠悠地走着, 不多时也到了。 南云与桑榆是自小的手帕交, 关系很好,时常会结伴出去。两人少时都是跳脱的性子, 还曾因着凑在一处时做事太过出格, 被家中长辈教训过。 后来她家中出了变故, 也一直是桑榆陪着百般安慰,算是同甘共苦的交情。 桑家是南云来惯了的,远远地见着那熟悉的篱笆,便觉着亲切得很。 只是刚到院外, 南云就听着里面传来了怒气冲冲的声音, 还夹杂着低低的哭声, 不由得站住了脚步。 想来是桑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来的不巧了。 若是换了旁的人家,南云必然是要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转头走人的。可是她与桑榆的交情摆在这里, 心中担忧更甚, 便硬着头皮在半开着的院门敲了敲, 抬高声音唤了唤桑榆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