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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瞧着,这府中的亭台水榭,和各处精巧的设计,丝毫都不亚于长安的相府。 穿过门厅,高氏原本准备同江小娘和其子乐识分开。 这时,引路的管事却说:“夫人、三姨娘,相爷生前交代过,说等三公子来到益州,就让老奴带着他,单独去见一个人。” 江小娘目露惊诧,往高氏的方向看去。 高氏怔了片刻,并未对那管事过多询问,只无奈回道:“既然是相爷的安排,那你就带着他去吧。” “是。” 等那管事带着满脸错愕的霍乐识离开后,高氏不禁往江小娘那儿瞥了一眼。 说到底,霍阆对江氏和霍乐识这对母子,还是挺偏袒的。 霍平枭安排给高氏和霍乐识住的府邸环滁皆山,到了夜晚,府园被山间的浓雾萦绕,为这里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府园有方被拓挖的偌大湖泊,霍乐识暗觉,单这府里的一个人工湖,都快赶上曲江的一半大了。 “三公子,请。” 管事的话打断了霍乐识的思绪。 他抬首,看见朦胧的月色下,一座三层的楼阁耸立在半山,其上没有匾额,透过窗牖看去,却见里面灯火通明。 霍乐识不解地看向管事,却听他解释道:“三公子,老奴只能护送您到这儿,等您进了里面,就明白相爷的心思了。” 霍乐识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与霍阆相处的时日不多,可对于父亲的突然离世,还是伤感了多日。 他颔了颔首,接过管事递予他的夜灯,独自一人攀上了楼阁。 甫一进了阁中,霍乐识的双眼不禁蓦然瞪大。 “怦——”一声。 因着过于惊讶,他手中持的夜灯,亦摔在了地上。 幸而只是撒出了些灯油,没有酿及火灾。 霍乐识刚忙将它提起,在一侧放稳。 他难以置信地再度看向眼前的景象—— 单这楼阁的第一层中,就放着十几座,有数丈之高的多宝木柜,每个庞大的木柜里,都至少有一百个镶嵌着螺钿的木匣。 霍乐识通过木匣表面攥刻的字迹判断出,这些多宝木柜里存放的全是霍阆的暗桩在这些年四处寻来的重要机密,遍及大骊的几十个监察道和它们下辖的上千个州县。 但凡是拥有这么多机密的人,都是可以在江湖上建立盟帮,并招揽四方志士,成为盟主的。 他在自己的话本子里都不敢这么写! 霍乐识简直不敢想象,父亲竟然将这些机密都留给了他! 他瞠目结舌地登楼,想看看上面的楼层是什么样的布置和装潢。 等到了无名楼阁的二楼,发现上面的巨型多宝柜少了些,腾出的地界儿放了张书案,其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二楼的多宝柜里,就不仅是骊国境内的枢密了。 霍乐识定睛一看,见离他不远的多宝柜处,竟然还给西南的逻国,腾出了好几个抽屉,存放着这个国家不为人知的枢密。 他走到那儿,随手打开了一个抽屉。 待将其中的一封信函拆开,便见里面写着—— 逻国皇长子苍琰,擅绘神佛唐卡巨画。 唐卡需用朱砂铺底,雄黄、绿松石、青铜等石矿为颜料。 上品朱砂和雄黄石皆产自蜀中,每逢三月初十,琰皆会至蜀,亲自择矿,而后返逻。 霍乐识看完后,不禁扑哧一笑。 这个苍琰的讲究还不少。 他在长安时,就喜欢搜集世家的各种秘闻轶事,还会将它们都誊录于册。 眼下他虽然因着车马颠簸,有些疲惫,却仍强撑着精神,准备再看一封关于逻国的密函。 霍乐识将第二封信拆开,见纸上写了这样一段话—— 逻国君主苍煜,曾因政斗避祸大骊剑南,乔装平民多年,同一蜀女结为夫妻。 其妻难产得一女婴,后因战火,该女不知所踪。 长安,定北侯府。 深秋的清晨,天边雾霭深重,浓云将晨日遮蔽,到了卯时,天色仍如夜空般漆黑。 侯府的女使纷纷做起自己的差事来,侯爷今晨比平素起的稍晚了些,她们在走动时也都蹑手蹑脚的,怕将主子们扰醒。 熏炉中,燃着甜腻的金屑和秋日香榧。 阮安虚弱地躺在门壶床的里侧,睡得迷迷糊糊的。 并不知道床帷上挂的碧箔帐裙,和垂于四角的银钩珠络饰带,都被男人扯拽至地,用以连结它们的菱花铜铆也都四散在了一侧的绒毯上,这些零零碎碎的痕迹,无处不彰显着这里昨夜的疯狂。 阮安处于半梦半醒间,并未睡得太实,只觉腰肢和小腹那处都不太舒服。 尤其是腰,就像是要被折断了似的。 她本来就不舒服,男人如铁钳般沉且重的手臂,还紧紧地锢着她,阮安想挣也挣不开,在睡梦中更没气力去推开他。 阮安记得霍平枭今日要去上朝,可却一直都没有要起身的迹象。 少顷,她隐约觉出他动了动,却是用大手扣着她的脑袋,将她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 阮安的额头贴着他硬硕的肩膀,这个睡姿让她很不舒服,就像是被只又狠又野的恶狼摁住似的。 是以,在朦胧间,她做了噩梦。 霍平枭虽然是公侯出身,可十几岁那年便参军习武,私底下同她相处时,也经常会犯糙劲儿,什么浑话都在那时同她说。 --